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而,众人还是散了,他们是惧了。
所谓仙盟,其实所谓正道,无非是为了一时的名利,斩妖除魔,最终还不是为了相互的地位彼此忌惮着。
太上长歌终究也随着众人回仙宫受罚,虽然此次回宫罪孽深重,可以说是九死一生,但且回眸瞧了一眼那横躺在山巅的无尘。
似乎只要那孩子还活着,长歌什么都无怨无悔。
积雪落满的山崖上,除了无尘也就静的空无一人。
这一切似乎结束,但是从山颠的另一处起,好像有一双眸子一直注视着这里。
那是两道黑色的身影,一道是南宫墨,而另一道却是叫人看不清他的身形,他则是一张完整的鬼面,漆黑的让人觉得诡异的长发。
"这件事王权家是不会插手的。"森然的鬼面里传出了这么一声。
"我们也不要插手,是情的本因就是冲着**世家去的,一切都如预料的进行。"
"我们走吧,剩下的让他们自己解决。"
"是!"
南宫墨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忽的他半边鬼面的脸上迟疑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一人,却只回首瞧了瞧山下,也没敢再吱声,就随着那人一起消失在了这片天地。
那两人离了,这半山腰处,又忽的飘出一缕墨色的光华,如轻烟升腾,缓缓的上延。
然后落下了却是个手持折扇的男子,他唇角挂着血迹,只一落地就狰狞的望着那道被孤立在山巅上的无尘。
他唇角颤抖着,目光再次阴沉怨毒下来,持着轻扇的右手用力握了握,一团如墨的黑火。
"又是你..."
"又是因为你!"
他恨的睚眦欲裂,细长的眉下两颗瞳孔瞪的像是狰狞的野兽,他嘴里紧咬的小虎牙也是一颗一颗露出了森然的弧度。
他走近了无尘,一把掐上无尘沾满血迹的脖颈,将他提了起来,瞧着这样绝世的容颜,他仿佛是爆发出了浑身上下所有的力气,捏着轻扇的手重重拍向无尘的胸口!
他下了杀手,出手一点不轻!
"轰!"
但是南宫野还没有得手,却一声不小的震响传出,空气略微却绽放出一道金色的光华,然后,看着那倒飞而出的身影,竟然是方才那个手持着折扇的少年。
而与南宫野对峙而立的,则是一个透体包裹在一黑色轻纱中的男子,这男子面相妖娆,可谓是生的比女人都生的俏丽。
他头顶的发冠,身缚的黑纱,乃至脚踩的步靴无意不拈画着生刻的金丝,金丝所卷,皆是一处富丽妖娆的金色玫瑰。
给人有种说不出的味道,像是妖异,让人心惑;又像是尊贵,让人不敢高攀。
"哪里来的草鸡?"
他轻松击溃了南宫野,又是磁性又是勾人的声音从他的口中传出,颇为不屑的睥睨着被他击飞挣扎在地的南宫野!
瞧着他手里持着折扇,看上去桀骜不驯,目色怨毒的青年,他反而嘴角勾了一下。
眸中像是画笔镌刻的两道玫瑰花型闪烁了一下,着表示他可能有些兴奋。
"哼,还能爬起来吗?"
"不如省些力气,乖乖躺下装死得了。"
凝望着那忽然出现挡在他面前的黑纱男子,南宫野狂傲的面庞倒是憎恶了许多,一对晶亮的眸子闪烁出两道浓郁的精光,像是一头被激怒了的小老虎!
"太阴九幽道——鬼咒!"
随后,南宫野就是猛捏手里打开的折扇,那折扇上散出许黑气,一道黑色的咒符凝现,立即便朝着那黑纱男子印了过去!
"哼!你拿这种层次的道术对付我吗?"
"你这只草鸡真是不知道什么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然而这道黑色如墨的咒符被南宫野挥出的时候,那远远望着南宫野的男子却忽然动了一下,他仿佛有些好笑,像是在戏耍小孩儿似的。
他总在南宫野身上的,皆是他听到,南宫野骂在太上仙宫其他人身上的句子。
然后他细长的五指轻轻一捏,似这黑符上森森的阴气对他构成不了一丝的威胁,他只微微一用力,那看似凶恶的黑符就这么被他给轻轻捏碎了!
"什么!"
瞧得这一幕,南宫野心头大惊,他这才意识到身前的这个男子,可比他强了不止一些,甚至有可能和太上长歌在同一个层次上的!
然而让南宫野反应过来想要逃跑时,却似乎已经太晚。
还为等及南宫野转身,那男子却烦躁的对着虚空一捏,南宫野的身后就立即凝现出一道漆黑的手臂,那手臂掐着他的后颈椎,微微的用力将他给提了起来。
"你说我是就这么掐住你拧断你的脖子好呢,还是废些力把你撕碎好呢?"
他面朝着南宫野的方向,忽然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就仿佛他只是和这个少年在开玩笑,似乎他完全不可能做出这么血腥的事情。
"不...不要!"
"饶命!饶命!饶命啊!"
然而被那人掐着南宫野的后颈椎,南宫野竟然再度遗失了先前凶恶的姿态,竟露出一副惶恐的模样。
"哦?"
