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惊叹不足为奇,段焰随意捉了这条蟑螂足足三指宽,是他们平生从未见过的。
“什么地方会成长如此大的蟑螂?”段焰好奇的询问,视线跟随聂蓝手上的动作。
聂蓝带上薄膜手套,用摄子夹起蟑螂放入显微镜上,另外手熟练的不停地敲打着键盘,他边研究边答:“原始森林,依我看,这些蟑螂是亚马逊河那边的!”
“亚马逊河?”段焰顷刻眉心紧皱,这一惊对他来说非同小可,他不明白亚马逊河的蟑螂怎会跑来焰庄别墅?
“目前还不太清楚,要取样看它的分泌物才能得知,不过,这似乎是人从亚马逊河取来传养的。”聂蓝含糊答道。
“人工养育的?你查查被它爬了会有什么后遗症?”段焰脸色倏然僵硬,绵绵颤栗的流窜于一身,他惧怕答案真的是任雨嫣所饲养,另又恐慌她玩弄蟑螂会因此产生后遗症。
“你等等!我要分析一下!嗯?这似乎是有毒蟑螂……”聂蓝并未注意段焰脸色,诚实答道。
“有毒?”段焰震惊的双眼圆睁,他为救任雨嫣也被蟑螂爬过,而且还用手捉了。
“对!这种蟑螂吸食的是一种有毒气体,应该说,是液体挥发成气体,它们就如吸食白粉,越吸越上瘾,相对,它们的分泌物也是有毒机物,如被沾染上了首先会发痒发热难奈,然后长泡疹,最后皮肤腐烂,形同霉毒产生的症状。”聂蓝语不惊人死不休。
段焰闻言突地心口揪紧,心理作崇突兀地感觉手臂传来一丝异痒,然而,这点他不在乎,他只在乎任雨嫣,得知任雨嫣将来会全身腐烂内心如江河涌荡着莫名的纷绪,有恐慌、有痛楚、有疼惜……
“意思是说?如被沾染了要解药就必须找到原有的主人是吗?”段焰俊眸中流窜惊慌,心底似乎有个声音提醒他不能让任雨嫣毁容!而他自已被沾染却忘记担心自已。
“对!最怕的是没有解药!”聂蓝仍然含糊答道。
这无疑如一道闪电击在段焰身上,顷刻头脑轰隆作响阵阵眩晕久久不能平静,他静默的立在那里,发愣的望着至命蟑螂。
如同脚下灌铅举步难艰,段焰俊眉紧涩内心涌荡不知其中滋味的情绪,窗外温暖的阳光洒落在他失神的身上,却感丝丝的寒意沁入心脾,这一切都只因聂蓝的话仍在耳边回荡,那条致命消息如无数的毒针刺得他浑身抽痛。
他黯然叹气立于房门口,内心满满希翼不是任雨嫣所为,又矛盾的希望是她自已下毒,如真是她,至少她自已有解药,如是别人下毒,那任雨嫣的容颜……如真按死党所说,不出五天,任雨嫣将会全身长泡疹……再接着……
他不愿再想像下去,如她真被毁容,一切都怪自已昨天在警局神经错乱、鬼使神差带她回庄。不管她接近他是为了做总栽夫人好,还是别有它意也好,只求她最好别出事!
深深吸了一口空气,手上似感无比沉重,困难的敲响房门。
“叩叩叩……”
他屏住呼吸等待里面的回音,静默的呆立站着,手上带着璀璨闪亮的金表秒针每跳一格就如同他此时的心跳,但又不似秒针跳动如此规则清呤入耳。
房中未有回音,段焰心口突地一阵咯噔陡然揪紧难以呼吸,俊眸中涌泄无尽的恐慌及担忧,他再也无法顾及男女有别,硬是疾捷扭开门把。
冲入房中奔至床缘,就见躺在床上的任雨嫣仍未有知觉,依然闭着眼眸口中喃喃自语,然而,她脸上的潮红及发紫的樱唇异于平常,另加额上的香汗显然告诉段焰答案,如同当头一棒顷刻一阵眩晕。
颤抖着手触上任雨嫣额头,烫手的热度急剧地流窜于他的四肢百骸,脊背突地升起一丝寒意,沙哑声音嘶喊:“明婶!明婶快来!”
他不停的朝门外大喊,酸楚的心口忙捉起任雨嫣烫人的小手,似乎借自已的冰冷试法提醒昏睡中的任雨嫣,他无法预料药效会如此快,更不知任雨嫣习武之人也无法提前洞悉病症。
“任雨嫣!有我在这!我会请医生马上过来的!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相信我!你不会有事!”段焰心乱如麻眸中柔情流泻柔声保证,他不知自已是在安慰任雨嫣还是安慰自已,但他从未有过如此希翼医生立刻出现于眼前的一天。
“少爷!有什么吩咐?”明婶神速般出现于房门口呐呐的问道,她的视线飘浮不定落在床上的任雨嫣身上。
段焰闻声犹如找到救命稻草般燃起希望,眉心一松抬首望向立于房门口的明婶,语气满满担忧答道:“快去请医生!快去!”
“请医生?”明婶睁圆双眼反问道。
段焰转首望向任雨嫣再次重复命令语气答道:“对!快去!命他五分钟后到!”
“是!”明婶听闻后恭敬的离去,然而她移动身子的速度似乎比之前赶来要慢上几倍。
明婶离去后段焰疾速地从浴室取来冷水,沾湿毛巾再拎干水滴轻柔地敷在任雨嫣额头,他真担心任雨嫣会因此烧坏脑袋,如再加毁容,只怕这一生他都内疚不能原谅自已。
额上传来凉意,任雨嫣原本揪紧的眉心渐渐放松,显然不再似之前如此痛苦。但仍不断梦呓,口中喃喃自语含糊不清。
段焰再次捉起任雨嫣的小手,近似命令语气道:“任雨嫣!你最好别出事,不然我将内疚一辈子!如果是你引来蟑螂,哪怕你为了接近我,但也不能如此折磨自已,你给我挺过去,医生一会就来,醒来后你乖乖吃了解药,我……我保证到时不……不会责怪你,一定安然让你离开!”说到最后一句,他鼓足了勇气,然一念到将来她要离开,心底又突地盟生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楚及惆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