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虚,倒也能急中生智,我说:"我不是小安老师,我是她的双胞胎姐姐......"
觉得自己咋智商这么高,这么聪明,这么机智呢?
果真,那个中年男人像个泥塑般定住,然后怔怔地说:"我就说,虽然长得一模一样,气质好像不太像呢!不过,看你体态轻盈,似乎也是有舞蹈功底的,也是跳舞的吧?"
我摇摇头。
那中年男子便失望地长叹一口气,说:"可惜了,可惜了,这等容貌与体形,不跳舞真是可惜了!"
说那一番话的时候,他的眼睛却始终盯着我的桃花衣,让我感觉特别不自在。
从我们刚刚聊天的内容里,我得到一个令人失望的消息,小瑛不在古城,小瑛带学生去杭州比赛了,难怪她一直没有南极村救驾呢。
在小瑛的头脑里,她一定觉得我就是在超级忽悠她,拿她开玩笑吧。
在小瑛家养伤的那段时间里,小瑛曾经说过,自从我经历了跳楼,离奇死亡,尸体又莫名其妙失踪后,我就变了个人,仿佛时光倒流了,我变得玩世不恭,而且有些淘气逗比起来。
事实是否真如她说的那样,我自己无法判断,但就我后来的状态来看,确实比以前活得更轻松,更放任,甚至有些时候都过了火。
我似乎更喜欢现在的这个自己,天马行空,自由自在,虽然失去了太多的东西,但好像心里简单了,每日没有那么累了,总之,虽然活得不光鲜,心却不累了。
但是,我隐隐又觉得,若果人生总是在这样自由自在而散漫中度过,似乎也只是一个假设,因为你不找事,可能事会找你。
现在,这个中年男子已经知道我不是小瑛,虽然失望,但态度却好了不少。
他竟然说:"小安老师去杭州了,如果工作行程没有变化的话,应该是下周才能回来!我是这所学校的校长,白君瞳。"
这是他第二次提到自己的名字。
我心里,我又不傻,说一次就记住。
他说:"君子的君,瞳孔的瞳。"
说真的,如果他不仔细解释自己的名字,我还真不知道是"君瞳",我原以为是"军童",哈哈,这其中的差异大了去了吧。
接着,他竟然又表现出一副深为疑惑的表情来,他问我:"你竟然不知道你妹妹去杭州了?"
我轻轻一笑,说我在外地工作,很少回古城,这一次回来没有与妹妹打招呼。
那男人"哦"了一声,然后又继续问了一句:"你是做哪个行业的?"
竟一时回答不上来,脑子里飞速转了一下,然后瞎编起来:"校长,我是个体呢,自己做点小生意。"
大概"生意人"这个职业让他颇为失望,眼神里刚刚的亲切减淡了些,想来这些搞艺术的人对于"生意人"内心都有着一些小小的瞧不起吧。
这种对于职业与身份的歧视,我早已司空见惯。
只不过"小生意"与"大生意"还是有着本质的区别的。
之前我的真实身份,其实做的都是"大生意",能够推动与影响不少人的饭碗问题,所以所到之处,收获的都是艳羡与尊重的目光。
至于骨子里有多少认同与崇拜,我不得而知,至少表面是风光。
可是,"小生意"人,连表面这点风光都讨不到便宜。
所以,上高中的时候,聂奇同所经历的那些困扰我还是看在眼里的。
聂奇同父母都是小生意人,虽然收入还不错,家里吃穿用度比起周围人来说都有强很多倍,可他表面趾高气昂的爸妈,人前人后却是两种迥异的心态。
不止一次,我看到聂奇同沮丧地出现在学校门口,后面跟着五大三粗的聂爸爸。
原因不用猜,一定是儿子不想读书,硬是被老子给押到学校了。
曾经问过聂奇同,他父母干嘛这么在乎他读不读书这件事,其实么,家里那么有钱,不如回家跟父母一气搞搞店里的生意就行了,每月挣的钱比我叔叔好工资都高。
可是聂奇同说,他虽然不喜欢读书,但是也不喜欢饭店的生意,每日闻着那些猪油的味道,他都腻烦了,所以我在面前是不能提到"猪"字的。
一提猪字,他就吐。
那是真的,绝不哄人,因此我也忌讳在他面前提那个字,因为我特别害怕他呕吐起来的样子,干呕,仿佛心心肝肝都要一起扯出来似的,而且连眼珠子都要蹦出来,甭提多吓人了。
一面是希望能够培养个读书人的老了。
一面是只喜欢折腾神神鬼鬼的儿子。
这戏就好看了。
高中那一年,虽然聂奇同父母不在古城城里,可还是每周都会突袭或是抽查一次,所以每到周五,聂奇同就跟脱胎换骨似的,总是显得严肃、正经、而且屋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
要知道,那屋子可不是他收拾的了,而是作为一个有钱人,他充分地利用了自己得天独厚的优势:每周花二十元,让隔壁二班的刘小小,那个家里不富有的小女生临时充当保洁。
说起刘小小,那可是聂奇同在我们学校唯一能够接受的女孩。
那姑娘话不多,但永远都是甜甜的的笑,眉目之间充盈着一股善良纯真的气息。
如果不是家境太差,她不会留在我们学校的,因为她的成绩可以上省重点高中。
省城的高中,那是多少人向往的地方?那些有钱有势的人,都在拼命的利用关系与金钱,将自己的孩子拼命往里面塞。
刘小小她成绩很好,进省重点并没有问题,学校也有对贫困生的扶持手段。
班主任曾经做过她的工作,告诉她那样的机会一生只有一次,她的命运会因之而改变,但刘小小很特别,她拒绝了那些真心想帮助她的人。
至于那个女孩内心究竟怎样想,外人是无法猜透的,但她果断放弃大好前程而留在古城,给人的感觉是她处事不够灵活,过于偏执。
可聂奇同的却对刘小小的看法不一样,他说:"那丫头肯定是不希望别人施舍!"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聂奇同才会真心佩服刘小小吧。
后来,当他需要找个保洁阿姨给自己打扫房间卫生时,他才发现,那些保洁阿姨比自己想象的滑头,而且不够敬业,交待的事情办得不漂亮。
明明让保洁阿姨作了将房间打扫干净,还要设法将自己的那些游戏机,各种稀奇古怪的符纸,神书都要收拾得干干净净产,藏得一点蛛丝马迹都不露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