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天色已经不早,我让老刘调转车头回到高速路上,虽然浪费一些时间与路程,我也觉得比走偏僻的小路好很多。
车子开到一个休息区时,老刘说烟瘾犯了,我说:"行,那就停下来抽两口呗!"
我们靠在栏杆上,眺望着山下隐隐约约的河流,在阳光的照耀下,像一条柔美的金色的丝带。
"真好看!"老刘一面吐着袅袅烟雾,一面指着那条河。
那是一条古老的河流,传说中,一个须发皆白的大力神用刀斧辟开一团混沌的山体,将其分为两半,中间便奔涌而出了这条河流。
虽然这是一条流量并不是特别大的河流,但却从未干涸过,它是延续古城世代人民安居乐业的生命之源。
与那条河流相关,有着无数美丽动人的传说。
最美的,莫过于与它的名字有关的,这条河有一个名字——无名河!
看着老刘痴迷的眼神,我向他讲述起了关于这条河的故事——
刚回古城时,偶尔加班晚了,出门时,我都会到公司一楼大厅右侧一家并不显眼的咖啡馆小坐一会儿。喝杯热咖啡,看看流光溢彩的夜色,也偶尔与漂亮的老板娘聊上几句。
有一次,当我百无聊奈地搅动着杯中那微微的,白色的泡泡时,老板娘走了过来。
"唐总,咖啡凉了吗?"她说。
一身浅紫色的对襟唐装,被这个女子穿出了一种诗意与神韵,让人颇有好感。一个气质如兰的女子,总是让人心生好感的。
我冲她微微一笑。
她坐了下来,温和地注视着我,说:"看您今天闷闷的,好像心情不大好啊。"
那个时候,我也形容不好自己的心情,谈不上好与不好,只是感觉内心塞得满满的,累得慌。
因为这个漂亮女人明明经营着西洋味儿十足的咖啡馆,却穿着如此传统的唐装,我便问她,为何这样大的反差?
她扬眉一笑:"我是无名河的女儿,穿唐装是理所当然的啦!"
"无名河?"我有些费解地看着她。
老板娘轻启朱唇,告诉我,在古城周边方圆千里的群山之间,九曲十八弯,环绕着一条河流,那是这些城市的母亲河。
那条神圣的河流就是无名河。
无名河名字的来历始于唐朝,一个叫者儿的姑娘,生于无名河畔,长得倾国倾城,而且从小饱读诗书,是远近闻名才貌双全的佳人......
"哎,唐总,你看,那条河的颜色好奇妙啊,怎么会有三种颜色呢?"老刘大叫起来。
我仔细看了看,还真是,不知道是阳光的原因,还是水底岩石的底色,总之,此时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无名河出现了蓝绿紫三色,像极了一条正在轻轻飘动的彩带。
"好神奇啊!"老刘叹到。
我点点头,然后说:"走吧!我们得赶在晚饭前到龙城啊,几位朋友已经将酒店都订好了!"
故事还没有听完,老刘有些意犹未尽地说:"那者儿姑娘后来怎样了?"
看老刘那好奇的样子,我觉得很有意思,故意逗他:"今晚你替我挡酒,挡得好,晚上给你续上。现在么,只能且听下回了!"
"好啊,好啊!"老刘爽快地答应着。其实,作为我的贴身司机,挡酒这个事,原本他是掺合不上的,可既然柳蝉来不了,也只能他上了。
老刘平时酒量还行,却极少喝,我刚开始还担心他会表现出为难的样子,没想到他竟十分干脆地答应了,还显得特别高兴的样子。
不会真的是为了听故事吧?我想一个传说而,当然,者儿的故事的确也很精彩呢。
我们的车一路狂奔,几乎是限速内的最大时速。
到达龙城时,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我们赶到酒店,刚到大门口,胖胖的万总已经恭候多时,一见到我,就亲热地抓住我的手,一面往电梯带,一面亲热对我说:"学长,自从大学毕业后,我们有好多年没有见面了吧!今日得以相聚,真是高兴啊!"
这个万总与我大学同校,低我二届,我们都喜欢篮球,因篮球结缘。
万总全名叫万户候,有趣吧,哈哈。读书的时候,我们经常拿他的名字开玩笑,他也不恼,相反笑得比我们还开心。
万户候是篮球队的开心果,只要有他在,必定是笑声不断,他总是能说些轻松有趣的话题,让每个与他认识的人都不觉得乏味。
不过,对于女人来说,岁月是把杀猪刀,对于万户候而言,那刀也是很厉害的呢。
眼前的万户候已经不是当年青春年少,帅气逼人,虽然逗比搞笑,却仍是无数女生仰慕的男神。他的身材胖得已经走形,脑袋还有些微秃,鼻子上戴了个价值不菲的金丝眼镜。
我被万户候亲热地搂着,一路热聊着到了餐桌旁。
一桌华服美裳的男人女人,看到我的到来,在万户候的引导下都鼓起掌来,对我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我的脸泛起一阵热,不是害羞,而是发自内心的有些激动。
看着在座的那些人,此刻都用仰慕的眼光注视着我,我感觉脚底下轻飘飘的,仿佛飘上了云端一样,这与我在古城的待遇似乎还要好出许多来。
听万户候逐个介绍,有政府官员,有财政方面的关键人物,还有商界的精英,当然,也有集才华美貌于一身的漂亮女子。
端着酒杯,我有些晕乎乎的。
那样的场面,老刘早忘了替我挡酒,而是傻呼呼地坐在旁边无所适从,只能拼命的往嘴里塞东西,来掩饰尴尬的心情。
我喝得迷迷糊糊,却没有忘记吩咐老刘将带来的礼物逐个分发下去,也算是尽了自己的一份心意。
"学长,怎么弄得这么客气?你是我们龙城的贵客,哪兴你还来礼物来啊?"万户候笑眯眯对着早已醉眼朦胧的我说。
酒足饭饱,我已经分辨不清席间男女。
与那群人道别后,我被老刘扶着,东倒西歪地下了楼。万户候也紧跟前后,一面抱着我的外衣,一面打电话指挥他的司机,务必要将我与老刘送到目地的。
我拼命摆手,示意他不必这样客气。
我说,我的司机没喝酒,可以开自己的车回去呢!
可是,那万户候哪容得我啰哩啰嗦客气,硬是将我与老刘连推带拉地塞进一张黑色的宾利车。
在一片迷离的灯火里,宾利车带着我们驶向一个未知的世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