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看着文秀的精神确实不大好的的缘故,文怡和文芷姐妹俩并没有在文秀的屋里久留。最新章节,最快更新尽在在送上留作念想的荷包之后文怡随意的与文秀聊了几句便起身告辞了,而文芷也只是在随着她离开的时候才对文秀不咸不淡的说了两句保重。
好容易将这姐妹俩送出了屋子,文秀便迫不急待的观赏起她们送来的这两个荷包来。
说句实在话,这两个荷包就做工来说确实是显得有些不大精致。无论是上面绣的简单花形还针脚,都不大细致。可只要一想到做这东西的人的年纪,文秀心中便是止不住的敬佩。虽说这两只荷包上的花色都十分的简单,但瞧着上面的一针针一线线就知道这得需要多少工夫和耐性。至少她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她可没有这样好的耐性。仅管她对这种精致的东西也十分喜爱,但要让她自己动手做那还是算了。
还好君家对女孩儿的教育虽是十分严格,但更多的却还是偏重于琴棋书画与管家理事的技能。对于女红这种一般人家教养女儿注重女红一点并不相同。
有些外行的品评了一番荷包的做工样式,文秀这才打开了荷包取出了里边的东西。
桃红色绣着一枝白梅,下边结着一个蝠形络子的那个荷包按文怡的说法,是文芷之前耗费了三个月才制成的得意之作。这只荷包里边装着的东西就如文秀之前摸着形状时所猜测的那样,是一对耳坠子。
这对葫芦形的耳坠虽然看着也十分小巧精致,但文秀却有些失望。为啥是玛瑙的呢?就算不是金的玉的,就算是银的也成啊。这样的玛瑙儿虽然也算是不错的东西,但却不值几个钱。要知道她现在最缺的可就是钱了。
也不知道之前的“她”是本就没有什么金钱观念,还是做“才女”做到了不食人间烟火的地步,这两天因为要收拾行李她才知道她堂堂一个君家嫡脉正支的三小姐,手里握着的钱也不过才五十两银子。只有五十两啊!
“她”因为生长在深宅大院要用的东西都由家里置办,所以对外边的物价并不敏感。但她不同,前世的生活就算还没让她成了个铢锱必较的人,可也绝对差不了多少。秉承着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的古训,她在清醒这些日子里已经话里话外的从春燕和润珠那里了解了不少这里的经济常识。
五十两银子对于一般的平民小户来说是可算得上一笔不小的数目,大致能抵得上一家子两年左右的用度,但对于士族人家来说有时也就不过一桌席宴的开销。
作为“人是英雄钱是胆”的忠实信念者的她,手中只掌握这么一点点的钱如何能让她心安?将来就是要私下做些小买卖小投资,就这五十两银子是绝对不会够用的。
之后心不死地她又仔细的盘点了一下所有能卖换成钱地手饰。却有些沮丧的发现这类的东西她有的数量也不多。
她心里正为这钱字有些着急上火的时候。她才会对这两只荷里这有点份量的东西颇有几分期待。似是忘了她们也与自己一样。都只是尚未到及笄之年的小女孩儿罢了。手中又能真正有多少值钱地东西?就算真有,也都会让长辈收拾起来了,怎么可能会留在她们的手里。
将手中的葫芦耳坠放了回去。她又打开了文怡送地那个淡紫色荷包。这个缎面上绣着朵粉荷、下边结着个如意花结荷包里放着地是一串玛瑙手串。这手串与刚才地那对葫芦耳坠放到一起,看着到像是一套似的。
她正这样想着,脑海中便不由地闪过一个关于这个地记忆画面。然后她便不由自主地深思起来。
原来“她”是知道这两样东西地,这两件果然是出自一套套件。而且除了这两样。她自己那支玛瑙簪子也是出自这同一套组的。从刚才闪过地记忆片段来看。这套玛瑙饰品好像是年前在宫里做昭仪地四姑姑,搭着父亲送回府里地年礼里一道给带回来几样年礼中的一样。在送来之后。便在过年地时候由祖母将其中的这三样分给了自己姐妹三个。
有着这样来历的东西,为何她们会送给自己呢?而且还选了这么一个时机?
虽然玛瑙手饰不算值钱,但宫制的却又不一样。单单“宫制”两个字,便让这手饰有了比实质上更大的价值。不过同时也因为这两个字,让这东西变得更难脱手变现了。
想了好一会儿,她都没能想明白这姐妹俩送这两件东西给自己到底是不是别有用意。于是她也只得让春燕将这两件东西先收好了,便将这费脑子的事扔到了脑后。毕竟自己就要离开这里了,就像文怡所说的那样以大家能不能再见都是个问题,现在想那么多也没有什么用处。
在几日的不甚其扰之后,文秀出发的日子终于到了。她也在这一天终于见到了那位在府里影响无处不住的君老夫人、她的祖母大人。
虽说文秀也曾从“她”的那些记忆中见过这位祖母大人,但当她亲自站在她的对面的时候,从君老夫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气势还是让她在心中小小吃了惊。
从前也不是没有见过有钱人,可这位看上去并不怎么老的贵夫人身上的这种气势她却还是头一次切身感受到。在这时候她也好像有些明白,为何这府里无论什么人只要一提到这位祖母大人便都会表现出一种深深的敬服这意来。
因为时间的关系,拜别君老夫人她并没有用太长的时间。她只是站在老夫人的下首听她交待了几句话,便让她打发着上了路。仅管在聆听祖母大人的教训时文秀一直低着头,没有与祖母大人的视线产生什么交集,但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她还是能清晰的从那位祖母那里感受到了一股压力。
这就是传承了几百年的贵族世家当家主母的气势么?虽然这股压力只是淡淡的,但还是让文秀直到走出悦熙院之后许久,都不敢回头再朝那个方向回望。
在春燕与润珠的陪同下,坐上了备好的马车。在马车朝着京城的方向驶动的之后,文秀还在心里暗自庆幸着自己的好运。幸好自己成为君文秀之后这位祖母大人一直都没有工夫搭理自己,幸好自己这就离开了,不然她真的没有什么自信能在那个人的目光下长久的保留住自己的秘密。
就在文秀在马车上为自己的好运庆幸的同时,悦熙院里的君老夫人也在想着刚才的见面。
“惠娘,你之前也许并没有看错,这小三儿好像真的与从前有些不一样了呢。将来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