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风驰电掣的回家,林作岩钳制沁心的力道不留余地,這让戎沁心愈发感觉到這个男子的异常。不若這几日的温善,他咄人的戾气再次跃然周身,令沁心心生不好的预感。他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這样对她?她又哪得罪他了,又哪犯着他了?
愈纺公寓。
九嫂刚要开门行礼,却不料进门的男子瞧也不瞧她的径直撞了进去。怒气冲冲,男子鞋也不脱,九嫂被吓一大跳,抬起头来,却见戎沁心整个人被平抱起,脸因气恼而通红。
“放我下来!!林作岩,你又发什么疯!!”
觉得血在倒流,戎沁心悬空的身子没有着力点,加上一路上的扭捏和反抗,她的力气就快用尽了。
“听见没有,听见没啊!!”
嗓子有些哑,沁心却依然不放弃对峙,她不容许被随意践踏尊严,更讨厌任人摆布。而男子却一语不发,手臂上的力道更甚,轻而易举的把怀中的人儿弄进了他的房间。
戎沁心自然感觉的到,這条路不是去她房间的!
她赶忙收声,忙不迭的抬起惊慌的瞳眸,扫到男子的后侧脸旁。阴郁而暴戾之气正在散发,宛如回到了许久之前,回到了那个嗜血如常,漠然无情的林作岩。戎沁心此刻才大感不妙,才发现這和平常的争吵不一样,他是真的生气了,他是真的要做什么。
赶忙扒住了转角的一处墙角,戎沁心生死不从,她又不是傻子,他把她抗房间里难得要和她聊天不成?!
“九嫂,九嫂啊!!”
大喊一句,沁心企图抓住救命稻草。而死死掰着墙角的手,却突的被一只熟悉的大手按下,身子又被他搂了回去。
“没用的,没人会救你。”
沁心抬头,颤抖的清眸对上冷冽的潭目,林作岩此刻眼神如此空洞,如此深邃不测。
“不,不,不!!”
沁心真慌了,她又忙大叫起来:“九嫂,九嫂啊,救命啊!!”
“我不要你的命。”
沁心一顿,眼见男子邪狠的咬咬牙。
“我要的是你的人。”
心像是坍塌下一块,戎沁心怔忡半晌,却没反应到,自己已然被拖进了房间,房门砰然关上。
……
…………
枫霓裳焦急万分,踱来踱去,最终还是按耐不住的拿起了电话。
“呤————”
愈纺公寓内紧张而静谧的空气被愕然划破,铃声响了好几遭,九嫂才战战兢兢的上前接听。
“喂……?”
“林公子在么?”霓裳单刀直入,却迟迟不见对方有任何反映,沉默半晌后,她接着问问:“请问林公子或者沁心小姐在么?”
语态的焦灼溢于声线,九嫂听得出来,她一手拿着听筒,嘴里结结巴巴的説到:“不在……他们不在。”
“噢。”
霓裳失望的叹了一口气,心中的紧促感却分毫不减,悻悻的放下电话,秀眉更是蹙紧。
不在,哪是去哪了?
同一时刻放下电话的九嫂,目光不自觉的瞥向二楼的楼梯处,她的心很是慌乱,她当然听的见沁心对她的呼救声,只是她又能做什么呢?少爷要做的事,她能阻止么?
房间内。
被撕裂的衣物凌乱的分布在床塌之上,皱折不堪的床单女子几近一丝不挂。双手被捆绑起,放在脑袋之上,而捆绑它的正是男子打在衬衫上的领带。戎沁心泪流满颊,她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她也明白自己微薄的反抗之力在他看来,根本微不足道,只能凭添了他的占有欲。
“林作岩,你要是敢,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沁心恼红的瞪着双眼,恶狠狠的发誓道。
把她压制在下的男子,白色的衬衫大开,露出健硕的胸膛和精实的腹肌,凌乱的黑发下是他被**占尽的俊脸。曾经冷冽的黑眸微微眯着,迷离不堪,干涩的薄唇粗重的喘着气。现在的他根本听不见沁心反驳的声音,整个人沉溺在势要勃发的**中,他也惊讶,自己怎么会有這么大的反映。但他的手一件件的剥下她的衣物时,粉嫩的肌肤曝露在他双眸时,他内心的火种早已被点燃,什么都熄不灭了。
戎沁心羞辱不堪,她现在的姿势简直让她想找个地洞钻下去了。上半身毫无遮拦,小巧浑圆的胸部重重起伏着,布满了刚才男子雕琢上的吻痕。
女子又再企图一轮新的反抗,男子大手扶正她撇过去的小脸,身子压了上来。
含住她的嘴唇,林作岩沙哑启声。
“别动,你乖一点……”
本想叫嚣出声,却不料下面的话全被他给吞了下去,如此炽热而霸道的吻几欲抽离了她全部的呼吸。
“唔……”
他的唇好热,不断的吸吮,沸灼的汗水蹭在她的肌肤之上,让她活生生的感受到他已经没了理智。心里就快绝望了,戎沁心委屈的泪水流了再流,被强势的力量压倒,她的身子已经陷进柔软的床塌里了。空气里满是男子**的麝香之味,她觉得自己快疯了。
“停停停啊……”
林作岩放过她的唇,转攻下去,辗转于她的胸前,腰部被他一手绕起,拱向他。
“林作岩你别這样……我求你了……”天啊,她真的没办法了,求他总行么?真的不要這样,如此之后,她该怎么面对洛舟,怎么面对她自己啊!
