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子侃侃而谈,说到激动处竟是眉飞色舞,完全不像个耄耋老人。
而方天来也越来越不耐烦了,催道:“老人家这套理论以后再研究,救我女儿事紧!”
可是凌风子似乎意犹未尽,只热衷于他的理论。最后一眯眼睛止住话头,望望方天来和冯仲石问道:
“要是我说粒子和量子理论早在五千年以前就有了,你们信吗?”
“老师,这可开不得玩笑!”冯仲石虽然敢怒不敢言,却也是心急如焚,只好摇摇头表示不信。
“扯淡,胡扯淡!”方天来本来是很压制自己的,可是见老头子三番五次光动嘴皮子就是不救女儿,终于忍无可忍爆发了。
他瞪着牛眼睛发起脾气来,大嚷:“狗屁乱七八糟的亮子和丽子,哪来的狗男女我不认识!本指望你个白毛老头是冯医生请来的高人来救人的,想不到偌大年纪是个嘴炮!”
他边骂边对冯仲石道:“冯大夫,我知道您是个好医生。可现在看来这老头是白请了,他就是个卖狗皮膏药的!幸亏当初你没跟他学下去,否则还不得也成了街头上的假药贩子,您赶紧送他走吧!”
凌风子被方天来这一嚷嚷,先是一愣,继而也挂不住发起了火,冷哼一声怒道:
“是你们请我来的,老朽又不是赶着上架的鸭子,你个瞎驴叫唤什么?再说,刚刚明明是你让我讲的,现在又嫌我啰嗦,哼,走就走!”
凌风子说着气咻咻地一甩手还真要走,冯仲石见状赶忙上前拦住,一个劲儿说好话。
然后又回过头来向方天来解释:“误会误会,全是误会!我老师是真的有修为的,当年我曾经给一只鹰做过手术,那伤口怎么说也得好几天才能愈全吧?并且当时没有药又止不住血,可是老师只给它涂了一点药粉,不到十分钟那鹰就飞走了,你说神奇不神奇?”
“屁,真神奇就赶快救我女儿!你去请他的时候,我可说了救命钱老子一分也不差!可如今倒好,一个老妖道愣是在阎王面前摆谱,还装起大瓣蒜来了!”
方天来也是急坏了,正好有气无处撒,就全撒在老头身上了。
“
噫,你这小老娃子,才夸你几句就露馅儿了,人类就这毛病——劣根!”凌风子也跳跳脚忿忿而言,全然没了长者风范。
“呸,我们人类有这毛病?就好像你不是人类似的!”方天来嗤着白眼反骂。
“嗐,老方,这里是医院,我们都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是也得沉住气呀!”
冯仲石见方天来跟自己的老师针锋相对骂起街来,一时也是左右为难哭笑不得,苦苦解释道:
“要知道,相对于西医来说,其实中医是一门非常高深的学问,我本心里是佩服的。这些年来我之所以能在外科手术方面小有成就,其实也是结合了老师的国医理论,算是中西医结合吧!今天师父他老人家这么不厌其烦地谆谆教导,其实是用心良苦讲给我听的!”
“可是救人如救火,他为什么连副药也不给开,就只吹牛皮没完?”
自己女儿昏迷不醒,医院里的医生束手无策,却找了个满嘴吹牛的老头来,方天来能不着急上火吗?
按理说他一开始也算礼敬有加了,就算对冯仲石也是留足了面子。可令人气愤的是,这老头子一点都不着急,只会耍嘴皮子。
当然,凌风子被方天来一通怒斥,本来也是大发光火的,不过后来听到冯仲石说的体谅自己的一番话,心中一酸怒气又变成了叹息,压下火气对方天来道:
“唉……说实话你女儿的病是失魂病。她的灵魂被异常强大的力量给摄去了,要想救这样的失根之人谈何容易?除非能先找到是谁摄取可她的灵魂,否则我也无能为力!”
“找?怎么找?无能为力你早说啊!”方天来心烦意乱没好声地斥责。
“行,就当老朽白来一趟!你就好自为之吧,你女儿的事情与我再也无关!”
凌风子实在压不住怒火,气冲冲地说完就要推门离去。
可就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自己开了,伴着一股幽风袭面,门外现出一个人来。
来人看样子不到二十岁,灰头土脸其貌不扬,眉宇间却凝着一股紫气。不是别人,竟是马杌子!
杌子穿着一件不知从何处弄来的宽大僧衣
,双臂一直凭空前举,手中托着的也是一件同样颜色的僧袍。
此刻,他正默默立于门外,仿佛从天而降。
“吔,你是谁?”凌风子与他迎了个面对面,不禁一愣。
“我是谁不重要,但是你不能走!”杌子面容沉静,语气却很有力,甚至带着些杀气。
此刻的方天来正为女儿伤心呢,猛一见到杌子竟然忍不住又悲伤起来,带着哭腔呼号:“小马啊,你来晚了哇!白露,她怕是……怕是……”
方天来粗犷如铁打的人一样,这会儿也泣不成声了。
冯仲石见杌子举止怪异又对老师不客气,于是不满地上前质问:“你是什么人?这里是病房,陌生人是不能随便进入的!”
其实在区医院冯仲石是见过杌子的,只不过印象不深。但是杌子却认识他,知道是他给小黄做好了手术,所以杌子对冯仲石没敢有任何不敬。
不料这时凌风子却忽然瞪着杌子臂上的僧袍惊疑失色了,抖手颤栗张口结舌:“你……你……”
“你一定有办法救她是吧?”杌子沉声反问,他捧着的僧袍竟是微微鼓起凹凸有致,看上去空衣一件,却又似乎藏着什么。
好半天,凌风子才壮起胆子用手背在僧袍上方微微感知一下,立马又是一阵惊颤,脸色都吓白了:
“果……果然有驭魂之……术!”
而杌子则气势凛凛如入无人之地,瘸着腿大摇大摆信步进入房中。
方天来和冯仲石见凌风子突然脸色大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俱是茫然不知所措,也给杌子让出道来。
屋子面无表情,半句话也不说,平举着胳膊缓步来到白露病床前。
病床上,白露静静平躺着,云鬓香腮,丽质无瑕,美得让人心慌。
可是,她的双目却紧紧闭着一动不动,两道蛾眉微微蹙起,凝着薄雾现出些许忧伤……
杌子直直望着白露恬静的面容,眉宇之间流露出万分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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