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一句,头颅上的枪口再用力推了推,程志雄的头颅晃了一晃,才冷哼答道:“陈老大希望怎么个算法?”
只要陈怀木不找上任雨嫣,哪怕是不惜一切他也不在乎。
陈怀木没有应答,只是眼神示意后再带上墨镜,前面的司机随着点了点头,轿车顷刻以风驰电擎地速度上了高速公路,在高速公路没跑多远,轿车再以熟练的技巧转了个方向下了高速,转入国道。
程志雄不知他们葫芦里卖什么药,一直防着头颅上的枪口,哪怕是谁,而对枪口也会心有余悸吧?何况在车上,如车子一个颠簸,手枪的主人手指稍一走神,那便是脑袋开花,可不是玩笑。
“老大,有条子!”
司机停下轿车,旋首转向陈怀木。陈怀木冷冷瞧了一眼远处,前方正有交通警察查车,陈怀木转了一下头示意。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是叫司机掉头,轿车又疾速地往回开。
约莫行驶了近二十公里,轿车再一个右拐,进入一条荒无人烟的黄泥路,轿车开始颠簸,摇晃不定。程志雄知道,前不见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如若对方要将自已杀了,扔在荒山野岭,哪怕尸体腐烂也不会被人发现,他不能以身犯险,要找方法逃离才对。可是,对方紧紧盯着自已,自已手无寸铁在这窄小的空间不好施展拳脚,陈怀木捉自已如不是杀了他便是拿他来威胁帮会兄弟,或是他无法想到的阴谋,哪怕是有一线生机,他也不能被陈怀木捉住把柄,管不了这么多了,到了悬崖处再想办法。
轿车渐渐爬上山坡,进入山峦起伏、一座连着一座的山林,突然,程志雄想起一件事,此处正是去陈怀木秘密狼窝的道路,如不趁机逃跑,进入狼窝更没有生存的机会。
于是,他趁轿车颠簸,持枪者摇晃不定时手指偷偷靠近车门拉扣……
摸到了……
他蓦地推开车门,另一手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捉对方的手腕。
“砰!”
程志雄身子一弯,子弹从头发穿了过去,有惊无险,但觉头皮一阵烫热。对方还未来得及反应,他朝车门外身子一倒。陈怀木如狼鼻子极速地在他反抗时抽出腰中的手枪,朝他窜逃的当刻对准。
“砰!”
他滚下车,但是左臂还是中枪了。他闷哼一声,不敢爬起身子,而是朝山谷滚落。
“吱……”
刹车声划过天幕……
“砰!砰!砰……”子弹紧追不舍。
陈怀木突地丧心病狂,如地狱阎罗的命令从山上顶传来“他妈的!给我下去搜……”
程志雄就如突然滚落山谷的石头,连连撞击树木、衣服破碎,血肉模糊,腿上又连中了两枪血渍汩汩而流,在这一刻,他只觉狂风在耳边吹过,身子像车子碾过,全身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一股腥味从胸口直涌向咽喉,在滚下河流那刻时,他最终被湖水淹没失去意识,但他知道,自已离死不近了!
雨嫣!我爱你……
哪怕是死我也要撑到最后见你一面!
河水淌淌如碧玉清澈见底,又如丝绸弯延曲折深幽,河边的冬梅暗香沉浮,浓荫遍地,河边的一间小木屋,烟烟袅袅直入云霄。
一名身穿白色衣裙的女子立在屋外,镜头放近,这个女子眉尾边一朵梅花纹图,罂栗妖丽,浓烟眉似蹙非蹙,愁淡的眼眸似水非水,那线条分明的轮廓很明确的显现,她是混血儿。她只是很自然的立在梅树下,却与天地融合成一副绝世山水面。
“唉!”
她叹气,转身推开木门进入房中。望着竹床上不断梦呓的男子,她的眉目纠结在一起。
“雨嫣……雨嫣!不!不要!”床子的男人不安地扭动身子。
这人好奇怪,口里一直唤着一位女子的名字,想必是他的恋人吧?不过他还真命大,身子中了三枪,头颅撞破连缝十针,浑身血肉模糊,看似从山顶滚落,最后掉入河里,河水冰冷刺骨,他一定是凭着过人的毅力才撑到最后爬上岸。
到底是怎样的女人,竟让他如果坚强?
“好冷……”
男子突地抱住棉被,嘴唇转瞬发紫。女子眉梢一牵,奔到床边,伸手探向男子的头颅,心里一惊。
“不好!发高烧了!”
她连忙翻开男子的眼皮,再强硬捏开他的嘴唇,瞧了瞧,她奔向白色药箱,从里面拿出听疹器及温度计。再跑回来,平心静气地替男子听疹,后又熟练地将温度计插入男子的腋下量测体温。
量测体温,她坐在床边等待着,视线落在男子的面容再也离不开视线,那是一种粗犷的俊美,成熟浓厚的男人气息从他紧皱不松的浓眉间涌泄,略为方正的脸庞像是历尽了人间疾苦,他是谁?为何沦落在此?为何浑身是伤?被人追杀吗?
床上的男人再不安的动了动,她才一个激灵如梦初醒,白嫩透明的脸庞蓦地一阵潮红,她心神大乱从男人腋下取出温度计……
不好!四十一度!一个忽略便会烧成白痴!
她迅速地再奔回药箱,拿出药水,先配好药水,她捧着三瓶吊瓶药水放到床边的小桌上,再拿起针先替他打了一针,才又打点滴。
她的动作无比熟练,熟能生巧,她应该是经常做同样的动作,再巡视房中木屋的设备,这里简直像是一间私人医院,一个药柜,里面装了不少中药,再来一个桃色书架,书架上放着全是书本,不过书本有些怪异,都是整容书,变性书本等等,很显然,这名女子定是与整容、变性研究的医师一类人有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