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住陈申。指着刚刚那有人影闪过的窗户说:"你看,那里!"
然而,当陈申睁大眼睛仔细看了半天,却一无所获,他问:"怎么了?"
告诉他屋里好像有人,他想了想,说,闹门铃按了这么久都没有人来开门,要么是人家根本不愿见我们,要么屋子里根本就没有人,是我眼睛花了。
说完,便匆忙低头往别墅走回去。
老刘在屋外抽烟,聂奇同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不停地踱着步,那只兔子已经被松开来,正老老实实地蹲在地上。
聂奇同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灰奇虽然野气十足,好像也不平白无故乱跑人家里去捣乱啊,今天是怎么了?"聂奇同皱着眉,自言自语。
我暗想,始终是一只野兔子,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事情也不稀奇。
"没有伤到人吧?"陈申问。
"老太太好像摔了一跤,不过应该不严重。"聂奇答到。
老刘走了进来,身上一股烟味儿,表情很是惬意。
"下面该怎么办呢?今晚还得睡这儿吗?"说完,伸了伸懒腰。
"巫子,我觉得旁边这家人有问题!"聂奇同说,
"我觉得也是呢,来过几次,我总觉得那老头老太太很奇怪,不理人不说,而且好像藏着什么秘密似的。"老刘忽然插话。
回忆了一下,自从搬到这个别墅后,从来没有见过那老头老太太笑过,也没有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跟哑巴似的,忒奇怪了。
有一次,恍惚间还看到老头一个人站在草地上,嘴里不停地嗫嚅着,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最初以为是隔得太远,走到他院门口,离他不过五六米,仍然见他的嘴一张一合,好像在与什么人对话,却没有发出声音来。
见到我路过,并且看了他一眼,他马上闭上嘴,走开了。
"也许是年龄大了,喜欢安静,你们不要瞎猜。"陈申说。
"不是吧,好像这人越老话越多,而且喜欢凑热闹,总是往人堆里挤呢。"老刘说。
"那只是一部份人而已。"陈申反驳到。
其实,我现在最关心的是聂奇同怎么处理我幢别墅里潜藏的危机。
"灰奇,过来!"聂奇同喊到,手里晃着一把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树叶子。
我心里一疼,那叶子好像是院子里树上的,没想到聂奇同竟然将树叶子揪了下来,真可恶。
虽说那树是四季长绿的,但自秋季之后,便不大长新叶,所以那叶子是极其珍贵的。
忍不住抱怨聂奇同,说他不该伤害那棵无辜的树。
聂奇同瞅了我一眼,不紧不慢地告诉我,他的灰奇饿坏了,总是给它吃点啥,填一下那兔子的肚皮吧。
老刘惊问,兔子会吃树叶。
聂奇同翻了翻眼皮,说他的兔子是神兔,只要绿色植物都能养活。
老刘便啧啧称奇,说是不得了。
等那兔子咀嚼完那些珍贵的树叶子,聂奇同拍拍它的屁股,然后,那兔子便噗地放了一个响屁,吓得旁边几个人都往旁边一跳,生怕那污浊的味道影响到自己。
然而,聂奇同却哈哈一笑,说:"紧张什么!"
话音未落,我们已经感到了异样。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奇香,简直让人忍不住想要张鼻细闻。
忽然意识到那味道是由那兔子放屁而来,心理上的厌恶迫使自己屏住呼吸,尽量不让那味道钻入鼻孔。
我的脸憋得通红。
陈申皱着眉转到另处去了,老刘则又开始抽起烟来,直接在屋子里吞去吐雾,只有聂奇同欣然接受了那味道,一面仍然拍着那兔子的屁股,连声赞道:"不错,今儿这股真气很厉害!"
说完,聂奇同站起身来,朝陈申招招手:"哥们儿,咱俩带着灰奇上隔壁去一趟!"
我说,我也想去。
聂奇同却伸手拦住了我,指指我的额头,说:"你那里有伤,最好不要去!"
老刘自然是留下来陪我。
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忽然有些犹豫地冲去拉住聂奇同,说:"老聂,干脆别去了!万一又惹出什么事儿,不好处理啊!"
这一回,陈申却持不同意见,他说,他们会注意不让别人发现。
我指指那兔子,说:"关键是这家伙不听使唤啊!"
聂奇同笑笑:"放心,灰奇被我捆了那么久,老实了很多。并且刚刚才吃饱,不会惹事啦,放心吧!"
"咱俩先绕着围墙看看,瞅瞅朝哪里进去!"聂奇同说。
然后,两人走出我家别墅,朝旁边摸了过去。
那兔子东张西望,看上去很精灵的样子。
我和老刘坐着闲聊,一致认为就算俩人溜进院子,也会一无所获。两个独居的老年人,能够有什么秘密呢。
"不过,聂大师认为,他的兔子今天表现很怪异,所以隔壁肯定有点什么问题,至少风水可能有点不大好。"老刘抽着烟,一面揣测。
这几日,老刘已经顾不得许多,总是在我眼前直接就开始咂烟,我也不太嫌弃,那烟味儿似乎能够快速驱散寒冷与寂寞。
"你说,两人进去会不会很快被人发现呢?"老刘问。
我瞪着眼睛朝屋外看看,"这么安静,看来很顺利..."
院子里黑呼呼的,我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朝隔壁院里张望着,那里也是黑呼呼的,似乎根本没有人。
忽然,我看见三个人影鬼鬼崇崇地出现在院子门口。
那不是聂奇同与陈申,还有那只兔子吗?
他们的步子有些慌张,一前一后很快走到了我眼前。
陈申喘着大气,手抚胸口,说:"真TMD的太吓人了!"
我惊问怎么了?
聂奇同没顾得说话,直接带上灰奇就往屋子走,然后一屁股坐沙发上。
"进屋说,进屋说!"陈申语气颤抖着。
看看隔壁那黑黑的院子,我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难道,难道隔壁老头老太太出啥了?
连陈申都吓成这个样子,真是少见啊。
匆匆走进屋内,聂奇同正在喂那只兔子喝水,见我冲进来,想要问话,他赶紧伸出一根手指头放在唇上,示意我先不要说话。
看来,他是为了让那只兔子安静地喝完那杯水。
看到聂奇同手里的杯子,我一阵火冒三丈。
老聂手里拿着,正在喂那只兔子的,是我一只带在身上的,最心爱的暖水杯。刚刚还在喝呢。
我忍不住一阵恶心,胃里泛起一股酸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