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辰泽的严厉口气让万俟辰宇那略显稚嫩的小脸蛋涨得能红,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更是委屈的闪着可疑的水气,有些单薄的小胸膛更是因为激动而上下起伏不安。最新章节,最快更新尽在
这兄弟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万俟辰宇才一跺脚丢下一句“我不要!”然后便转身朝着楼下飞奔而去。
万俟家的这小鬼到底是怎么了?一直在出言不驯给人气受的明明是他自己吧,怎么搞到最后好像他才是那个受尽了委屈被人欺负了的人似的。切,长得可爱了不起啊!文秀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万俟辰宇那个小鬼就这么跺脚闪人,心想着想着就有些偏离了正题。
眼看着万俟辰宇气极败坏的离开,雷辰泽却并不有追着他去的意。当那片蓝色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楼道口之后,他回过身清了清嗓子一脸无奈的道:“舍弟年纪尚小,刚才的失态之举还望君三小姐念在两府交情的份上不要与他做计较。”
“这个自然,”文秀也回以浅笑道:“只是刚才之事……”
雷辰泽很明白文秀的疑惑,于是接言道:“君三小姐是否想问为何舍弟会对小姐有如此之深的敌意?”
“是,如果雷少东没有什么不便讲明的话,小女子还是希望能明白为何会如此不招这位万俟少爷的待见了。如果小女子没有记错,万俟家与君家是姻亲世交,而且小女子思来想去,也想不出到底有什么地方得罪过这位万俟少爷。当然,如若雷少公不方便讲明,小女子也无意勉强的。”文秀点了点头道。
文秀说话的语气虽然是略带有调侃之味,但脸上那之前更显真诚的微笑却变成了似笑非笑的样子,让人感觉她并不像她刚才话里所表现的那样大度。
雷泽辰看了看文秀那双虽然并不是很漂亮但却黑若星子的眼睛,脸上的笑意似是更加无奈了几分,想了想之后才道:“不,这其实到没有什么不方便说明的。在下只是在想应该从何说起罢了。因为说到底,舍弟如此也还是因为在下的缘故。”
“雷少东既然愿意为小女子解惑,就不如坐下来说吧。一直这样站着,也会影响其他客人的。”文秀说着扫过一眼那些正朝自己这个方向伸头探脑的客人,先一步回到之前的座位上坐下。
他们刚才这一闹,特别是万俟辰宇跺脚离开的那幕已经引起了其他桌客人的注意。仅管这里都有屏风做间隔,但是到底不是三楼那些封闭的包厢,并不能完全阻隔那些想看热闹的客人们的目光。
雷辰泽在文秀地提醒下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只是稍做了犹豫之后便走到桌边在文秀对面的空座上坐了下来。眼前这位声名在外的君三小姐虽说也是闺阁女子,但年纪到底还小,与她同席而坐对她的名誉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雷辰泽坐下之后接过一脸不乐意的润珠送上地茶之后,才慢慢解释道:“如果要说得清楚一点地话。这就要从在下地身份说起了。在下虽然姓雷。但却与刚才离去的舍弟万俟辰宇是同胞亲兄弟。只不过在下在出生后不久便由万俟家过继到了母家承嗣,所以在下是随母姓雷。两年前在下地亲祖母为了弥补在下,曾为在下求取贵府地二小姐但贵府并没有应允。在那之后不久。便传出了贵府将二小姐许与元家大公子消息。这本没有什么,但舍弟却对此事耿耿于怀。对贵府也有些记恨于心。
他之前本就是因为别的事在家负气而来地,所以才会将所有的气迁怒到三小姐地身上。因为在下的缘故。万俟家对舍弟向来娇惯。以至于舍弟养成了如今这样地性子。希望三小姐看在舍弟也是护兄心切的份上。不要怪他。”
原来如此!文秀心中恍然道。自己这虽然也算是池鱼之殃,但也并非全然的事出无因。虽然自己确实有些无辜,但这怪也只能怪自己地运气太背了。
不过在她看来万俟辰宇这个小鬼这迁怒迁得完全没有道理,因为要说这桩婚事中最最应该同情地那个人其实并不是眼前这位雷少东,而应该是自家那个端庄贤淑地二堂姐。
对于这雷辰泽曾求娶君家二姐的事她是不知道,但二姐君文惜即将要嫁的那位元家大公子她却略有所闻。这雷少东没有能得偿所愿的求娶到自家的二堂姐伤的顶多就是面子,这还是姑且不论这是否真的伤及了他的颜面,而自家那位就快要成为新嫁娘的二堂姐却极有可能是误了终身。
原因无他,因为元家那位大公子是个半死不活大药罐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就文秀的看法,这桩婚事根本就有冲喜的嫌疑。文秀甚至怀疑,如若不是那位大公子是这样的身体,如若不是君家女儿颇有“贵气福气”之名,这当朝一品太子太师、元家族长的嫡长孙会否娶二堂姐还真未有一说。
虽说如果要从二堂姐的幸福来看,别说眼前这位温文如玉有着谦谦君子之风的雷少东了,就是随便嫁个健康的普通人都要比这强。但是谁让她可怜生在君家呢?
不过自己现在在旁人的眼中只怕是比自家二堂姐还要令人同情的存在吧。就像刚才那个小鬼所讥讽的那样,有着才女之名是为君家明珠的君三小姐还没有正式出嫁却差不多已成了弃妇般的存在了。
其实刚才自己并没真的介意那个小鬼的讽刺,因为她根本就不在乎嫁人、或是嫁给什么人这件事。在她的想法里,自己若真能就此从为那位祖母大人追求家族利益的弃子那才真是甚幸之事呢。
“这样说来到万俟公子生小女子的气,也算是事出有因吧。”文秀一脸了解的表情道。
“呃,其实舍弟会如此失态其实还有一点。”
雷辰泽又仔细的打量了一眼文秀的脸色之后,刚才还的温和的眼睛里突然多出了一道戏谑的神色,让文秀心中突然生出一种莫名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