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小香讲完了它之前的经历,又自言自语,露出一脸茫然的表情。
当它经二次重复"我该怎么办"时,它与腊肠犬小丁一起将目光投向我这边来。
它们的眼神让我一时有些尴尬,因为我终于见到小香了,却压根不知道后面该做什么。
"你还记得那能够控制意念珠的咒语吗?"老鼠小香忽然开口问。
咒语?我仔细在脑海里搜索着,然后我的大脑里并没有什么关于咒语的相关信息,我甚至都想不起那珠子怎么到我这儿来的。
虽然我知道仍在今生,然而关于意念珠的一切仿佛发生于我的前世。关于前世,谁知道是什么呢?
哎!我长叹一声,表示对这件事情完全无能为力。
这番情形不仅让腊肠犬小丁感到十分失望,大概它对于此次与小香的商议抱有过高的期望,以为我们一旦联手,便能破除那可恶的毒咒,令它重返人类的世界。
可是,我不仅对它们的那玩艺儿半信半疑,并且连什么咒语都一无所知。
后来,老鼠小香忽然问我对于以前的事情记得多少?能不能记起过去生活里对我有重大影响的人。
我想了想,说了几个人,并分别交待了一下他们的背景。
老鼠小香眨巴着小眼睛想了好半天,忽然说:"这几个人呢,我仔细想了想,可能那个叫小瑛的能够起到些作用,你把她的地址详细告诉我,先去探探她的情况再说!"
小瑛是我小学同学,我叫她小瑛妹子,小瑛是舞蹈学校的老师。
为什么要去找她?这让我十分困惑,便问老鼠小香原因。
老鼠小香摇晃着小脑袋说:"直觉!这个小瑛一定有什么特别之处,还有你那个女秘书。先找到小瑛再说吧,我看情况再告诉你们。"
说完,老鼠小香便推说困了,让我们赶紧走,它没兴趣再听我们唠叨了。我在心里嘟囔了一句,明明一直都是它在叨叨嘛,我和腊肠犬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这女人的情绪真是难以琢磨,说来就来,看那架势,一分钟都不想让我们呆下去。
"你找到那个小瑛有什么用呢?"腊肠犬小丁忽然冒出一句。
"烦死了,我说过先去看看再说,你怎么那么话多?今晚我就去,然后明天早上我回去你们的狗房告诉你们具体情况是什么!赶紧走吧!"老鼠小香提高嗓门,用尖利的声音下着逐客令。
腊肠犬小丁垂着头,怏怏地与我一起离开了老鼠小香藏身的地洞。
脑海里浮起小瑛苗条而又洒脱的背影......
忽然,她一转头,秀丽的脸庞上神采奕奕,她嫣然一笑......
小瑛骑着摩托车从天而降,将失魂落魄的我带上,直奔山里那间小屋......
我的尸体躺在一片摇曳的烛光里,那个与聂奇同长得一模一样的道士如此那般地做着法事......
小瑛,小瑛......
那些画面像是破碎的、尖锐的玻璃,一下一下地划着本就有些模糊的记忆,记忆也有了痛感。这让我十分难受,努力想要克制自己不去想,可是又忍不住。
腊肠犬小丁发现了我的异样,便问:"你怎么了?"
我痛苦不堪地甩甩脑袋,想要说没什么,却忽然腿下一软,滑倒在花园的小径上。
吉娃娃远远地跑过来,用柔软的小脚爪抚摩着我的身子、脑袋、甚至是嘴......
这个时间段正是出门小班的时候,小曦也正好从屋子里走出来,忽然看到倒在花园小径上的我,立马跑了过来,将我抱起。
我的头枕在小曦温柔而柔软的手臂上,像个委屈的孩子似的闭上眼,想哭的感觉。
"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就晕倒了,别不是病了吧?"小曦的语气里充满了关怀。
很快,我被喂了掺着药粉的热水,躺在一块弹性十足而又柔软的抱枕上,身上还被盖上了条薄棉絮。
"家里有一点事情,我晚一会儿过去!一定要注意餐厅的卫生,别让讲究的客人不舒服!"小曦边打电话,一边仔细查看着已经喝了药,神智有些不清晰的我。
当阿晨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小曦问他今天是不是要出去?
阿晨说了声"是"。
小曦说,今天能不能别去。
阿晨说:"那么重要的日子,怎么能够不去呢?"
小曦叹了一口气:"你最近的脾气是越来越不好了,明明知道去了也不会有好结果,偏偏去碰钉子!"
两人之间出现短暂的沉默。
"你不要那么固执好不好?难道姐姐陪着你不好吗?却非要去找他!"小曦说。
过了一会儿,迷迷糊糊中,似乎阿晨在小曦附近坐了下来。
隐隐约约的,我听见阿晨的声音冷冷地传过来:"姐姐,我恨他!如果他不答应帮助我,我就要告诉天下人,他是个伪君子,他是个人渣!"
这句咬牙切齿的话将我从迷糊的状态惊醒过来,我精神一震,表面仍闭着眼,耳朵却竖了起来。
小曦的语气似乎有些哀求,试图说服阿晨不要做那些极端的事情。
从他们交谈的内容中,明显感觉到小曦的不安与恐惧,她一直在追问阿晨最近到底怎么了?虽然他们经历了很多可怕的事情,但不也坚持到现在了吗?
对于阿晨忽然变得这么执拗,小曦说她想不通。
"姐姐,你忍心让我继续这样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吗?如果不是那个人,我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阿晨说。
"可是,姐姐在无名河边发过誓言,从那天之后,我就会倾尽所有照顾好你,并且不再与过去的恩怨相纠缠!"小曦说。
沉默,沉默。
片刻之后,阿晨嘟囔了一句:"你们女人就是软弱!"
小曦抚摩我的手停了下来,她用一种少有的严厉的声音说:"那不是软弱,而是成熟!"
阿晨没有再回答,听脚步声像是走远了,走到院子里去了。
那手仍停在那儿,一滴眼泪流下来,淹没在我那浓密的毛里,冰凉地渗入我的皮肤,我微微地战栗了一下。
一切妥当,我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小曦便将我放回院子里,并且叮嘱到:"受了些风寒,不要乱跑了,去你床上乖乖躺着吧!"
说完,温柔善良而又漂亮的小曦匆匆离开了她的别墅,去了她的咖啡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