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有亮聂天锋与马天昀就被战狂涛从帐篷之中拉了出来,说是马上准备就要出发了。
要想横穿过妖山支脉,需要两个白天的时间,夜晚的妖山太过危险,连墨刑与战狂涛也不敢在夜晚赶路,都要寻一个地方藏起来等到天明才继续出发,要想尽快通过,就要等天将放明之时进山,这样才能在天黑之前到达妖山中断,他们上次在那里寻找到了一个很安全的洞穴,这次也是要在那里度过危险的夜晚。
而且在天将亮之时正是那些夜行的妖兽回洞穴休息的时候,他们赶路正好可以错过,虽然白天的妖兽也有很强大连他们也不敢招惹的,但白天毕竟是人类的主场,战斗之时总归会比夜晚更加方便。
马天昀本来想提出再等一会儿,让他在天亮之时等紫气出来后修炼再恢复一下伤势,紫气对修炼了《紫霞功》的修士有很好地疗伤效果,但听到墨刑说了早些赶路的好处之后便没有再说,他怕自己提出来又要被战狂涛给教训。
在紫霞山之外是很难看到紫气的,因为在紫霞山上设有吸引紫气的阵法,能将周围的紫气都聚集在紫霞山上方便弟子吸收,那这样是否外出的弟子就无法修行了呢?
也不是,只要成为了正式弟子就可以从宗门那里领取到小型的吸引法阵图,这种小型的阵图自然是比不过山上的大阵,但也足够让弟子修炼所用了,只需要在每日清晨太阳出来紫气最盛的时候布下阵图,就能吸引来足够的紫气。
聂天锋也有这张阵图,但他从来没有用过,因为根本不需要,他都是靠吃紫气经验丹来提升的,当初炼制的经验丹如今都还剩下一些,并不急着重新炼制,更何况现在的情况也不适合修炼,他只是吞了一颗紫气经验丹后就跟着众人进入了妖山。
他如今在八门境巅峰,他能感觉到自己很快就能突破到七星境,但究竟什么时候能突破却又说不准,只能每天都吃下经验丹,消化完后再继续吃,他现今的经脉已经足够支撑他吃下更多的丹药也不会有事了。
四人都没有骑乘麟马,都让墨刑收进了灵兽袋中,在妖山之中存在着大妖的气息,麟马不敢踏入,而且麟马走动有声响,容易惊动妖兽,众人走的都是外围边缘,并非从中心横穿,只需要走一小截就能穿过妖山支脉,以他们修士的脚力都需要走两天,可见妖山的这一小支脉其实也并不小。
妖山之中多是密林,树木极为高大,树挨着树,树冠将阳光给挡在了树叶之后,只有一些细小的光线从缝隙中透过,妖山之中没有路,走进妖山的人走不出一条路就会死在其中,所以每一个进来的人都要靠自己摸索,墨刑与战狂涛走过一遍,所以是按着记忆中曾经走过的路在往回走。
既然是密林,那就不会有大型的妖兽,不然大型妖兽走几步这些密林就不存在了,树木也不会挨着这么紧凑。
“墨刑,老子怎么觉得这路很陌生啊?”一直在沉默走着的战狂涛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了,因为现在走的路线已经和他来时走的路不一样了,在他的记忆中周围的环境也并非如此。
“路没有错,是环境变了,在短短几天时间就又有几棵树木长成了参天巨树,周围的其他植物也都有不同程度的加速生长,看起来像是经过了几十年的变化一样,但在我记忆中路线是没有错误的。”墨刑笃定地说道。
“你聪明,听你的!”战狂涛最烦的就是动脑袋的事,所以他总是喜欢跟着聪明人一起走,只需要用力气,不需要动脑袋。
就算走错了路线,对于能不能走出妖山这件事战狂涛也并不担心,墨刑总是能找到解决办法的,他只需要跟着走就好,他的任务从一开始就是保护天部的墨刑而已。
大荒之中地部分了山海两个属别,山属负责守卫大荒总部,海属则是负责守卫天部的人,同时也是天部的人完成任务时的先锋,只需要负责听令便好。
聂天锋在这妖山之内感受到了极为旺盛的生命气息,仙鼎之内的碧玉蒲团在躁动,感受到了一股本源的气息,想要冲出来回归本源,仙鼎放出仙光才将蒲团镇压下来。
聂天锋也感受到了诱惑,这股生命气息对他炼体也是大有好处的,药浴之后吃下这生命本源能将他药浴的效果再提升数个档次,但有这么强烈的生命气息,那生命本源附近必然存在非同凡响的妖兽,过去那是自寻死路,聂天锋只能按捺住自己的欲望,趁早通过妖山为好。
聂天锋几人都在极力控制自身不发出气息与声响,以免惊动妖兽,密林之中地形崎岖,走起来也并不容易,密林之中还有毒障,稍不注意,修士也可能会死在这些毒障之下,有些擅长使毒的修士便会来此收集毒气。
这些毒气本身蕴含的剧毒就足以威胁修士,若是再被使毒之人提纯改造,毒气更强,将更具威胁性,使毒的修士一直以来也都是受其余修士排挤的,因为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突然被人暗中下毒,普通毒药对修士无用,但这种毒气十分可怕,难以预防,聂天锋他们都是服下避毒丹遮住口鼻前进。
这种方法也难以有效防御毒气,毒气还可透过皮肤进入人体,但也只有如此努力,他们不敢封闭自身的窍孔,以免影响感官无法预知危险。
自从进入妖山他们便没有停下来歇过,运气也不错,走了这么久也没有遇到一只妖兽,主要还是他们一直走在妖山支脉的外围,这里本身就妖兽不多,偶尔冒出几只妖兽也都是刚开启灵智不久的小妖,并没有威胁。
直到走到一处断崖之前才第一次停下,看着眼前深不见底的深渊,墨刑与战狂涛相视一眼,久久无语。
看两人凝重的神色,马天昀忍不住询问道:“怎么了?”
“这里的一棵树不见了,在这原本是有一棵树的。”
“这是个树坑?”
看着如同深渊,一眼看不见对面的树坑,聂天锋与马天昀也无语了。
这树,原本得多大啊?现在竟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