怎么开导呢,无非就是说俞燃心机重,是有目的的接近他。
听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俞燃的坏话,他感觉母亲说的简直是另一个人。
他答应张母再不和俞燃有交集,张母关了两天,见真的俞燃没再找来,便也不再控制张珂的自由。
毕竟嘛,同性和同性相爱是少数的,他也不太相信儿子会喜欢男人。
……
夜深。
俞燃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不知不觉就走到张家门口,等发现自己身处何处时,他自嘲的笑笑,转身离开。
又是没有方向的向前,这次来了医院,等看到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时不时从眼前走过,他又是嘲弄一笑。
夜已有些凉,他坐在医院的一处长廊下,手抄在身上的卫衣口袋里,眸光凝着伸出的脚尖发呆。
脑子里想的都是乱七八糟的。
他就像被全世界摒弃了一样,没有朋友、没有爱人,可悲的连亲人都没有。
长廊上一棵古藤攀爬缠绕,树叶茂盛的像给长廊穿了件绿色衣裳。
暗影下,张珂远远的站在那里,从张家离开的时候他就见了俞燃,一路跟随,跟着他来到医院里。
从前俞燃哪怕是闭着眼睛都能知道他在干嘛,可今天,他跟了他一路,他竟然都没被发现。
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当做偶遇?
张珂暗忖,站在那里犹豫。
长廊的另一边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猫着腰向这边走来,似乎在躲着什么,时不时回头张望。
她脸上有着痛楚,走的很急,没看清脚下,被俞燃伸出的腿一下子绊倒,狼狈的摔在地上。
俞燃忙上前搀扶,“你没事吧?”
那女人爬起来就要离开,听到俞燃的声音停下,抬头向他,道,“是你?”
她的声音嘶哑的厉害,是吞玻璃导致的。
俞燃松开她的手,转身就走。
他虽然出现在医院不可否认的是因为她在这儿,可他也明白,不能再和她扯上关系。
“俞燃!”
嘶吼低哑的一声传来。
俞盈走过去,一把扯住他,挡在他面前,“你躲什么?是不敢见我、不好意思见我吗?!”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俞燃道。
“说这种话还真的对得起自己的姓氏?”
俞盈冷笑,眸光看向长廊之外,她是偷跑出来的,得提防着再被抓回去,“那你知不知道俞泓现在怎么样了?”
俞燃睨她一眼,不予理会,抬脚离开,他不想听,一个字都不想听。
俞盈死死抓着他,因为吞玻璃她嗓子受了很大的创伤,为了取那些玻璃渣,胸口也开了刀。
正因为她伤的这样重,看着她的人才有所松懈,她才得以能逃出来。
此时的她脸色苍白的可怕,由于说话,嗓子里沁出鲜血从嘴角溢出,一红一白,尤为刺目。
“是怕了吗?是不敢听了吗?”
血顺着她的嘴滴落在胸前,她又道,“看到我没有?我现在这个样子和俞泓差不了多少,你难道就这么忍心看着他这样,他就算再滚蛋也是你父亲,你要看着他一把岁数受这种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