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小逸说的是男朋友,就像爸爸妈妈一样!”怀中的殷红突然插入一句,她娇笑地有些许近似看好戏的望着任雨嫣。
任雨嫣倏然绯红满面,慌忙解释道:“我只是段先生好心收留的佣人,你们别误会了!”旋即,她又迷惑道:“你分明舍不得阳光月亮为何要送给我呢?”
小男孩汗颜的脸色突地流露伤感,沉然许久,他才叹气道:“唉,我爸要我过几天出国去读书,我无法照顾它们了……”
殷红闻言眼眸波澜丛生,似要迎水剪破,她激动地嚷道:“小逸,你要出国?去哪里?我要跟着你去!”
“不要!我是去读书,又不是去玩!”小男孩犹如大男人怒喝殷红,眼眸不容反抗。
任雨嫣望着小男孩,突地脑中浮现段焰俊逸的脸孔,情不自禁她皖尔一笑,眼前的小男孩吼人的气势与段焰几乎是同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小逸,不能吼殷红喔,你告诉姐姐,你出国要去多少年?很远吗?”
小男孩低首皱眉,小脚不安的来回搓着地板,许久,他才闷闷答道:“我去M国,我爸要我念上博士才可以回来,说不定一去就是近二十年。”
任雨嫣念起自已的处境不免动容,轻声细语问道:“和你爹一起去吗?”她也同样离开了家乡,那无边无际的思家心情如潮水般无情地吞噬她,只要想起她的心口就会隐隐作痛,她不免对小男孩产生深深的同情。
小男孩闷闷的摇首,声音有些许哽咽答道:“只有我去……”
任雨嫣美眸中涌泄着无尽的柔情,由此可想而知,六岁的小男孩从此背井离乡要有如何的过人胆识?而且举目无亲,无依无靠,他的父亲怎能如此放心任由他在外漂泊?
“小逸!我要去!我要去!姐姐放我下地!”殷红突地不安份起来,扭动身子嚷嚷着下地。
任雨嫣安抚道:“殷红,听话,小逸出国不是去玩,你奶奶是不会同意你去的。”
“不要!放我下地,小逸……呜呜呜!”突地,殷红眸中的泪水如珍珠成串滴落。
“好好!姐姐放你下去,别哭喔!”任雨嫣没辙唯有放下殷红,但又不忍心于是用掌心替她擦拭泪水。
殷红推开任雨嫣擦拭的玉手,挪动身子捉住小男孩的手臂,哭喊道:“小逸,别去好不好?我们一起上学,一起长大,以后我要做你的新娘。”
小男孩突地甩开殷红的小手,恶言恶语答道:“谁说要娶你做新娘了?不要脸!”
“呜呜呜!小逸?”殷红楚楚可怜的模样擦拭泪水。
小男孩见殷红哭得一发不可收拾唯有投降,闷闷答道:“好啦好啦!当我没说!等我回国吧!要是你那时有男朋友可别怪我不要你了!”
殷红哭声嘎然而止,眨着可爱眼眸一愣一愣的望着小男孩,良久,她才呐呐答道:“等你回国?小逸你是说真的吗?”
小男孩翻了一个白眼,微怒道:“废话!你等不等?”
蓦然,殷红点头如捣蒜,一会哭一会笑,“嗯!我等!就算等到像奶奶爷爷这么多白头发了我也愿意!”
任雨嫣闻言不免摇头晃脑,心里不禁迷茫,难道21世纪的儿童都这么早熟吗?他们才多大?竟能约定将来?
与段焰再次回到焰庄别墅天色已近黄昏,放下殷红,任雨嫣与段焰二人各怀心思再次进入书房。
静默的空气在书房内回荡,安静得徙生一种让人窒息之感,仿若绣花针掉于地上依能分辩出方向。
黄昏的红霞透射,恍然如梦落于段焰俊魅横生的背影,段焰沉默的背立着,一手拿着雪茄烟,口里吞云吐雾着,空气中更是飘飘渺渺着烟团,犹如一位烟云美女直向任雨嫣的鼻息袭来。
任雨嫣久久望着眼前沐浴于红霞中俊逸迷人的身影恍惚失神。段焰的背影涌荡着内疚,对她受害的内疚。更多的是不忍,对要拆穿明婶奸计的不忍。
终于,段焰打破了房内的沉静,他仍然背立着沉然开口道:“任雨嫣,解药已经拿到,你能原谅明婶的所作所为吗?”
任雨嫣闻声如梦初醒,乍听段焰开口便替明婶开脱微微气恼,美眸顷刻流露无尽失望,心底忍不住冷哼一声,如不是自已找到解药,此时最痛苦的莫过于自已吧?明婶可曾为自已的行为内疚过?明婶不是说拭目以待吗?他不也说给自已三天时间去澄清事实吗?何以此刻于心不忍了?难道她的命如草菅?就能如此无视任由欺负吗?
情不自禁她的口气有些忿忿然的答道:“段先生!雨嫣总以为段先生是公正之人,怎料却是这种包庇下属之人深感失望!”
段焰霍地转身,俊眸中显然火苗窜烧正蕴酿着怒火地瞪着任雨嫣。
任雨嫣毫不甘示弱气愤的视线穿越过红霞,穿越过念人窒息的安静,像冰冷的寒剑无比悦利直射段焰的眼眸。
四目相对,段焰似乎抵不过任雨嫣的冰冷,眸中的火苗渐渐孱弱,最后消失无踪,独留一团烟雾在眼中幽幽回荡着。
许久许久!他才避开任雨嫣的视线,再次背立着,幽然叹道:“你去叫明婶过来吧!我会给你一个合理的交待!”
其实,方才他只是想问:能不能饶了明婶?不要报警告明婶故意伤害罪?怎料,来自一千多年前的任雨嫣却认为段焰想息事宁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全然不顾及她的感受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此简单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