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狗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默默地围在那梯子下仰头看着贵宾犬。
等它从梯子上下来后,它不吭一声地离开了,没有理会我们。
费了老大的力气,我们重新将梯子拖回仓库。
一切妥当,我却觉得特别累,受伤的腿又隐隐作痛起来,忍不住情绪有些低落。
等到黑夜完全笼罩了院落,我站在花园的小径上呆呆地看着天上的星星。
阿晨傍晚前离开后一直没有回来,至于小曦,我想,不要咖啡馆打烊,她是不会回来的。
狗狗们都有些沉闷,除了我与吉娃娃都回狗房去了,不对,好像没有看见贵宾犬的身影,自从离开围墙下的果子后,我就没有见贵宾犬的影子。
由于之前一直被贵宾犬纠缠着,好像也没有别的狗狗敢于接近了,作了腊肠。
而今天,因为那楼梯原因,吉娃娃得以接近我,至此,它一直与我寸步不离,好像很崇拜我的样子。
难道今天我去仓库搬楼梯的行为让它觉得我很阳刚,很帅吗?呵呵。
我想,嗯嗯,这吉娃娃不会也是什么人的灵魂附在它身上吧。
清了清嗓子,我将目光从天上的星星那里收回来,回身对跟在身后的吉娃娃说:"你来这里之前,在哪里?"
星光下看不清吉娃娃的表情与眼神,但它似乎没有听懂我什么,而且,好像根本没有听到我在讲话似的。
我又重复了一句,它还是没有反应,好像呆呆的。
长叹一声,看来,它对人类的语言是真的没有反应,如此看来,我也不要折腾了,而是得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
感觉自己受伤的脚恢复得比想象的要快,因为跑起来自如多了。
这样的夜,晚风轻轻吹拂着,画面很有诗意,可我的内心却挤满了焦灼与不安,老觉得哪里不对劲。
很晚了,狗狗们都睡了,就连吉娃娃也离开我回到狗房去了,仍然没有见到贵宾犬的身影。
平时看上去盛气凌人,大家都有些惧怕的贵宾犬没有归队,但却没有狗狗关注它的消失,仿佛完全不在意似的。
我提醒自己,不能用人类的感情思想行为来考量这一群狗狗的所作所为。
算了罢,别去想那事儿了,就算贵宾犬消失了,与我又有何干系?还是放轻松些,该休息休息,该养伤养伤罢。
阿晨还是早小曦一步回来了,如果他不告诉姐姐出了门,估计不曦也不会知道。
我躲在狗房一处暗影里看着阿晨匆匆进门,关门,进屋。
猝不及防地,屋里竟发出阿晨一声惨叫!
那声音把我吓了一大跳,赶紧从阴影里跑出来,冲进那虚掩着门的屋子里。
一进门,我看到阿晨面无人色地呆立在地毯着,他的脚下,躺着那只浑身是血的贵宾犬。
因为那个场景实在太恐怖,我吓得呆立原地,几乎都傻了。
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的阿晨有些手足无措地蹲下来,将那已经死去的贵宾犬翻了个身子,然后颤抖着喃喃自语:"这是撞见啥鬼了?怎么会死在屋里?"
这时,我听到了屋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小曦回来了!
阿晨一定也听到了脚步声,他起身出了屋,呆在门口的我立即闪朝一边。
"姐,先不要进去!"阿晨拦住了小曦。
听说贵宾犬忽然死在屋子里,小曦的神情颇为震惊,她说,不可能吧,这群狗狗中就数贵宾犬机灵了,怎么可能突然横死?
阿晨说,好像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吐了一地的血。
我想,不可能吧,今天除了阿晨提供的食物,就只有那像葡萄一样的果子诱惑过贵宾犬,可它压根就没有吃过它,怎么可能会被毒死?
听阿晨说的那样,八成是中毒了。
小曦摇摇头,说,除了三餐,还有什么可吃的,如果说吃的东西有问题,怎么别的狗狗没有问题呢?
对于姐姐的问题,阿晨除了抓脑袋,没有别的回应,他好像还沉浸在那可怕的一幕里。
"姐姐,我们把它带到郊外扔了吧!"阿晨说。
可是,这个提议却遭到小曦的反对,她建议将那死去的狗狗埋在花园里。
"这怎么可以?!太晦气了,姐姐,你脑子没毛病吧!"阿晨一扫刚才的呆模样,忽然跳了起来,显得很愤怒的样子。
"这么晚了,往哪儿扔?深更半夜的,我可不去!"小曦说着,一面往屋里走,她神色疲惫。
姐弟俩经过一番努力,将那只尸体已经僵硬的贵宾犬弄出了屋外,放在花园的草地上。
经过一番商量,小曦同意了阿晨的建议。
毕竟那横死的狗放在家里,的确想想就很可怕。
他们找来一个很大的塑料袋,将那贵宾犬塞了进去。
"我去清理房间,你去车库把车开过来吧!"小曦说。
"那车好久没有碰了,能开不?"阿晨有些担心。
"你不敢开,我来开!"小曦好像失去了耐心。
"哎呀,姐姐,我只是觉得那张车自从出过事后,一直都没有碰过,有些担心吧,怎么会让你来开呢。行行行,我开就我开,你也别一提那车就生气!"阿晨说。
说完姐弟俩分开,一个去屋子里清理现场,一个去车为车库开车。
风吹过来,那包着贵宾犬尸体的塑料袋发出一种诡异的声音,听让我头皮直发麻,哆嗦着两腿想要离开。
我不知道于我而言,贵宾犬死了是祸是福。
知道它不是弄伤我脚的家伙,正想将它发展为同盟,它却莫名其妙地暴死房中,这也真是太不幸,太奇怪了。
好在小曦很快屋子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拖着那沾满血的地毯。
那波斯地毯算是毁了。
车开来的时候,小曦指着地上的狗的尸体与地毯说:"一起扔了!"
阿晨嘟囔着,说那么好的地毯白瞎了,那可是从中东带回来的呢,得好几万。
"要不明天干洗后,你留着用,铺在你房间里?"小曦问。
"别别别,我说着玩儿的!"阿晨说。
两人无心再玩笑,而是合力将尸体与地毯扔后备箱里,然后一前一后坐上车子,发动那身形庞大的车子往小区外开去。
我看不出来那是什么品牌的车子,只是觉得那车形庞大,很霸气的样子。
院门大敞。
正发着楞,阿晨小跑着回来了,先是关了房门,然后又关了院门。
我,再次被黑暗淹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