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血刺】据点之中,欧阳寒独自现在窗边,想着事情。
距离上次大闹大梁城已经过去了十几年,如今回想起来还是有些疯狂。
据说,自从上次灭掉魏无敌,披甲门就开始衰败,魏武卒自然也没有了昔日的荣光。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等【罗网】按耐不住,自己动手。
披甲门虽然已经衰败,但它自然是秦国的劲敌,要想吞并魏国,就必须解决掉魏武卒,所以他料定,【罗网】要不了多久就会动手。
多年来,秦国多次攻打魏国,都是无功而返——这其中最关键的人物就是魏庸。
所以,有九成的可能,魏庸会是【罗网】的下一个目标。
恰恰的,玄翦有何他的女儿私定终身,这种事情魏庸不可能不知道。
"私定终身"的这种做法,以这个时代的观念来看,就是败坏门风,魏庸身为大司空怎会容忍这种事?
他之所以沉默,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想利用自己的女儿,来要挟玄翦。
对于玄翦这种痴情的人来讲,这招最为致命。
如果他的这个推测正确的话,魏庸的这条计策不可谓不毒,居然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要利用。
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欧阳寒随口的道:"进来。"
血乾走进房中,她的身旁还跟着一个身着蓝色罗裙的少女。
少女大约15岁左右,容貌虽然算不上绝色,也算得上是清秀,是一个美人。
"主人,这是我们的后备成员,是属下特意挑选出来服侍主人的。"血乾道。
欧阳寒挥了挥手,说道:"你有心了,但我不需要人服侍,让她下去吧,你留下来,我有事情找你。"
血乾微微一愣,心中顿时升起了异样感,虽然她早经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女,但依旧是完璧之身,又因为她们在临行之前,欧阳寒都给了她们一颗增加寿命的丹药,至少能增加三十年,也因此,【血刺】的十个队长的衰老速度都比较缓慢。
而她是早已倾心于欧阳寒,此刻听到他怎么说,血乾不免多想,因为欧阳寒想让他留下来侍寝。
虽然不太可能有什么名分,但若能有一夕欢好她也就满足了。
但幻想终究是幻想,终究不能变成现实。
血乾禀退了那名少女,低头站在不远处,躬身问道:"主人有何吩咐。"
"你通知秦国那边的人,让他们找机会混进咸阳宫,解决掉一个叫'赵高';的太监,此人现在是秦**身边的小跟班。"
血乾有些发愣,这可是个相当有难度的任务,但也不是没有可能完成。
"是,属下明白!"血乾躬身道,她并未过问缘由。
"让她们机灵点,不要留下任何的破绽,我们还没有到很【罗网】正面交手的时候!"
"是!"
"好了。你下去吧!"欧阳寒说道。
"是,属下告退!"
"等等..."欧阳寒忽然有出身叫住了她。
"主人还有何吩咐?"
"拍几个善于隐藏的姐妹,盯着玄翦夫妇,一旦有异动,立刻汇报,另外,绝不能让他发现!"
"属下遵命!"血乾道。
"下去吧!"
"是!"
欧阳寒苦苦一笑,这些手下确实挺为他着想的,不过自己此次前来魏国只是想要收服玄翦这一员猛将,并不是来逛窑子的。
...
接下来的几个月,欧阳寒没有再去找过玄翦,一直在等待一个时机,同时也一直在暗中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这期间发生的事情,也确实印证了他之前的推测。
根据【血刺】刺探传回来的情报,玄翦和魏庸似乎是达成了某些协议。
玄翦开始替魏庸除掉魏国那些于他政见不合的官员。
原因显而易见,就是魏庸拿自己的女儿魏纤纤相要挟。
天空中,乌云翻滚着,奔腾着,从四面八方漫过来,整垛整垛地堆积,越来越密,像千军万马直先向屋顶压了下来。
魏庸政跪坐在桌安前,看着一卷竹简,屋中还守着几名身着甲胄的士兵。
忽然间,一阵微风吹进屋中,烛光随即熄灭。
守在屋中的士兵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唰!唰!唰!"
三道银色的剑气划破黑暗,守在魏庸身旁的三名士兵也相续倒下。
魏庸叹了一口气,抬眼看那把与他近在咫尺的白剑,说道:"你想摆脱我?"
"你的手上已经沾满鲜血,只有你死了,这份死亡名单才会终止!"
对于眼前这个人,玄翦早已是恨之入骨,一而再再而三的用魏纤纤要挟自己。
魏庸冷冷一笑,说道:"那我们不是有更多的共同话题?"
说这话的同时,魏庸打了一个响指,一名女仆从屏风之后走了出来,只见她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刚刚出生不久的婴儿。
玄翦心中顿时升起一丝不详的感觉。
"你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吗?"魏庸脸上划过一丝阴冷的笑容。
"纤纤在那里!"玄翦压抑住心头的怒气问道,他的眼中,已经浮现了杀意。
魏庸一点也不慌张,他继续道:"我听说这把白剑是为了报恩而杀人,这很好!你可以带着纤纤离开,死亡名单也可以终止,只需要再加最后......一个人!"
"说你卑鄙真是侮辱了这个词,'虎毒不食子';,你居然连自己亲生女儿都要利用,你这样的人,真是该死一万次!"
一个男人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门口。
玄翦微微一愣,"是你!?"
欧阳寒走进屋中,随即问道:"还记得我半年前对你说过的话吗?我说过,你没有更强的力量,就无法保护你的爱人,现在你可意识到这一点了?"
欧阳寒说的一点也不错,这也是玄翦几个月来,一直思量的一个问题。倘若他能更强,纵使面对千军万马,他也能带着纤纤离开,那至于还被这个老家伙威胁?
"你是什么人?"魏庸心头升起了一丝不详的感觉,"你.......你也是【罗网】的人。"
难不成玄翦要狗急跳墙,招来了同伙?若是这样,恐怕事情就更棘手了。
他威胁的神情看着道:"玄翦,你别忘了,我出了什么事,你就别想在见到我女儿,我会让你后悔终身!"
"哼哼,你以为你把人藏在哪,没有知道是吧?那我不妨告诉你!魏纤纤现在已经被我手下的人给救了,她现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你这招已经不管用了!"欧阳寒冷笑道。
魏庸脸色猛变,"你胡说八道!我派了重兵把守,就算是绝顶高手也不可能悄无声息的救走她!"
"是吗?我看你是忘了十年前的那个夜里,你们魏国在一夜之间被人搬空国库的事情吧?"
听了这话,魏庸大惊失色,"你是【血刺】的人!?"
"想不到你人老,反应却是很快,但这也改变不了你的命运,你——必须死!"
欧阳寒话音刚落,只见两道黑影顺着窗户跳进屋中。
其中一道黑影出现在魏庸的背后,左手掐住魏庸的肩膀,右手腕的袖剑已经刺进了他的脖子,锋利的袖剑已经切断了对方的脊柱——头部与背脊间的第一根脊骨。
死亡骤然降临,魏庸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
魏庸的身体无意识的抽搐着向内紧绷,他的眼睛也渐渐睁大,意外、恐惧、不甘的神情交织在一起。
他的生命正在迅速消逝着。
"——啊!"
站在一旁的女仆见到这一幕,发出一声尖叫,身体向后倒去。
而抱在怀里的婴儿也被扔了出去。
玄翦即刻丢掉手中的长剑,就在婴儿落地的那一刻,接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