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申接电话的时候,我的办公室也闯入一个不速之客。这让我非常生气,大声质问是谁让她进来的。
由于我的态度十分激烈,令正在接电话的陈申都吃惊得扭过头来,看着我与那个人。
我知道,作为一个公司的管理者,自己刚刚的态度实在有失风度,但是那个人的出现若能让我心平气和,那才是奇怪的事。
那是一个打扮颇为时尚的女子,一头染得火红的长发,一张鲜艳而性感的唇,她那雪白而纤瘦的指头放在唇上,好像有些害怕似的看着我,她的指甲上有金色的小花。
看到陈申放下电话,我有些激动地指着那个女人:"陈申,那天约我在西城'望月茶庄';见面的,就是这个女人!"
我声音很大,语气很急,生怕对方听不清楚似的。
陈申皱了皱眉头。
接下来的事,我却傻了眼,那个女人矢口否认与我在那家茶庄见过面,而是一副委屈的样子。
等我情绪稍稍稳定,她用一种极其认真的表情对我说:"唐总,自从上次在机场我们闹得不愉快后,我今天是第一次来拜访您呢!"
说完,她递过来一张名片,我一看名字:昆娅。
然后,心便紧紧的收缩在一起,难受得要骂人。
这个叫昆娅的女人说,她只是受人之托,来向我借一样东西。
这时,陈申走过来对我说:"唐总,您这里有客人,我就不打扰了!另外单位上还有点急事,我得赶回去!咱们回头再聊!我去找柳秘书了!"
说完,不及我礼貌地道别,陈申已经消失在门口。
我抚抚胸口,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冷着脸对昆娅说:"你到底是谁?那天我怎么会差点淹死在河里?你到底是人是鬼?"
昆娅看看我,摸了摸她红色的长发:"唐总,您记错了!我真的没有约您到什么'忘月茶庄';,那是个什么地方我都不知道!"
看她说得真切,我有些迷糊了。难道之前经历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觉吗?不可能吧!
我想了想,既然一切都不明朗,我也不知道她今天要来干嘛,不如先听听她要做什么。
我们相向坐下后,柳蝉走了进来,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昆娅,然后说:"唐总的这位客人,我怎么觉得眼熟?"
昆娅面色一沉:"我可是第一次见到您呐!"
柳蝉"哦?"了一声,替昆娅换好茶,转身走了出去,回头的时候朝我挤了挤眼睛,大意是让我小心点。
我明白。如果不是碍于风度,我真想把眼前这个妖艳的女子立马赶出去。
虽然气氛剑拔弩张,但昆娅的叙述倒是娓娓动人。
回到几年前,因为航空公司内部调整,空姐昆娅调到地面工作,但岗位却不是自己心仪的,所以郁闷的心情里常常会因工作上的不如意而导致情绪失控。
她真诚地向我道歉,说当初都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引发了那次不愉快的风波。
既然人家都主动说了对不起,我也不能死揪着不放,只能默默点点头,然后听着她接着往下讲她此行的目的。
"在与您发生冲突没多久,我就从航空公司辞职到南方一座很小的海滨城市去打工了。可除了外表,我并没有其他的技能,只能在一家酒店做迎宾,挣点微薄的薪水。"说到这里,昆娅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无法想象眼前这个妖艳的女子做一个普通的服务员时是怎样的状态,总感觉怪怪的,缺失的画面想要顺利完成脑补,颇有困难。
屁股有些酸痛,可能是坐久了。
"你的经历我很同情,也能理解,但我不知道这与你今天来找我什么联系?"我不耐烦地打断了她长篇累牍的废话。
"我正要说到为什么来找您呢......"昆娅的用长指甲理了理长长的红头发,一面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的脸,有一种挑逗的意味在里面。
见此情形,我走过去将办公室的门拉开,我们坐在办公室里的一切,路过的人都能看得到。
后来,终于说到正题,昆娅的理由是,在她工作的酒店,她认识了一位富商,并且建立了情人关系。可是上个月,情人却莫名其妙死在她的床上,手里拿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唐巫子"三个字,经过多方打听,昆娅才找到我这里。
说完,她递过来一张揉得皱巴巴的纸条,上面果然歪歪扭扭地写着我的名字。
一股凉气自我的后背升起。
我翻过那个纸的背面,竟发现一串奇怪的算式:1+6、1-1、1+。
"这是什么?"我指着那串数字问昆娅。
那红头发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也不知道!"
百思不得其解,我质疑昆娅来找我的理由,第一,自己的情人死就死了,干嘛来寻一个不相干的人?第二,凭什么那几个字就代表是我呢?
听到我的质疑,昆娅并不激动,而是从她的皮包里拿出一样东西,再次递到我眼前。
看到那东西,我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因为,那是一张报纸,不就是上回在西城"望月茶庄"那一张吗?上面刊载着檀慧老师的事,还有她的照片。
略有不同的是,这张报纸的一角用铅笔写着几个字:鑫龙地产,唐巫子,货。
这几个铅笔字,让我不禁浑身颤抖起来,感觉自己掉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我挣扎着想要摆脱这一切,我说:"是不是弄错了啊!"
既生气又愤怒,我几乎对昆娅吼了起来:"找我干嘛?我这里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
"唐总,我刚开始根本没有想来找您!可是那死鬼给我在海陵国际买了一套公寓,我去找他的律师办相关的手续时,你猜怎么着?那死鬼在委托赠予的房产协议里,竟然要求我先来找您取一样东西,才能将房产过户到我名下,所以......"昆娅说。
这一番颠三倒四,绕得我几乎哭晕过去,老天爷,我连自己都不明白有什么值得他们这么大费周章的东西......
我颤声问:"他让你来我这里取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