顿了一顿,男子停下片刻。
戎沁心收声,狐疑的看着他埋在她胸前的头,抬了起来。
“别求我,求你自己吧。”
説罢,他立起身,解开他的皮带,他下身的紧甭让其快承受不了。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他想要她,想要,想要,想要疯了!!
戎沁心惊恐的看着他的动作,感觉他腹部以下的肌肤渐渐露了出来。她知道他要做什么,她赶紧收紧双腿,做最后竭力的挣扎。
“我告诉你,林作岩,你要是敢,我会去死的,我会去死的!”
男子一顿,黑眸里的神采一转,不可置信的看着女子。
羞愤的泪水颗颗划落,戎沁心再苦再难都没有想过去死,但受這样的委屈,她不得不死!她张了张微肿的嘴唇,忿恨道:
“我説到做到,我会去死的,你等着给我收尸吧!!”
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男子感觉的到她全身都在战抖,隐忍的战抖。她是那么害怕,她身体的反映告诉他,在他缠绵悱恻的抚摩下,她只有害怕和抵触,而自己却被**折磨的快疯了。
林作岩微微躬下身,深情的看着面前的人儿。戎沁心发现那双先前空灵的眼眸泛起了神采,但這样的神采居然竟是受伤的成分。
他,在被深深伤着。
清目瞠然,戎沁心忘记了哭泣,忘记了反抗,任由男子缓缓的压在她身上,把脑袋埋进她的脖间,不再动弹了。
许久,都不再有任何动作。
戎沁心心中疑惑,她只能感觉男子窝在她脖间的气息依然厚重,却不知道他想干吗。思索着,娇小的身子试探的动了动,却听见耳畔边沙哑的嗓音响起。
“别动……别激我……”
呼吸声更重,沁心转过脸,对上贴着自己的一张俊脸。此刻,仍是热汗淋漓,男子剑眉紧锁似乎分外难受。
“你怎么了?”忘却了刚才的羞辱,戎沁心居然平静的问着身边的男子,关切之心犹露。男子闷哼一声,一手按下她欲起的身子,喃喃道:“我难受……你别动,否则……我就反悔了……”
沁心一懵,才顿觉原来他在忍,也就是説,他默认他不会动她了?
心中的愤恨一下子烟消云散,沁心不再大动,乖巧的任由他**的上半身结实的压着自己。虽然很重,但她却不觉得排斥,感觉這样的亲昵比起刚才要好太多。他静静的亲近,不会让她讨厌。
虽然,她此刻并没有意识到。
又过了许久,戎沁心百无聊赖的转转眼珠,如此尴尬的场面,她竟然一动也不能动。男子的气息正在平复,但依旧埋着头,一语不发。脖子湿热热的,尽是他的好闻的气息,沁心缓缓的张张嘴説:
“林作岩?”
半晌不回话。
“林作岩?”莫非死啦?
“恩……”闷闷的哼了一句,林作岩的脑袋转了转。修长的睫毛扫到沁心的耳际,她脸一热,势要躲一躲。但男子却手上一扣,把她的脑袋靠的更近,沁心心跳的厉害。她忙不迭的慌乱道:“我……我跟你讲个笑话吧。”
迟钝的很,林作岩的此刻搭话搭的很慢。
“好。”
“从前啊,有个男人他做梦,自己是头牛,正在吃草。一觉醒过来,他发现一件非常惊人的事情,吓的他连忙喊救命……你猜,他发现了什么?”沁心煞有其事的让他猜,但林作岩却沉默不言,不知是在思考,还是睡着了。
“你睡了?”
“没,我在想。”
他居然在思考?戎沁心突然觉得很好笑,她隐忍自己别笑出声来,最后揭开郑重的谜题:“他发现啊……他发现他睡在下面的草席不见了!!哈哈!!”