"哈哈!你这人当真有趣,方才不还是很威风的想要攻击我吗?"
"怎么这才几秒之见...又变成一个胆小如鼠的小蚂蚁了?"
"搞的我都不好意思捏死你了!"
"要不这样,算我饶你一命。"
"你,自裁吧!"
忽而那男子啪的一下松开了南宫野,虽然嘴中口口声声说着要饶了南宫野一命,却又威逼着南宫野自裁,那人畜无害的模样,戏谑这那人,又让人揪不出一丝的无赖。
"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一得到释放,南宫野栽坐在地上猛的挣扎着后退了好几步。
"不杀你可以,我也没说要杀你吧?"
"但是呢,你似乎得自裁,不然本王可能会不高兴哦!"然而那个人没有过多表情,但是一脸玩弄的瞧着南宫野。
"咳咳..."
"咳咳..."
这时候,原本昏迷的无尘又传来了几声痛苦的咳声。
听到这一声咳嗽,那男子的注意力倒是转移了一下,五指上略闪出几缕金色的光华,光华一出,便是立即落在了无尘的身上,有这道金光的加持,无尘紊乱的气息似乎平缓了一些。
然后,一听见无尘的咳声,南宫野虽然心里还在恨着无尘怎么没死,但他却又是像溺水之人揪住了救命稻草,他猛的大叫起来:"师哥!师哥!"
"师哥救我!师哥快救我啊!"
一听见南宫野的大喊,那男子忽然变得暴躁起来,举手就是欲捏死南宫野。
"帝辛...帝辛住手..."
"住手!"
而就在帝辛五指刚掐上南宫野脖子的时候,他停住了,像是十分不悦的扭头瞪向无尘。
"我讨厌别人命令我!"
"你...你放了他...放了他吧..."
"你求我!"然而,帝辛却十分憎恼,又是冷傲的瞪出了一声。
"那好...我求你,求你放过他..."无尘应声,他也求道。
"哼!求我也没用!"
"三番四次的想要作死,留他不得!"然而帝辛却是忽然的一变神色,露出一抹冷色,出手就是欲再度掐死那南宫野。
"你..."
"帝辛你住手!你如果真要杀了他...我就立即死在你的面前,我死了你也活不了,大家同归于尽!"
"你!"帝辛更恼。
"我更恨别人要挟我!"
听完无尘的两句话,帝辛整张脸都怒的有些涨红,修长的五指捏的紧紧的,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小公子更不的现在就上去握拳揍上无尘两下。
"帝辛...放了他吧,让他走吧..."
"说请!"
然而沉默了许久,帝辛一口银牙咬的紧紧的,傲娇脸上憋着怒容,憋了好久才缓缓吐出这么两字。
"帝辛..."
"饶了他,放他走吧。"
"帝辛..."
"哼!"然后,帝辛像是听的烦了,他冷哼出一声。
"滚吧!"
帝辛忽然猛的一甩手,将南宫野给丢了出去,他转过身,对着南宫野留下冰冷一句道。
"十息之内在我面前消失,否则..."
随后,帝辛手里忽然捏了一把金色的火焰,火光落在南宫野身旁,警告着南宫野赶紧离开他的视线。
搏得了一丝生机,南宫野也不敢怠慢,只是立即擦去了嘴角残留的鲜血,眸子里含着些怨恨,带着折扇捏了个符赶紧消失在了此地。
"你刚刚竟然敢命令我!"
"还敢要挟我?"
放走了南宫野,帝辛像是回想起什么,他又转身朝着无尘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面无表情,只是一双煞是好看的明眸此刻正噙着邪意。
他掐起无尘的脖子,修长的五指虽然没有用上多大的力道,但是仍旧将无尘给提了起来。
"呃..."无尘被掐着脖子忽然像是被拽住耳朵的兔子一样拎起,虽然痛苦,却也挣扎不住一句话。
"要挟本王,是想欺负本王吗?"
良久,帝辛又再度道出这么一句。
他望着无尘浑身的血污,忽然捏着无尘的下巴将无尘的脸蛋朝自己的面前递了递,他呼吸拍打在无尘的鼻梁上,感觉有些湿热,而他在无尘的身上却是嗅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然后,这浓烈的血腥像是刺激到了他。
"嘶溜..."
然后他伸出舌头,在无尘的面上的血迹里舔舐了一下。
"你们修道之人的精血对我来说似乎是大补呢,你既然让我放过他..."
"那你,有想过来补偿我吗?"
他忽然又将嘴巴接近无尘的耳畔,用那尖细勾魂的声音在无尘的耳边轻咛道。
"你的血...味道很不错,本王很喜欢!"帝辛补充着说道。
说罢他松手放开了无尘,任由着无尘虚弱的身体摔倒在雪里。
他俯下了身子,一直手按在无尘的肩膀上,他露出了两枚尖锐晶莹的獠牙,牙尖轻触在无尘略显白皙的肩上,一抹血珠探出,他深咬了下去。
"啊..."或是感到疼痛,无尘浑身轻颤了一下。
"这是你该补偿我的。"
说罢,帝辛的舌尖再次轻触了一下无尘脖子上的血口,然后重新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