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鸡仔的心都已经提到嗓子眼了,而莫理则准备一跃而起腾空出手了,不过就在素西老爷打算欣赏那血溅四方的美景时,石光突然睁开了双眼,完全不似刚才那才那一副受死的表情,即便石光的双手双脚都无力阻挡对方那泰山压顶般的一脚,但对方的攻击却瞬间停留在了石光额头之上,是的,一动不动,无法前进一步。
“参破了!”
脱口而出的莫理,脸上闪过了一丝惊喜,然而这种惊喜并没有维持太久,在绝对的势力面前,任何辅助的力量都是枉然。
仅仅停顿了数秒,素西老爷利用自身的力道再次发力,狠狠压爆了石光力道形成的气流,但就是这几秒钟时间,却给了石光从容反击的机会。
下一秒,只听噗的一声,石光整个人就象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无规则的撞向了远处的花坛,而石光在暗中却运用挡格,而且是用内力浑然发动,令素西老爷吃到了暗亏,只不过这种打击,对于他这种已经自由控制力道的老人来讲,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不过却明显感觉脚踝发麻,力与力之间的相互作用,不禁让老头连续后退了好几步,掂起左脚尖站在那里。
石光则更惨了一点,直接吐出一口鲜血,扶着身边的墙壁缓缓站起身来,不过脸上却绽开了嗜血的笑容,血迹充斥在他那洁白的皓齿之间,身子摇摇欲坠,想站直身子都显得有些艰难。
“脚麻吗?”
石光说完这句话,素西老爷缓缓抬起左脚,从脚底处,恶狠狠的拔出了一根银针,随手仍在了一边,并且若无其事地冷声道:“如果你只依靠这些旁门左道的话,小孩儿,你早就完蛋了。”
“兵不厌诈,小试牛刀罢了,放心,虽然我这人心眼歹毒,但也算得上真小人,用针是为了给自己喘气的机会,在心里留下点阴影,没毒,放心好了。”
说完这话,石光又吐出了一口唾沫,唾沫呈血红色,显然他现在的状态,已到了强弩之末了,可他还是坚毅且挺拔的站在那里。
“你很好,你是见过最有潜力的年轻人,在同龄人手上功夫是最好的一个了,甚至比上辈人还要高,毫不夸张地说,也算是出类拔萃的了,而且这么年轻,就领悟到了深层次的内力,还能很好的融入战斗中,所以,我很欣赏你,但这不是我不杀你的理由。”
石光明显感受到了对面素西老爷的杀意,望着对方那狰狞的面容,再一次张开嘴巴,瞥向了天空中的星辰,灿烂,夺目,在这种无欲无求的情况下,石光显得如此洒脱,这种深藏他身体里面至死不渝的性格,在这生死关头显得更加刺眼。
“如果真要是就这样死了,对于我来说,也许会是一种解脱。”说完这话石光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了,“可我又不能死,但觉得很累,我曾潜心求禅,询问这个累怎么解释,佛不语,禅不悟,直到现在我才顿悟,累也是另一种豁达。累不是一种无能,而是一种担当,累了,因为懂了;累了,因为担子重了,我也知道,只要我后退,甚至彻底放弃,我就不会再累了,可是我不想也不能。所有的担当,都是为了明天比今天更好,既然选择了追求,就不要放弃,坚持一下,扛过今天,幸福就会更近一步,真正能把人累垮的,是心里的绝望。”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皎洁而朦胧的月光,洋洋洒洒的映射在他那张坚毅的脸颊上,会心的笑容,落在素西老爷眼里显得如此的刺眼。
假如不是有所忌惮黑暗深处的另一个敌手,以及脚底被对方直接刺痛穴道仍旧麻木,他会丝毫不留情面的果断出手。
石光在拖,拖得是心得,素西老爷在拖,拖得是状态。
“临死前,还有这样的觉悟,看来我功德无量啊!”
鸡仔基本上也是在全程观看,看到老大这幅惨败的样子,再听到他们俩人的这番言论,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倍显焦急的询问道:“大舅子,老大不会被这老贼打坏脑袋了吧,这个时候扯这些有鸟用,这不是头打架的风格。”
“他在倾诉,也在领悟,他在浩瀚的精神领域内,寻觅着那属于自己的一扇门,我能感觉到他的蜕变,他看到了,看到了属于自己的领域。”
就在莫理小声嘀咕着这番话时,只见石光那本来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了,一股让素西老爷不安的气息,萦绕在石光身边并且不停地游走。
那灿烂的笑容,直指素西老爷的心窝,面对一个小辈,一个无论是从能力,还是从实力上,都不如自己的小辈,素西老爷的内心深处,竟多了几分危机感。
“到底是谁死到临头了呢?呵呵,老爷子,我怎么从你的眼睛中,嗅到了一丝恐惧的气息呢?”
“装神弄鬼,神神叨叨,该结束了。”
素西老爷第一次在石光面前表现如此失态,只见他浑然发力,刹那间,整个后院内充斥着暴戾的气息,这是属于素西老爷的领域,以杀止杀,残暴,泯灭一切。
莫理感受到这股杀气,不再犹豫,在石光心得领域最关键时刻,也是他最为薄弱,假如这个时候,老家伙全力一击的话,不用说,未过门的妹夫,必死无疑,于是他大喝一声,跳了出来:“老贼,放开那小伙子,有本事冲我来。”
不过就在莫理刚刚冒出头时,一具充斥刺鼻药味的傀尸横栏在了他的面前,强硬的体魄,敏捷的速度,死死牵制住莫理的一举一动。
而此时素西老爷早已一跃而起,双眸通红,脸上泛起了狰狞的笑容:“借用贵国一句俗语: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今天老夫,就送你归西,见到佛祖,你好好参你的禅,顿你的悟。”
强有劲的冲击力,伴随着素西老爷猛然下坠,朝石光猛烈冲击,而石光仿佛傻了一样,至此他仍没有任何反击和阻挡动作,脸上仍旧挂着灿烂如初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