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不比在银河大厦,钱文俊再使出如来法相的佛掌印再无顾忌,一掌怒拍而出,金光几乎充斥了整个屋子。
海魂手中鬼剑劈斩而出,一条巨大的黑气毒蛇昂头引颈,张牙吐信,狰狞至极。眼看着两股狂暴的力量就要撞在一起,眼疾脚快的杰克立即趁机从屋子里破窗而出,跳入了滔滔湘江之中。
“砰!”一声巨响。
据点阁楼登时土崩瓦解,白发海魂的一瞬之光,再次如流星现世,一闪即灭。再出现时,人已在阁楼之外,拄剑跪地,口中血喷如注。
“砰!”再响一声,全身漫着金光的钱文俊从坍塌的废墟当中破土而出,浮升在半空当中。
这一次他没再受伤,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在佛掌印发出的那一秒,他的身体向左微微偏移,如此一来恰好就躲过了白发海魂的惊鸿一剑。
当转过身来看着跪在地上的白发海魂一动也不动了,钱文俊暴出一声冷笑,飞扑过去,伸爪便抓。
他料定白发海魂在受了他这一掌之后,绝对再无抵抗之力,擒拿之就如擒拿一只小鸡一样。不想人刚一靠近,白发海魂疾速转身,狠狠施展了一个剑式。
钱文俊略略惊讶,飘退几步,笑道:“小子,你还能撑得住?骨头倒是蛮硬的。”
其实海魂如他所料差不多,钱文俊这一次的佛掌印比前几次的都要猛烈,只不过,钱文俊能够总结经验避开“一瞬之光”,海魂亦可总结经验避开佛掌印。
接连几次的交手,海魂发现佛掌印虽然强悍,但攻击人的时候,有一个死角是攻击不到的,那便是贴近地面的地方。一旦只要佛掌印飘来,只要目标伏地不动,应该是伤之不到的。
海魂一开始只是做了这种猜测,然后也大胆的尝试了一下,在一瞬之光施展之时,他刻意地贴着地面躲过佛掌印,然后一闪即灭。
这一番,虽然是成功躲过了佛掌印,但多多少少亦手到了一些余力波及,本就重伤的海魂便是更加地狼狈了。
最可恨的是花了数条人命的代价才凝结成的“一瞬之光”居然连钱文俊的一条毛都没伤到。
“噗……”
听到钱文俊的话,白发海魂又吐了一口鲜血,他清楚地感觉到胸前断裂的肋骨已经伤到肺了,这样的情况如果再不及时诊治,性命堪忧。只可惜,目前这样的情况,他纵是想诊治也无法诊治,钱文俊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地面上,一片鲜红,海魂看着自己吐出来的血,认命般地叹了一口气。伤,实在是太重了,狼狈的样子他始终是掩藏不了多久。
慢慢地用剑拄在地上撑着身体站立了起来,海魂傲然道:“钱文俊,有种你就给我一个痛快,要不然等我恢复过来,一定亲手宰了你。”
说话时,海魂的左手悄悄的伸到了背后,偷偷摸摸地仿佛从衣服袖子当中抖出了什么来。
钱文俊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冷冷笑了一声,道:“想要个痛快为何要求我?”说着一指数米之外的滔滔湘江,“古有楚霸王乌江自刎,虽然你及不上楚霸王半分风采,但学他自刎却是没问题的,我现在就给你一个自刎的机会,你若真想死,那便死吧。”
海魂岂会想死?像他这么高傲、这么记仇的人一旦受了辱,只会想着如何报仇,怎么会有一死而了结的想法?
他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想引开钱文俊的注意力而已。
“四面楚歌,乌江自刎,说起来此情此景真与霸王兵败之时有些相似。”白发海魂自嘲地笑了一声,随即道:“但,我并不是楚霸王项羽,他会选择死,我却不会。哼,乌江自刎而死,乃是懦夫所为,大丈夫当有仇必报,有怨必尝。项羽所为,我之不屑也!然,你也非刘邦,虽然你们都贱,你却是更加地贱到骨子里了,我海魂更看不起你。”
“嘴巴却是极硬,殊不知,你若落入我手,只会更加地痛苦,我会慢慢地折磨你到死。”钱文俊厉声说道。
“哼,就凭你还不能够杀死我罢?”海魂忽然之间有了自信。
“难道你还有什么倚仗?你的同伙都已经死了,就算他们命还尚存,也不能护你一命,真不知道你哪来的信心。”钱文俊嗤声嘲讽道。
海魂哈哈一笑,傲首高抬,道:“就凭我不是楚霸王项羽,你也不是汉中王刘邦,项羽不懂得伸屈之道,我却懂得,留得一命,日后卷土重来未可知也!”
