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做事的就是不一样,还没进门就发现了不对。
李循说,大门的锁像是被撬过了,而且从撬锁的手段看,这人有一些的力量,应该不是女子,手法也很娴熟。另外,在门边上他还发现了几滴蜡油,应该是有人半夜撬锁,而且秉烛的人和撬锁的人不是同一人。撬锁之人更为灵巧,而秉烛之人却稍显笨拙。
听完这些话,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角落里那个晕死过去的女子身上。
她还有同伙?
李循随着望去,这才吓了一跳,“哎哟,这不是陈二姑娘吗?她这是怎么了?”
段青白了她一眼,忿忿地说:“让我打晕了,一大早就在这里搞事情,她一定是昨天半夜找人撬锁溜进来的,我问了她几遍她都不认。”
“什么?”
卫辞和尹清妍彼此对视一眼,看来他们两个昨晚去空间吃烤鹅喝酒,真是一件最蠢不过的事了。
本想着卫家现在经常会有官家人的出现,不够安全,索性就来了回春阁,谁曾想……
他们还喝酒了,直到中午才醒来,不知道的若是撞见他们二人当时的样子,还真是会唾弃一番呢!
怪不得刚刚段青如此气愤,还对着卫辞大打出手,回想起来真是太羞愧了。
可他们昨日明明是去里屋锁好了门才进入空间的,怎么今天一醒来就跑到外屋的木桌上了呢?
思及此,尹清妍连忙问道:“衙役哥哥,麻烦你给我们看看,里屋的锁可也有问题?”
李循朝着里屋的方向走了几步,来到房门前的时候,缓缓地点了点头。
“估计是怕夜晚太过安静,才找了锁匠,以防被人发现吧!这锁若是力大者,一脚就可以踹开,尹姑娘还是换把好锁,这样也更安全些。你瞧,这里屋挨着厨房,厨房里那么多草药,若真是蜡烛上的火星落上去,那恐怕就不堪设想了。”
火?
听到这里,尹清妍连忙跑到里屋和厨房的连接处,蹲下身子闻了闻,果然有一股油味。
所以陈二姑娘半夜前来,放火才是真正目的,没想到还未动手,就发现了更好的报复方式。
真是最毒妇人心!
没想到开始还会扮出一副淑女的样子,到现在竟沉不住气了。
尹清妍抬眼看了看卫辞,心中泛起一丝同情,真是差一点就掉入火坑了,还好他不傻,还知道退亲。
卫辞蹙眉看了看李循,“这贼可要带回衙门问个清楚?”
李循笑了,“那是必然,我这就把人带走,咱们晚上子时衙门后身见。”
陈二姑娘被李循扛着走出了回春阁,可段青心里还是不舒服。
他多希望之前是自己看错了,一切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想着想着,他忽然灵机一动,“诶?你们两个是不是被那姓陈的给陷害了?是她故意把你二人摆成这种姿势的?好破坏掌柜的清白!”
尹清妍点头,“这不明摆着吗?难不成你还以为我能瞧得上卫辞?一脸的桃花相,不稀罕!”
卫辞黑脸,拿着桌上其中一套衣服,转身便离开了。
段青心情瞬间明亮,凑到了尹清妍身旁问:“掌柜的,你真看不上卫辞?”
尹清妍扫了他一眼,自顾地摆弄着门锁,“有什么不妥吗?”
“没,没有!看不上他最好!嘿嘿!”段青笑嘻嘻地挠了挠头,一扫早上阴霾的心情。
“你那么高兴干嘛?我是看不上他,可我也没说就看得上你了?”
生生地被噎了一句,段青整个人都尴尬地定格了。
“对了,有个事得麻烦你去办一下。”尹清妍一本正经,“你可还记得一个叫楚飞的人?”
“楚飞?”段青想了一下,“那个在万福楼跟我打架的小子!”
“嗯,后来你们可还见过面吗?”
“没有。”
“那就去见见吧!”
对于陌生人,尹清妍总是心存芥蒂,有些不踏实。尤其是像楚飞这样的人,与林红影口中所说不符,更要好好的调查清楚。
她虽然身边都是些对她不错的好人,可这世上毕竟不都是好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段青虽然有的时候有些冲动,但却十分聪明。毕竟是开钱庄的,很多事情一点就透。
能得到他心中天仙掌柜的重用,他简直乐此不疲。
很快,便到了夜晚时分。
尹清妍本来不需要跟着卫辞一起冒这个风险去狱中见卫老板的,可她就是想把事情弄个清楚,她怎么就无缘无故连累了别人?怎么就无缘无故得罪了慕容家?
换好了桌上那一身衙役的衣服,就等着子时前去与李循他们会合。
谁想到唐莺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抓起她的手腕就往外跑,“阿妍,快,你娘出事了!”
尹清妍这身衣服可不能让外人瞧见,否则可就暴露了他们的计划。她挣脱着唐莺莺的小手,把她又拉回到回春阁,赶紧关上了大门。
“鸟儿,先说发生什么事了,我一边换衣服一边听你说。”
唐莺莺喘着粗气,水都来不及喝一口,“花娘子,她在丽春院跟客人打起来了。开始二娘他们还帮着,后来好像是被群殴了,你快点换,咱俩赶紧去帮忙吧!”
“什么?”
做生意的和客人打起来了?还是群殴?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好不容易把衣服换了回来,可她却根本不打算去群殴。好歹她也是法制社会长大的,怎么能参与这种黑道的行为呢?
“你去报衙门吧!就咱们俩跑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唐莺莺有些生气,“帮不上忙也得帮,她是你娘,怎么能就看着她挨打?赶紧走!”
听到这话,尹清妍忽然被震了一下,穿越过来这么久,她似乎从来都没有把花娘子当成娘,也从来没有在心里真正的承认过她。
可唐莺莺这话没错,她既然借了人家女儿的身体,就不能坐视不理。
思及此,她抄起铺子里的一把椅子,直接砸在了地上,摔得七零八碎,只剩一根长长的木条留在手上。
“走,干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