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私塾,一片的热闹喜气,因为今年的童生榜首是出自私塾的学子,那可是件光耀门楣的大事,朱家的人一大早也赶到了云中私塾,因为他们也得到了消息,今年的双甲童生是云中私塾的学生,而在云中私塾,除了自家的儿子神童朱文,其他的人根本没有可能考中童生,而且还是双甲。
姜承在传达命令时,没有具体说到双甲童生的名字,所以整个云中私塾乃至整个朱家都一致的认为这个双甲童生就是朱文。
“喂喂,秦生,秦生站住!”
秦生刚走到云中私塾的门口,被一个学生喊住了,秦生一看喊住自己的学生正是上次被羞辱的那个。
“秦生,你到私塾里来干什么!童生试已经考完了,难道你这个零分白卷还准备来把明年的准考证也取走吗!”
这时,从私塾里面又走出来一个学生,也看到了秦生,他也看不起秦生满脸羞辱的颜色说道:“秦生,今天可是我们私塾的大日子,我们的学长神童朱文考中了双甲童生,待会儿会和府上的叶大人还有我们道县文院的姜大人来讲解绝世大作呢!你这些闲杂人等尽早离去,免得亵渎了云中私塾这片伟大的地方!”
听到他们的言语,秦生苦苦一笑,朗声说道:“你们,你们真的以为道县的双甲童生非朱文莫属吗?”
“双甲童生这等至高的荣耀,当然是我们的神童朱文了,难道会是你不成吗?”
两个学生说完,对着秦生不断的讥笑。
秦生一 本正经的朗声说道:“双甲童生秦生,奉文院院主姜大人前来云中私塾讲解诗作,请你们让路!”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两个学生笑的前俯后仰,不停的说道:“秦生,秦生不要再惹我笑了,我肚子都笑疼了!”
就在这时,一群人,两顶轿子出现在来云中私塾的路上,片刻来到了秦生的面前。
这群人是朱家的人,第一顶轿子里走出来的是秦生的舅母,第二顶轿子里走出来的是一身大红袍着身的朱文。
他们之所以从云中私塾大门之外下轿,那是因为书院有规矩,凡没有文位的人不能坐着轿子进入私塾。
“怎么了!午时就要到了,叶大人和姜大人他们到了没!”
说话的是秦生的表哥朱文。
一个学生忙走到朱文身旁,低头哈腰的说道:“大人还没到呢!秦生在这儿吵着要进私塾呢?”
“什么,秦生!”
秦生的舅母听到他们说到秦生时,脸色惊变,走了过去一眼看到了秦生,顿时大声说道:“秦生,这里也是你能来的地方,快给我马上离。”
“舅母,我秦生是奉了姜大人之命前来云中私塾讲解诗作的!”
“讲解诗作!”
朱文不屑了一声,走到秦生的面前带着嘲笑的口吻说道:“秦生,你说你奉了姜大人之命,那么你是这届童生的双甲榜首咯!”
“不错,我秦生的确是双甲榜首!”
“哈哈哈哈!双甲榜首,双甲榜首,你秦生也配!”
朱文嘲笑讥讽,这时走进了云中私塾。
就在朱文他们前脚走进私塾,后面又出现一群人,也是两顶轿子,当他们走近时,秦生才看清是文院的人,而且两顶轿子没有在门口停留,径直抬进了云中私塾。
秦生没有呼喊姜大人,他转身对着刚刚和自己争辩的两个学生说道:“你们信不信,不出一分钟,就会有人出来请我秦生!”
“哈哈哈哈!秦生,白日做梦,有人会来请你进私塾!”
“秦生,如果真的有人来请你进私塾,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两个学生话语刚落,一个学生从云中私塾慌张的跑了出来,看到了他们,出来的学生慌张的说道:“我们弄错了,弄错了,双甲童生不是朱文,不是朱文!”
“啊!不是朱文,那是谁!”
“是秦生,秦生!对了,不是刚刚听说秦生来了吗!他人呢?”
秦生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这时佯装着慢慢离开私塾。
“真的,双甲童生真的不是朱文,真的是那个秦生吗?”
两个学生大惊失色,双目凝对无言以对。
“对了,秦生!”
其中一个学生突然记住了秦生,急忙朝着秦生跑去,跑到了秦生的面前,这时言语变得轻言细语的说道:“秦生,刚刚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你恕罪,我们云中私塾有请!”
