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杜如晦专门去叫来了杜尘,父子二人难得的一起吃了一顿晚饭。
往日里,杜如晦政务繁忙,多不在府上,杜尘又整日花天酒地,也是几天几天的不着家,是以这父子二人,倒还真没怎么一起吃过饭。
桌上菜肴酒水,因秋猎缘故,倒也并不多么丰盛,只见得杜如晦开始便端着酒壶,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了杜尘,一杯留给了自己。
“臭小子啊,多久没和为父一起喝过酒了?”
杜尘在心里默默算了一下,似乎从自己到来之后,就根本没和杜如晦一起吃过好好吃过一顿饭,寻常的交流大多都是责备,好好的话都没怎么说过。
“孩儿的错,过往顽劣,忽略了父亲母亲,先自罚一杯。”
因为是穿越而来,所以也就不由自主的忽略了杜如晦和母亲,现在想想,这确实一件大错,无论如何自己现在都已经是杜尘了,那杜如晦就是他父亲。
而且他看见杜如晦鬓角白发,不由心中一惊,想到历史上的杜如晦,不过活了四十六而已,心中就不由一震......杜如晦今年,已经四十五了。想到这里的杜尘心中大疼,虽然不确定因为自己的穿越,会不会改变这一段历史,但是他还是心中暗暗打算,一定要在系统中尽快兑换出医术的传承,以防万一。
杜如晦并不知道杜尘心里这一刻有那么多的想法,见这小子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认错这么快过,也是欣然一笑,陪着杜尘将这杯酒喝了下去,继续说道:“为父也不见得称职啊,早已对你疏于管教,就连你何时文武至如今境界,为父也是不丝毫不知,还全当你是往日那个混小子,罢了罢了,为父也自罚一杯。”
杜尘忙拿过酒壶,为杜如晦倒酒。
杜如晦见此,更是欣慰不已,回想这些年来,自己和杜尘倒真是很少如现在一般的好好相处过,往日里杜尘日日在外惹是生非,莫说陪他一起吃饭,便是回家,也是很少回的。这段时间里,杜尘宛若换了一个人一般,著《三国演义》,秋猎试炼文武皆是第一,便是太宗皇帝李世民,如今对杜尘也是赞赏有家,自己这个做父亲的,还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因为杜尘而沾光。
他又怎么能不开心呢?
可开心的同时,也觉得颇为愧疚,因为杜尘现在已然成长到了如今的模样,他这个做父亲的,居然毫不知情,这也怪他认定了杜尘这辈子都没什么出息,是以也就破罐子破摔,连管教都懒得管教了,现在回头想想,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已然很是失职。
他心中想着,好在老天开眼,让杜尘开了窍,不然这孩子定然要因为他的疏忽而前途渺茫。
便是在这种即开心又愧疚的前提下,杜如晦才想着找杜尘过来一起喝一顿酒,吃一顿饭,一来为杜尘这次秋猎第一庆祝,二来也填补自己愧疚之心。
父子二人席间相谈甚欢,但杜如晦始终没问杜尘这身武功和才情究竟是何时练来学来的,只觉得自己往日太也疏忽,既然儿子已然开窍,便也不再去询问。
只盼杜尘从此以后改头换面,按他如今的才情武功,定然前途无量,自己这做父亲的,也算是了却了心中遗憾。
父子二人直到深夜才散,杜尘回返屋内休息之后,躺在床上,心中久久不能平静,按照他所知的历史,杜如晦四十六必然早逝,这个世界的历史若是不曾改变,那杜如晦只怕是活不过明年了。
虽然杜尘穿越而来,但是他现在就是杜尘,杜如晦就是他的父亲,他又怎么可能对杜如晦的生死不管不顾呢?
“看来,得抓点紧了!”
他长长一叹,决定尽快攒够积分,从系统之中,去换华佗一类神医的医术传承,以此来改变杜如晦四十六岁早逝的命运。现在看来,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第二天,箭法比试正式开始。
本来骑射比试,是历年秋猎比试的重大项目,也是极为耗时耗力的比试,因为这其中还包含了诸多小类的比试,尤其是最后那一场在皇家猎场中的盛大骑猎,更是对骑术和箭法的终极考验。
可今年的箭法比试不同于往年,太宗皇帝李世民急于试验军演试炼能否成功,所以秋猎比试的一切项目,都在给这场军演试炼让路,以往那些最费时费力的盛大项目,今年全部都被去除掉了,包括骑射的比试,今年就只比一场箭法。
而这一场比试的项目,则是固定的射靶项目,即不费时,也不费力,算是今年三场比赛中最为轻松的一场了。
大家对这一场比赛的结果,也大多都心中有数,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定然又是杜尘和玉宵郡主并列第一,就连那些本来准备借秋猎试炼整治杜尘的人,在经历了前两场的比试之后,也早已死了心。
现在最开心的,倒是程怀亮了,在和杜尘一起等到比赛开始的时候,他激动的说道:“兄弟,你可得稳住啊,再拿个第一,那长孙伯伯的醉仙楼,可就是咱们的了。”
这也由不得他不开心啊,醉仙楼是什么地方?那是长安城最大的青楼,作为一个纨绔子弟中的佼佼者,能将醉仙楼据为己有,仅仅是想一想,程怀亮都觉得激动无比。
杜尘也就笑笑,醉仙楼他也是志在必得的,因为他现在急需要大量的积分来换取医术传承,以后无论做什么来达到换取积分的目的,都需要有足够的财力支持,醉仙楼如果到了他的手中,凭着他以前的记忆和现在的智慧,定然能够玩出花儿来,赚个盆满钵满。
这场比赛没有任何的悬念,最终杜尘箭无虚发,支支皆中红心,这种固定的靶子,对拥有周郎之才的他来说,简直太小儿科了。
而这一场他是唯一一个第一,因为玉宵郡主觉得实在无聊,就直接懒得参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