夜里很静,偌大的寝居内,居然只有戎沁心一人傻咧咧的笑声,显得格外刺耳。原来他觉得不好笑啊。沁心收嘴,啧啧道:“真是没有幽默细胞。”
却见磁性而蛊惑的男声淡淡响起:“我听后只有一个想法,如果今晚只是我做梦,吃了你,明天早上可不可以不负责任……”
沁心一楞,脸上又热起来。她感觉男子的手正抚上她的脸庞,指尖依旧很热。慢慢的手指落在她的另一侧耳际,有什么冰冷的硬物欲要塞进她的耳垂。她忙一惊,立起身子,却见林作岩不依不饶的要把這件硬物塞进她的耳洞里。
這是一只耳环。
“好难弄。”
像个孩子,林作岩第一次对有些委屈道。戎沁心夺下他手中的耳环,昏暗的灯光下,它竟瓒瓒发亮。
“這是……?!”戎沁心清目圆瞪,觉得太不可思议。這是她的那对耳环!那对丢了的耳环中的一只!沁心刚要抬头望向男子,却见他双手结实的把她环住,深深窝进自己的怀抱。
拧着俊眉,男子深切的説:
“真的嫁给我,好不好……”
戎沁心噎住了,她的脑袋顿时不能思考,她真的无法相信這个男人现在説的话。嫁给她,怎么会突然又蹦出一句這样的话?林作岩抬起怀里人儿的脸,发现她一脸煞白,不能反应的表情时,瞳眸中不免染上落寞,他缓缓放倒立起的沁心,小心翼翼。
“算了,睡吧。”
仍旧僵硬着的沁心脸上突的一红,她怎么能睡這?她欲撑开他的怀抱,却被林作岩搂的更紧,他冷声威胁道:“别不记得刚才,你再动,我就反悔。”
又是這句,我的天啊!
戎沁心虽受威胁,但刚才的种种的确吓怕了她,她老实的不再动弹,任由男子迷人的体香环绕自己,此刻,她居然有那么一点点安心。
他好好闻……
這是她脑中的最后一个念头,不久后均匀的呼吸声从她的口鼻间溢出。男子低眸看着她熟睡的脸,嘴间的笑容不自觉的提上,把怀里的人又是紧了紧,他才安心的闭上眼。
如果能這样一辈子,那该多好……
————
戎沁心第二天醒来时,身边的人还没醒。
她腾的立起身子,却不想惊扰了依旧熟睡中的林作岩。清晨的阳光从镂空的乳色窗帘里洒进,勾勒出男子完美的身体弧线,侧着身,腰间与臀股的衔接处,一道迷人的弧度。被单遮住了腹部以下的内容,但戎沁心不免多看了几眼。
顿了一拍。
哇靠,她低咒一下,红着脸撇过身去。
抓起林作岩的白色衬衫,戎沁心穿上它蹑手蹑脚的出了门,轻轻的带上房门,她才长吁一口气。但却在她转身之际,却惊的差点大呼。
一个年过半百的男子矗立在门前,一瞬不瞬的盯着刚从门里出来的戎沁心。沁心羞的把衣服裹紧,但其实林作岩那么长,那么宽实的衬衣完全可以把她的重要部位都藏紧。沁心狐疑的看着来人,才发现他竟然那么面熟。
“你……”
那人打量了一番沁心,伸出手指了指。他正是林家大院的管家毕方,他惊奇的对着沁心道:“你不是卓小姐?!”
沁心反应过来他的身份,又突的感受到他惊奇的打量神色,红着脸也不辩驳的呆站在原地。
“你是毕管家?”
“原来真是卓小姐啊,你在此处和……”毕方眼一转,看着轻带上的房门。他今日是来找少爷的,却不料刚上楼就看到這一幕。原来,卓小姐仍然和少爷在一起,他们之间的关系更是……
暗自笑了笑,毕方的神色里闪过异样。
戎沁心狐疑的看着他,问到:“你是找林作岩么?”
“是的,我是来给少爷送信的。太太去了香港探亲,养身子,每个星期都有信寄来,我這会来就是送信的。”
原来林太太去了香港,难怪都不见林作岩回林家大院。探亲,养身子……?戎沁心暗自嘀咕,却不料毕方居然擅自加了一句:“因为卓小姐在大婚之日突然不见,林太太着实担忧,身子骨每况愈下,這才去了香港的姐姐那里,养身心的。”
此话带刺,戎沁心脸上一青。是啊,她突然的离去怎么会不伤害到一心期盼林作岩娶她的林太太呢?想到那时,林太太待她不薄,她的行为的确非常可恶,非常伤人。想到這沁心不禁神伤,低声道:
“对不起,我……”
毕方并不听沁心接下的歉意,他径自走近房门,欲要敲门。
“不必多説什么了,毕方的职责就是照顾好太太,照顾好少爷,其他的我不过问。”
戎沁心一楞,愧疚的神色更甚,看着毕管家的背影,也只好独自回房思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