“什么!什么,我好像没听见!”秦生故意的装着露出不在意的样子。
“秦生,刚刚是我们不对,大人们都来了,在云中私塾等着你呢!”
秦生看着面前的学生,故意的说道:“我不会是听错了吧!我秦生不是你们所说的零分白卷吗!怎么大人要请我呢?”
“秦生,不,你可是我们道县的双甲榜首!是圣前童生呢?”
“哦!双甲童生,圣前童生,对了两位云中的才子,我秦生愚钝,什么是双甲童生,什么又是圣前童生,还请两位才子告知!”秦生故意装模作样,目的是为了好好羞辱他们二人一番。
“秦生,双甲童生就是双百分,圣前童生,我们愚钝就不得而知了!还请秦生速速给我回私塾吧!要不大人会怪罪的!”
秦生看到曾经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扬的书生,现在就因为自己考中了童生,态度就一百八十度改变,在兴奋的同时,又感叹人生就是如此的现实。
不屑的看了他们一眼,秦生慢慢朝云中私塾里面走去。
“听说我们搞错了,今年道县的双甲童生虽是云中私塾的学生不错,但是不是朱文!”
“不是朱文,朱文可是道县出了名的神童,而且在我们私塾,没有一个人有他的才气和天赋,对了,不是朱文会是谁呢!”
“好像是,对,刚刚听同窗们说是秦生!”
“什么,秦生,不会是听错了吧!怎么会是那个文盲,他要是双甲童生,我可就是新科状元了!”
秦生走在云中私塾的大院里,听到了走在前面书生们的议论,故意咳了几声,引起他们的注意。
走在秦生前面的几个书生听到了咳咳声,回头看到了秦生,他们不走了等着秦生。
“秦生!你怎么进了云中私塾,能进入云中私塾的可都是非富即贵,像我们这等的身份,你一个麻布大衣来私塾干什么,也不拿着镜子照照,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儿!”
“张兄,听说他是双甲童生呢?”
说话的就是当天在秦生舅母家故意羞辱秦生的那个拿着折扇的书生,姓张名闻,和朱文称兄道弟,刚刚轻声在张闻耳边说秦生是双甲童生的是云中私塾里的学生,是他和朱文的学弟。
“他是双甲童生,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他连私塾的门都不知道在哪儿,他怎么会是双甲童生,他如果是双甲童生,那我们都成了大儒圣人了!”
张闻无休止的数落着秦生,秦生原本想开口争论,这时刚刚到门前喊自己的两个学生走了过来。
秦生看着张闻,漫不经心的说道:“张大书生有眼力,不愧是当今一大才子啊!既然张大书生认为在下不是双甲童生,那么依张大书生所见,双甲童生会是谁呢?”
这时两个跟在秦生身后的私塾学生来到了秦生的背后。
“哼!双甲童生是他,是他,都不会轮到你秦生这等人物,这还要说啊!整个道县谁人不知道双甲童生最大的希望就是神童朱文!不要脸的人物,说自己是双甲童生,也不觉得羞耻!”
张闻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看着秦生。
对于张闻所说的羞辱和数落,秦生倒是脸露笑意,没有做声,因为他知道刚刚知道自己是双甲童生的那两个学生已经来都了身后。
看着张闻一无是处的数落秦生,知道秦生是双甲童生的两个学生心里为张闻捏了一把冷汗,神情紧急的对着张闻说道:“张学长,道县今年的双甲童生的确是秦生!文院的大人都到了,正在云中书屋等着秦生呢?”
“什么!什么双甲童生真的是他秦生,那,那你们的朱文学长呢?”
张闻满脸的惶恐,额头冒出豆大的热汗,心里七上八下,目光呆滞。
“朱文学长,他他只是个乙等童生!”
看着张闻不知所然的模样,秦生带着笑意微微说道:“张大书生,噢,不对,应该是张闻大儒,小生有礼了,怎么张大儒不和小生一起去书屋见见文院的大人么!”
秦生看着张闻无地自容的样子,碎步从他面前走过,回想张闻刚刚那般无地自容的自惭模样,他想到了刚刚在私塾大门前碰到的表哥朱文,他在想,要是朱文知道了双甲童生不是他,而是自己,那么表哥朱文又会是个什么模样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