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承泽说到自己另外的名号“孤雨念佳情”,千羽浮生不由一愣:“孤雨?哦,似乎有点耳熟……”
“耳熟?不可能,这名字没多少人知道的。”
杨承泽笑着摇摇头,脸上现出几丝忧伤。
千羽浮生见他神情复杂,只好尴尬笑笑:“好吧,也许是我在哪本书中读到过吧。不过孤雨念佳情倒是有些诗意的,还带了淡淡的伤感,让人不由地心绪徘徊。”
“真的?”杨承泽听她这样说立马一扫忧伤,高兴道:“太好了,谢谢你夸我!其实那是我的笔名。”
“哦,想不到你也喜欢写文章。”
千羽浮生望他一眼,好像多了些许共同语言。
“嗯,只是我写的不好,只写给自己看。”
杨承泽不好意思地笑笑,轻声问道:“你也喜欢写东西?”
“算是吧。”千羽浮生微微点下头,接着莞尔一笑道:“彼此彼此吧,跟你一样,我也只写给自己看。”
“那你都写些什么?”杨承泽挺好奇。
千羽浮生脸一红,谦虚地回答:“我嘛,就是无聊写些古风架空之类的,也写过毒枭,嘻嘻,你呢?”
不料她这一问杨承泽脸也红了,支吾道:“其……其实我,嘿嘿,我怕我说了你会笑话我。”
“我怎么会笑话你?”
千羽浮生一怔,然后略带失望地说:“好吧,我也就随口一问,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算啰。”
“不是,我不是不愿意说!而是……”
杨承泽见千羽浮生误会自己了,忙着急辩解。鼓了鼓勇气,才一副羞于启齿地样子问:
“我得先确认一下,你……相信爱情吗?”
“呃,这个……”千羽浮生想不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颇有点意外,不过还是带着些尴尬回答了他:
“这个……也相信也不相信……”
“……”
杨承泽面对她的回答显得也有些意外,沉了片刻正正面色说道:
“看来……我俩还是需要一些进一步沟通的。”
“唔,沟通什么,沟通爱情?”
千羽浮生忽然觉得很可笑,嗔下脸不悦道:
“得了吧你!孤男寡女谈点别的不行?何必绕着弯儿挖坑?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何居心!”
“我没有什么居心!”杨承泽见她又误会了自己,苦苦一笑叹道:
“唉……看来我此生注定也是要为爱而蹉跎了!你知道吗,我经常梦到自己被一个长着翅膀的女孩从天空中抛弃,可是我却总也看不到她的模样……”
杨承泽神色若有所思,充满了纠结无限惆怅地说:
“可是,我却能真切地感觉到她的心在流泪,每次她从空中抛下我都是这样,一种难分难舍的无奈……我觉得这一切绝非是梦境那么简单,而是恍如隔世曾经无比的真实!”
说到这里,他已是泪花闪烁,饱含深情地望着漫山白雪痴语:
“我相信,自己前世一定有过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有一个刻骨铭心的人寄存在我的灵魂里!所以,我想
把她写下来……”
他说着说着缓缓停住,望向长空,脸上写满了憧憬……
“哦!”千羽浮生望着他纵容的样子也被感染了,许久轻轻叹道:“想不到你编得还挺感人!”
“不,这绝不是凭空幻想,一定是我前世的记忆!”
杨承泽摇摇头收回目光,面向千羽浮生,幽情满怀:
“真的,我现在特别确信,她或许就在某个地方正等待着与我再次邂逅!真的……”
“呃,但愿吧!”千羽浮生不忍心打断他如痴如傻的沉醉,汗然笑着点点头。
“可,可是……”杨承泽痴情中又伴起痛苦:
“可是每当一提起笔,我又总是满心的徬徨与忧伤。她,为何要抛弃我?为什么……嗯,她一定是遇到了难处,一定是不得已而为之!你说,对吗?”
“唔,也许对吧……”千羽浮生也仿佛陷入了他的故事,心中升起几丝离情忧郁,一时竟然不知道是在同情他,还是感同身受。
杨承泽深挚地望着她的眼睛,令她有些迷茫。
“你必须得相信爱情,爱情是人类最崇高的文明!”杨承泽像是得了魔怔,盯得千羽浮生害怕起来。
“好,我相信你说的。可是我……”千羽浮生想摆脱这种精神上的囹圄。
“哦,对不起……请听我说完好吗?”
杨承泽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失态,不过仍然带着亢奋道:
“有人说最假不过爱情,最凉不过人心,可是我不信。爱情可能并非都会甜美,深情或许就是死罪,但是一个人的爱是做不了假的!”
