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省立医院病房里,凌风子正把自己反锁在里面一直焦躁不安。
白露依旧静静躺在病床上,杌子带来的那件僧袍摆放在她的枕边,隐隐间闪烁着些许非常微弱的荧光。
“喂,老先生什么情况了?”方天来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不时敲门询问。
“救你女儿哪是那么简单的事,老老实实等着,别添乱!”凌风子也不耐烦地回应。
“老师让我们安静等待,你沉住气别打扰他。”冯仲石在门外劝说。
“咦,咋了?”这时小黄拿着空尿盆回来了,见方天来和冯医生都沉着脸守在门外,不解地大声问:
“你们怎么都在门外候着?站岗这样的事情应该由鹅来负责的!”
“去,小兔崽子,你就不能小点声?”方天来赶紧喝止他。
“嗝……”小黄打个饱嗝喷出一口尿骚/味,翻着白眼委屈地立住,“小声就小声,鹅这枪伤刚一好就甩脸子给人看,切!”
“冯医生,换药的时间快到了,我们能进去吗?”这时护士也端着药瓶来了,见三人候在门外,也不解地问。
“不用,你们先去忙吧,有需要我再叫你们。”
冯仲石也没本事治白露这样的疑难怪症,只有寄希望于老师了,所以强装镇定把护士打发走了。
其实凌风子给白露服下自带的药之后,早就把她的输液针拔掉了。
“唉,想不到我隐藏的这么深,竟然被那小子识破了。难道他也是玄灵?”
凌风子来回踱着步,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这时,忽然窗子一开闪身进来一个人影,吓得他打个激灵赶紧回身去看,原来是杌子回来了。
“高人,怎样?东西找到了吗?”凌风子忙迎上前去询问。
“嗯。”杌子也顾不得自己里面是真空,迅速把腰上挽着的僧袍长襟解开,将一包金针、三枚银环、七盏松油灯和一堆小药瓶摆了一小桌。
“是了。”凌风子一样一样打量一遍,然后从那些小药瓶中挑出两只装有乳白色粉末的小瓶说道:
“这些是镇魂散,另外那些是先灵遗留下来的火药配制剂,可得区分清楚
喽!”
他一边清点一边介绍,不过立马又凝起眉来,问道:“让你准备的黑狗血呢?”
“呃……”杌子略显纠结沉默片刻,然后为难问道:“必须得用黑狗血吗?”
“当然必须!黑狗是至阳之畜,所对应的十二地支五行是戌土,也称阳土。所以,童子黑狗先天阳气最纯,以阳制阴,自上古以来就是驱邪治魔之灵物。
“人类也有传说,杨二郎座下的哮天犬其本体就是黑狗,容纳了先天至阳之气。凡间的黑狗都是它的近亲,所以,黑狗血可以镇住邪灵以扶正气,是起坛法器必备之物!
“虽说……后世的道家掺杂了大量的人类迷信,但是最早却源于《玄灵天经》中的巫医之术。巫术本是一门纯粹的科学,可是被人类一模仿就千差万别变了味,成了招摇撞骗的把戏!其实黑狗血之所以有用,是因为它们血液中含有一种从远古遗传下来的特殊成分,这种成分可以替代先灵之血安魂定魄,是一味奇药。
“唉,可惜呀《玄灵天经》失传了,老朽也只是粗略懂得其不足亿万分之一!如果没有这种灵血,我是不敢保证能够救好这个女娃的……”
凌风子见杌子没有带来黑狗血,失望地摇头不止。
“这……”杌子沉吟片刻,心一横叹道:“好吧,黑狗我带来了就在楼下,需要放多少血,我去取。”
凌风子闻言放下心来,取过两个空了的输液瓶递给他:“两瓶就足够了。”
“呃,这样的话岂不是要了狗命……”杌子想不到要用这么多,不由一阵犹豫,不过仍然咬咬牙接过瓶子,“好,你等着……”
话音未落,杌子又从窗口消失了。
“噫,按目前这小子的本事,似乎已经不亚于传说中的先灵大神了!老天……”
凌风子望着随风而动的窗帘愕然许久,被寒风一摧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他正想去关上窗子,忽然窗帘一动杌子回来了,手中已经提了两瓶鲜红的血液。
“唔,这么快?”凌风子目瞪口呆望着他,竟是一时不知所措。
“赶紧的,趁热乎!”杌子从窗台上跳下来,把窗子关好催促道。
“……”凌
风子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接过瓶子,瓶身热乎乎的传递出新鲜的体温。
接下来,凌风子开始布置场地。
他把七盏松油灯摆放在房中不同的方位,将灯盖一一打开。然后把手镯大小的三只银环一只安放在白露额心,另两只隔着衣服置于胸口和小腹位置。
摆放停当后嘱咐杌子守在门内不允许任何人打扰,这才打开一包银针,口中念念有词一枚一枚扎入白露额心、手背、脚面不同穴位。
凌风子精力高度集中一针一针地扎下去,杌子一旁瞧着忍不住心惊肉跳,好像那些针都扎在了他的身上。
最后针全部用完了,凌风子已是浑身大汗淋漓,盘腿坐在床前闭目凝神,一动也不动了。
约么过了十几分钟的样子,白露床头的僧袍开始神奇的舒展开来,然后缓缓升起罩在她的身体上方。一缕缕的荧光开始凝成一个透明的人形,徐徐进入白露体内……
杌子尽管已经在灵珠观地下和灵岩山明孔洞见过甚至接触过白露的灵魂,但是此刻依然被那份美丽和纯净所震撼了。
随着透明的灵魂缓缓进入身体,室内的七盏油灯开始依次自动点亮,射出七彩光晕映满整个病房。
“白露,醒来吧,我以后再也不打扰你,伤害你了……”
杌子默默祈祷着,心中滴着血发誓。
许久,白露的灵魂和身体终于完全结合了,僧袍落下盖在了她的身上。
“……”凌风子这才轻吁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他转着圈瞧瞧白露的面相,然后为她把脉。
杌子望着凌风子阴沉不定不时现出微妙变化的脸色,屏息凝气忐忑不安,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白露,你一定没事的,都是我害了你!你醒来后快点去北京吧,离开我,永远离开我!永远……”
杌子在心中拼命祷告,不住发誓:“我也会离开你,永远离开你!再也不去想你,念你……”
他眼角流下心酸的泪水,眼眸深处是无限的痛苦和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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