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肉少一点,粉条多一点是吗?”王妈微笑着咧开嘴巴说出这句话时,梅若香笑着点了点头。
那辆车是梅若香的,金舒雅很少如此狂野的去驾驭一辆大马力轿车,此时她早已泪眼迷蒙,让她看不清前方的道路,急速的驶离了莲花山,驶入省道后,车速变得更加看狂放,曾几何时,那个高速行驶下会感到呕吐感的金舒雅竟然一去不复返了。
仿佛自己的一切,都与那个自己处于矛盾的男人紧密的联系在一起。更让金舒雅彷徨的是,自己已经被被他潜移默化下改变了太多。
黑色的轿车径直的停在外郊的一处空地前,那早已落掉树叶的杨树林,成为了金舒雅遥望的方向,依稀记得,他们两人第一次越轨的交心,便在这里完成的,那时他用丝丝入心的语言,第一次解开自己那尘封多年的芳心。
狠抓着自己的散发,满脑子都是他张扬笑容的画面,过往的种种就象放电影般,一次次,一幕幕的回放在脑海深处。他说他喜欢披肩长发的女人,至此,除了一些必要的场合外,她不再盘头,仍由三千青丝凌乱在风中。
推开车门,一身素装的金舒雅,环抱着胸口,站在杨树林前,中午的阳光和煦夹杂着寒风的冷冽。不金舒雅由得抖动了一下,身子倚在了车门前,没有吭声,静静的感受着这一切。
步行街前,仍旧出摊的那家臭豆腐店,依然生意火爆。五十块钱的臭豆腐,让不少人回头看向身边这个面相俏丽,气质非凡的女子,手提着打包的臭豆腐,步伐稍显的缓慢的金舒雅,沿着两人曾走过的小道,一点点的向公园内走去。那早已脱掉的满园绿色,被萧瑟所代替。
还是那个木凳,金舒雅瞪大双眼扫视着这片树林,那一晚的惊心动魄,仿佛历历在目,他用热吻慰藉着自己内心的恐惧,用行动奉承着他的责任。
金沙大桥不再拥堵,不过仍旧车来车往,海风的肆虐,这使来这里的闲人变得很稀少!金舒雅直接开到景区内,站在海岸边,倾听着那海水拍打岩石的水声,居高望向那正在承建的小梅沙工程,让金舒雅不禁联想到妮可的存在。
不争气的泪水再次一串一串地流下来,豆大的泪珠显得那样的滚烫,与内心的那种冰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紧捏在手中的那枚硬币,单手放在了自己的面前,望着那崭新的一元硬币,久金舒雅久没有开口,然后把它抛向了蓝天。
“当你无法抉择一件事的时候,就用硬币的正反面来判断。纠结和彷徨,是影响人们前行最大的障碍,往往得失只在一瞬之间,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和可能。”
吸允着鼻息,脑海里回荡着石光的这番话,当自己的命运再次陷入彷徨时,她的心,还是被他左右了!
然而,在硬币砰然落地的那一瞬间,金舒雅却未曾能看到自己的抉择,却被一道声音吸引了过去:“当面对两个选择时,抛硬币总能奏效,并不是因为它总能给出对的答案,而是你把它抛在空中的那一秒里,你突然知道希望它是什么了,这应该是石光教给你的吧?”
金舒雅不再顾及脚下的硬币,侧头看向与自己并肩而站的梅若香,倔强的擦拭着自己的眼泪,没有否认,也没有辩解。
“你今天去的地方不少,应该都有着美好让人刻苦铭心的记忆,其实,在拿出硬币的那一刻,心中就已经有了答案,可你只是不甘,不甘被命运这般玩弄和欺骗。”
梅若香缓缓扭过头去,跟金舒雅对视,而此时金舒雅抿着嘴角轻声道:“他在哪里。”
“遥远的天堂。”说完这话,梅若香转过身,正面对着金舒雅,继续说道:“能聊聊吗?我车上有你想知道的一切。”
梅若香说出这句遥远的天堂后,金舒雅的心猛然一紧,在看到对方那娇小的倩影,缓缓前进时,金舒雅犹豫几分,紧随其后向前走去。
人生旅途中,总有这样那样的一段追忆,让人不堪回,同时又不自禁的想起;不论地点,不论背景,只在乎的是那个人,不然就组成不了那让人痛哭时仍会笑出来的画面,来时的黑色轿车内,金舒雅与梅若香坐在后排,那名司机陪同梅若香一同来中海的,平稳的驾驭着这辆改装过的黑色宝马,
一路的前行当中,梅若香很少开口,只有当金舒雅把疑问的目光投向她时,她才会徐徐的道出原委,并没有丝毫地添油加醋,只是平淡的阐述出事情的始末,可就是这种平淡,却为金舒雅,描述出一张望不到头的篇幅。
金舒雅长出一口气,收起手中资料最后一页,目光投向前方的梅若香,轻声道:“这就是最真实的石国栋,无论外界如何诋毁他的色彩,可他仍旧光彩夺目,孩子,你觉得呢?”
金舒雅与梅若香对视一眼,随即扭头望向窗外,拄着下巴,不知思绪延伸至何处。
“你给我看这些,想让我知道什么,或者说,想让我有着什么样的感悟,我……”
“相似的人适合一起欢闹,互补的人适合一起变老,你不觉得,你和国栋很互补啊,他所拥有的,是你望尘莫及的,而你自身具备的,又是他无法拥有的,只不过现在的你,还不够成熟。”
梅若香的话,这使金舒雅扭过身,轻声道:“妮可,也许她更适合。”
“你叫金舒雅,无可替代,这个回答你满意吗?你真的愿意,束缚在欺骗的牢笼里,装傻充愣一辈子。”
“给我点时间好吗?我还是接受不了。”
“可以,但你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听的出梅若香话里有话,可此时金舒雅自顾不暇,根本来就没有心思再盘根问底。
晚饭的时候,金舒雅才算真正有机会了解,眼前被尊称为女诸葛的大人物并不象外表那样冷淡,有她在,仿佛总有说不完的话题,看的出,她跟母亲的关系,不仅仅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换而言之,她是母亲为数不多的闺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