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我的懦弱像一把绝情剑,永远地刺伤了她……”
凌风子白眉耸动,情至伤心处却没有半星泪光,唯有空洞的双眸隐含着绵绵无尽的悔恨。
“所以,我想告诉你,如果真爱一个人,就不要放弃,就不要轻言退缩,就一定陪在她的身边!哪怕只是默默看着也好……”
凌风子深沉地盯了杌子好久,拍拍他的肩膀松开手,然后转身望一望沉睡如仙子的白露,又缓缓说道:
“爱情从来都不会完美,爱一个人也不需要前提,哪怕是她真的没有在乎过你……可是无论如何,你必须信守自己的爱,那是世间最纯洁的心声,绝不可辜负!否则,你今天的放弃,将是你永世的烙迹,是你对灵魂的背判,更是对她的一种侮辱!因为,那证明了你的虚情假意……”
凌风子声音虽然不高,却是字字穿心直言不讳,声情并茂越说越激扬,在救人的间隙对杌子展开了一场激情的演讲攻势。
“我……”杌子似乎受到了感染,情真意切望着床上的白露久久痴立,似乎有一肚子情愫要倾诉。
可是,他最终沉下了眼眸,踉跄着后退两步,透着伤感和困顿自言自语道:
“不行……那样我会更自私!我不能为了让自己看起来真心不渝,只为自己一人心安理得而去扰乱她的生活,我必须远离她,否则依然会伤害到她……”
杌子一想到自己的魔力心中就充满了恐惧,他不敢再靠近白露,他害怕自己……
他惶恐不安着,就在这时忽然地上的松油灯灯焰颤晃起来,不多久便依次熄灭了。
室内顿时昏暗了许多,床帘缝隙里射进的光线照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痛苦扭曲着……
果然如凌风子所说,随着油灯熄灭,床上白露的左手食指和中指微微颤动两下有了动静。
“太好啦,她就快醒过来了!”凌风子欣喜地迎上床前,迅速将白露身上的银针全部取下,然后再给她把脉。
白露能够醒来,对于杌子来说是天大的幸运。可是,此刻的他却痛苦到了极点,胸中如钢刀搅动一样痛苦。
是的,他在心中做着最后的决断。良久,他才深深地一闭眼,一字一句低沉嘱道:
“不要告诉她这些荒唐的事,她本该是一首写满纯真和幸福的诗……”
“当然,我懂得规矩。”凌风子边给白露把脉边应道,可是等他回过头来却发现杌子已经消失不见了……
“唉,看来又是一个痴傻的情种!”凌风子无奈地摇摇头,把白露额上和身上的银圈
取下,然后瞧着她红润的面颊叹息吟道:
“自古多情难为情,
情窦痴心入梦冥。
三生三世桃花露,
素雪含香为谁凝……”
凌风子流连于诗境之中,徜徉感叹不已。正在这时,白露睫毛微微眨动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眸,“哦,好凄美的诗……”
当她看清眼前白发白眉的凌风子时,不由怔住了,眉心微蹙好奇问道:“你是谁,梦中的老神仙吗?”
“唔,”凌风子被问得一愣,继尔和蔼笑道:“哈哈哈,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神仙啊,我是你爸请来的医生!”
“我爸请来的医生?”白露闻言一惊,一下子坐起身来,焦急问道:“我爸怎么了,他病了?”
“不是他病,是你病了。”
凌风子知道她这种情况因为魂魄涣散往往是没有记忆的,于是轻声解释安慰道:
“没事了,因为劳累引起的眩晕而已。一点小毛病,可把你爸爸吓坏了,正所谓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凌风子边说着边去开门。待他冷静冷静把门打开,门外的方天来、小黄和冯仲石正着急候着。
尤其是方天来一见门开了,张开嘴巴就喊:“丫……”
“嘘!刚醒,你想把她再吓回去?”凌风子赶紧堵住他的嘴,小声叮嘱三人:
“你们都听好了,千万别提魂魄之事,就说她是休息不好导致的贫血!”
“好,哎,好好!”方天来听说白露醒了,乐得连声答应一把推开凌风子奔进病房。
“闺女哇,你可吓死你亲爹啦!嘿嘿喂俺滴个宝贝疙瘩诶……”
他一冲进房中见到床上完好如初的白露,竟是抱头长呼喜极而泣起来。
“鹅呀呀个亲亲滴白露哇,你可总算醒过来啦呀……”这时小黄也冲到床前扯开了哭腔,“鹅,鹅,鹅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呀喂……”
“呃……”白露拍拍方天来的肩膀,望望哭丧般的小黄,莫名其妙尴尬笑道:
“这……你俩至于吗?让人家隔壁房间听到还以为我那个啥了呢……”
“嗯——哼!”这时凌风子故意吊起嗓门干咳一声,提醒方天来和小黄:“毛毛小雨,淡定,淡定!”
“唔,对,淡定。”方天来这才松开白露止住哭,捅一把小黄埋怨道:
“老子是为女儿高兴,你跟哭丧似的瞎凑啥热闹?去,赶紧准备车,咱们今天就出院!”
“哎
,好嘞,遵命!”小黄使劲瞧一眼白露,乐得屁颠屁颠出门而去。
“哎,对啦!”方天来这才想起旁边的凌风子和冯仲石,赶紧正正衣领,“啪”瘸腿一并敬个尚算标准的军礼,然后握住凌风子双手感激不尽:
“老人家真是辛苦您啦,您果然是华佗再世李时珍显灵啊!”
“噫,华佗咱不敢高攀,李时珍的话老朽倒是打过交道。”凌风子抱拳一笑谦虚言道。
“呃……”白露本来觉得凌风子仙风道骨德高望重的样子颇是尊敬,可是听他说话想不到竟是牛皮敢往天上吹,不由有些大跌眼镜。
不过她还是下了床走上前给凌风子和冯医生躹了个躬感谢道:“我感觉好多了,谢谢你们!”
“嘿嘿,治病救人医者本分,老朽应当的。”
凌风子瞧着白露不仅恢复,而且气色俱佳,亦是欢喜不胜乐得合不拢嘴:
“哈哈,看个病不算啥,说不定将来我还能喝得上你们的喜酒嘞!”
“喜酒,什么喜酒?”
白露不由一愣,忽然眉头紧皱扫视一圈房内面上现出疑惑来,盯着凌风子问道:“我怎么记得刚刚马杌子也在,他人呢?”
这时方天来和冯仲石也四处寻找一下,不可思议地望向凌风子,“对啊,那小子人呢?”
“哦,他爬窗户跑了!”凌风子白眉毛一挑,编道:“他说自己穿的衣服难看怕见人,只好爬窗溜走了……”
“啥,爬窗?”方天来拉开窗帘俯身向下一望,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惊叹:
“豁!这么高的楼,可怜他还是个一长一短的瘸子,难不成这小子是属壁虎的!”
“爸,你乱说什么呢?笑话人也不怕连累自己!”
白露冲方天来翻个白眼埋怨道。也俯身从窗台望下去,楼下一个人也没有很平静的样子,这才轻轻吁一口气放下心来。
不过她立马又拧起眉来,凝神思索片刻自顾自言道:“我记得他是不识字的,怎么临走前还给我诵了一首诗?好像是:
自古多情难为情,情窦痴心入梦冥。
三生三世桃花露,素雪含香为谁凝?
嗯,这诗真不错,您应该也听到了是吗,老先生?”
白露品味着诗中意境,仰面望着凌风子情真意切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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