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想明白白泽这话的意思后,也全都笑喷了。
自然数的排列组合与概率分析博弈……真亏他说得出口!
电视机前,厂里数万职工、家属也都笑成了一片。
“哈哈,这孩子,怎么那么可乐?真是太会说话了。”
“孟默都傻眼了!”
“嗬,平时看孟默挺能说会道的,今天居然也遇上对手了啊!”
又双叒一次在电视中见到白泽出镜,众人居然并不奇怪,反而都有些小兴奋。
“呦,又是白泽这孩子?”
“这是小花园吧?怎么围聚了那么多人啊?”
“这事我知道,我刚刚从小花园那里遛弯回来。白泽和他同学,在小花园里摆了个地摊,用扑克牌抽奖,抽中什么数字就给对应的奖品。最高奖是一台燕舞牌的收录机。”
“嗬!这孩子真阔气!那不得四五百块啊?好家伙,我半年工资呢!”
“嘿嘿,哪有那么容易?那孩子精着呢。抽一次扑克牌一元钱,你要想抽中收录机、随身听和气枪那些奖品,可不容易。”
“那肯定不容易,但只要不作弊,这不就是拼手气吗?”
“作弊肯定不会的,那么多人看着呢。”
“那还挺有意思,你没去抽一次试试?”
“抽了啊,喏,这包大大泡泡糖就是我抽中的奖品。”
“哈哈,那你这手气够差的,待会我也去试试手气去。”
看电视的职工与家属们纷纷开着玩笑,甚至有家里的孩子,见到电视里的地摊游戏后,纷纷开口,向家长讨要零钱,想去参与游戏。
他们中不少孩子,都看上了摆放在折叠桌上的随身听与气枪等奖品。
即便长江机械厂职工待遇在整个彰明县内也属于首屈一指,但在90年,却也没有多少职工舍得花一百多元,给孩子买什么随身听、气枪之类的东西。
至于价值四五百元的收录机,即便那些大人也是眼热不已。
白泽之所以花费了六七百元采购这几样东西作为奖品,目的也就在于此了。
相比彰明县公园里那些打气枪之类的地摊游戏,其奖品价值完全不值一提,自然也不会造成这般轰动效应。
电视机前的众人们又被沙雕直播节目吸引了注意力时,小花园内,孟默却对白泽发难了。
“白泽同学,你这个抽扑克游戏,我看了下你的奖品设定,要抽到6、7、8、9以及64、63、62、61点这八个数字,才能得到燕舞牌收录机吧?”
白泽点点头:“对,没错,就是这样。”
孟默表情夸张:“这怎么可能抽得中?我看了下规则,岂不是要一次性从五十二张扑克牌里面抽出四张A或者四张K,再加一张五以下的扑克,才能中奖?这几率也太小了吧?”
孟默之所以提出质疑,倒不是他对白泽有什么意见,只是在计算过概率后,本能的提出了质疑。
“这有什么不对吗?”白泽再次翻了个白眼,“孟同志,花一块钱就有可能抽中价值四百八十元的收录机,这本来就是看运气啊。”
他拿出一张在县百货商场购物的单据,朝众人展示了一番。
“这是今天下午,我在县里百货商场购买这台燕舞牌收录机的单据,大家可以看看,是不是四百八十元钱?我可没有骗大家,绝对货真价实!”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立刻有人叫嚷起来:“没有错,这点我可以帮白泽作证!百货商场那的收录机就是这个价格,我去看过好多次,一直想买,就是舍不得这个钱。”
“嘿嘿,没错,我也去看过!”
“这台收录机肯定错不了,嘿,好家伙,都还没拆封呢,崭新的!”
白泽这才满意点点头,收好了单据,朝孟默咧嘴一笑:“孟同志,您想,用一块钱就能试试手气,抽扑克牌玩一玩游戏,就有可能抽中奖品,这有什么不对的吗?您要是觉得概率太小,可以不玩啊!我又没有欺骗大家,规则都是早就与叔叔伯伯阿姨们说清楚了的,对吧?”
不等孟默说话,周围人群纷纷开口,替白泽说起了话。
“对,白泽说的没错,我们都清楚是怎么回事。”
“这就是玩一玩,抽中了是运气,抽不中就是个乐呵。”
“就是,就是,一块钱的事情,你和孩子叫什么真啊?再说白泽也没骗人,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事情。刚才还有人花一块钱,抽中了一瓶魔都牌的雪花膏呢,那可是二十元钱一瓶呢,别人白泽也二话没说就把奖品送出了。”
“孟同志真有意思,还指望花一块钱,人人都能抽中收录机啊?哈哈,要有这种好事,孟同志你记得通知我们啊。”
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毕竟谁也不是散财童子,若是人人都只花一块钱就能中大奖,那才是有鬼了。
众人的话,倒是让孟默也有些尴尬了。
他讪笑一下,倒也没再多说什么,安静的退到了一旁,旁观众人抽扑克牌。
其实就是孟默自己,即便刚才出言质疑中奖概率,但其实他此刻都有些跃跃欲试。
燕舞牌的收录机,他也早就想买了。
但他的工资与夏安安差不多,一百多元的工资,要攒钱买将近五百块的收录机,却还是有些困难。
若非摄像机还在拍着,恐怕孟默这会就已经掏钱试试手气了。
杨靖家中,两口子也正看着电视,见到儿子居然出现在电视屏幕里,顿时有些诧异。
待看清刘晓天与白泽两人,居然跑去摆摊后,两人更是目瞪口呆。
原本刘晓天今天没回家吃晚饭,刘建国就很是生气,正憋着劲准备等儿子回来,给他一顿“深刻”的教训。
但谁能想得到,他儿子刘晓天居然和白泽一起跑到小花园去摆摊了。
杨靖好半晌才扭头问向丈夫:“老刘,晓天他们这么干,没事吧?”
刘建国伸手摸了摸脑袋,不确定的回答道:“这个,应该没事吧?再说晓天应该没这胆子,多半都是白泽那孩子撺掇的。”
“哎,白泽这孩子……我当了那么多年老师,还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孩子,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杨靖看看电视,再次长叹口气。
两口子当了大半辈子的教书匠,可他们的儿子居然不声不响跑去摆摊了,这让刘建国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两人就这样默默看着电视,一时间都没人说话。
而此时夏庆家中,夏安安也正陪着父母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