钱文俊摇了摇头,看着海魂浑似看着一个天大的笑话。这家伙明明已经是死路一条了,却还想着卷土重来,真是一个狂人也。不待续说,迈步朝他而去。
白发海魂定定地看着钱文俊,就在钱文俊走第五步的时候,他忽然左手当中出现了一个圆滚滚乌黑色的东西,抓着就往自己前方的地面一砸。随即一股漫天白色浓烟轰然升起,弥漫了左近十数米方圆。
钱文俊眉头立皱,果断地劈出一掌,刚烈的掌风呼啸而去,破开白烟,露出一条清晰的路来。待他疾追而去,陡听一道清脆的落水声——“嘭!”
到得江边,只见水面涟漪四起,浪花高溅。白发海魂那厮已然是不见了。
钱文俊怒不可遏,冷哼一声,冲着波荡的水面,喝道:“想逃,哪有那么容易?你就算变成一条鱼,我也要将你给捞出来。”
说着,他便掏出手机来拨打了几个电话。电话打完,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忽见湘江江面出现了数十条船只,数百名水手。他们或是向水里撒网,或是向水里扔水雷,赫然一副不把白发海魂揪出来不罢休的样子。
钱文俊亲自督战,亲自指挥着那些人,甚至他也自己扔水雷,一时间,湘江当中水雷连响,死鱼无数。皆向下游飘了去。
“刚才那小子受了重伤,跳入水中之后,肯定无力再持,只能是顺着水流向下游去了。”
一想到这里,钱文俊带着大量的手下,一路扫荡而下,去到哪里水雷就扔到哪里。
却说海魂这一边,他的确是无力可再持了。甚至一跳入水中之后,他就昏死了过去。只不过,他虽无力再持,另一人却是有力再持。
那人便是在据点阁楼坍塌之前就已经破窗跳入江中的杰克,他落水之后一直在等待机会上去搭救大师兄海魂。后来大师兄海魂亦跳入了水中,他便是揽起大师兄就从水中钻走了。
这一逃走,杰克逆行而上。虽然湘江跟一般的江流都一样,是上游偏窄,中下游偏宽,向下游而去,肯定是各种机会更多。但他想着这里可是钱文俊的地盘,假如他要是派人封锁中下游,那自己带着大师兄岂不是无法脱身?
按常理便要向下游而去,想活命,那就只有逆流而上,向上游而去。
出其不意,才是得胜之道!
所幸,杰克押对了宝,这一次他实在是运气好,押对了。向上游而去,恰好躲过了钱文俊鱼雷的追击。当速游数百米,他揽着昏死过去的大师兄飞快地破水而出,一上岸,立即沿着一条小巷子溜了进去。
这一去,他丝毫不敢有半点耽误,在路上直接抢过一辆车,然后从YZ市杀到了另外一个市,然后又从另外一个市杀到了邻近的一个省,从其省会买了两张回美国的机票,当天晚上便就出发了。
湘江这一边,钱文俊亦是搜到了晚上,他沿江直下,所到之处死鱼遍是。扔鱼雷就像是扔垃圾一样,一个接一个。这倒是欢喜了沿江两岸居住的民众,他们有很多都是打鱼为生,这会儿江面上漂浮着数以千计万计的死鱼,不消说,去捞一捞明日便可拿去变卖了。
拣鱼的人,从一开始的寥寥数个,很快就发展到了几十个上百个,甚至千个,沿江两岸人影憧憧,嘈杂之声犹胜早间的菜市场。
人一多,便就显得杂乱了。钱文俊无法再继续搜查下去,只得作罢。
随即,他吩咐各处,封锁各大交通要塞以及各大医院,一旦发现可疑之人,立即向他汇报。
只可惜,他想到这一点已经是太晚了,目标人物杰克与海魂,正是已经坐在了飞去美国的飞机上了。
他忙活了大半天,毫无所得,心情甚是不好。而与此相反的,在英雄酒店里,孟缺听着手下情报小队汇报上来的情报,却是笑得甚为开心。
“好,很好,你确定海魂他们已经上了飞机?”
“是的,孟哥,我们一直开车跟着他,他跑哪里我们就跟哪里,我们中途一直有交替跟踪,并没让他发现,然后一直跟到了邻省,亲眼目睹他们上了飞机。”情报小弟很肯定的说着。
孟缺得到了肯定,笑容也就更加地灿烂了,就犹如十二月里的温暖阳光:“海魂未死,这次一定格外记恨钱文俊,待他伤一好,必定会再到YZ市来报仇,哈哈,如此一来,我无须动手,只须坐收渔利便可,真是妙哉!快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