“嗯,好吧,也许吧。”千羽浮生见他越说越激昂,只好幽幽一叹祝愿道:“你这么真情,希望那个女孩不是个负义之人……”
就在两人嗟叹欷歔之际,忽然一旁一直静静卧着的黑阎王耳朵一竖抬起头来。
而就在同时,地上响起一个死人般的声音来:
“哎哟个姥姥的……你俩就只顾情啊爱啊的,也不知道给咱翻个身哈……”
“啊呀!”千羽浮生闻声首先吓得打个激灵站起身来。
“妈吔……”杨承泽也大吃一惊变了脸色。
待他们低头看时,枯草堆里晒太阳的张三疯竟然不知何时双手撑地坐了起来。
他依然满面紫红,但是两只小眼睛忽闪忽闪的倍亮,仿佛睡饱了的样子抖擞一下精神,打着哈欠埋怨:
“你俩呀,才多大年纪就只知道谈情说爱,叨叨叨叨在山人耳旁聊个没完!”
千羽浮生早已惊得花容失色,好久才瞪着杏眼语不成声骇问:“你……你不会是诈尸吧?!”
杨承泽更是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先……先生……”
“唉,先啥子生哟?先生先死,先死先生!你俩啊,话说俺老张四十多了才知道女人啥滋味,你们这些娃子太他姥姥的早熟了!嗯,还好,幸亏前天晚上吃的饱,否则山人这会儿早成了饿死鬼啦!”
张三疯有一搭无一搭地唠叨着,甩甩胳膊上的冰碴子,翻个白眼伸起胳膊抱怨:“还不赶紧地扶山人起来?”
“哦!”杨承泽这才幡然回过神来,赶紧上前去拉他。
不成想他这一拉,张三疯立马“嗷吆!”一声杀猪般痛叫起来:“啊哟哟,俺滴个屁股嗷……”
“唔!咋啦?”杨成泽被他一声惨嚎吓得差点松了手。
千羽浮生这才看清楚,原来在张三疯的胯上插着一块尖溜溜的石头碴子,石头带着殷红的冰雪早就冻在身上了。
张三疯一边呲牙咧嘴叫唤,一边小心地重新侧身仰躺下,口中呻/吟:
“得……得啦,你俩给俺翻个身,咱们还是再晒一会儿吧!嗷哟……”
千羽浮生被他一惊一乍吓得后退了好几次,等瞧清楚张三疯确像个活人,煞白的脸色这才渐渐恢复了正常,忙上前和杨承泽将他搀扶着翻个身。
“先生您果然没死,真是命大!”杨承泽转惊为喜庆幸道。
“哎哟……哎哟……”张三疯只管惨哼没理他,倒是呲着牙望一眼围着自己直转圈的黑阎王满怀感激地叹道:
“好……好哥们,山人没白疼你……”
“汪汪!”黑阎王兴奋地冲他叫两声,比吃了猪獾还要高兴。
“哎?”张三疯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趴在草丛里仰面盯着它问道:
“那个……猪獾逮到没?你不会是独吞了吧?”
“呜噜……汪!”黑阎王顿时耷拉下耳朵,露着委屈的眼白冲他回应一声,埋头舔/起身上的血迹不再理他了。
“噫,咱就随便问一声又没真的说你啥,切,还闹起情绪来了!好吧,等回头咱老张飞黄腾达了,赏你个大猪蹄子吃!”
张三疯经历了一场生死,却像个没事人似的谈笑自若,嘻傻如初。
“呵,呵呵,想不到竟被那个天影说中了,晒晒太阳就能活过来!”
这时千羽浮生不禁蹙眉感叹一声,觉得极不可思议。
“啥子天影,你说那个细高个子小白脸?”张三疯抬脸问道,然后不屑地撇撇嘴:
“哼,那小子跟个二大爷似的瞧不起人,还牛掰轰轰装神仙,将来山人给天上的组织/部长送点礼,非超过他去!”
“嘘,先生小声点!”这时杨承泽赶紧冲他嘘一下手指,压低声音提醒道:
“他就是让我找眼含金星之人的那位高人!他知道你晒晒太阳就能活过来,肯定也知道怎么救活我太爷爷!”
“呸……势利眼!”张三疯不满地甩个脸色,悻悻道:
“咱活过来那是迟早的事儿,跟他有啥关系?再说,在大青山上老张咱都不知死过多少回了!也就……也就自打睡了心花妹子,稍稍不甘心了点儿,这才咬着牙没舍得死!”
“……”杨承泽和千羽浮生见他满嘴疯话,相互望望不知他是真疯还是假疯。
“要不这样……”张三疯望一眼二人,然后吧唧吧唧嘴巴回味一下,腆脸对杨承泽笑起来:
“要不等下山之后你再请咱搓一顿,当然必须得是荤的!然后山人给你介绍个能救你太爷爷的人,咋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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