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在那里犹犹豫豫,小瑛说:"哥,这可是人家店里的新菜品,你要是不动筷子,就是不给老板娘面子!"
老板娘听小瑛那样说,微微一笑,说:"啥面子不面子的,唐总是我们店里的常客,这菜是专门赠送你们的,味道好,不收费!"
看着那盘娇艳无比的梅花,我横下一条心,眼一闭,决定豁出去了。
"老板娘,你让我们尝新菜品,怎么只给他一个人筷子呢?"小瑛忽然发问。
听她那么说,我才发现,只有我手里拿着筷子,是老板娘刚刚送"唐素"来,才递到手上的,而小瑛却没有。
原以为,老板娘是疏忽了,她会吩咐服务生去取一双筷子过来给小瑛,然而,她却转头看了看小瑛,说:"忘了告诉二位了!'唐素';只能是男士们品尝!"
小瑛傻了眼,楞楞地看着老板娘,她可能万万没有想到,一盘美丽的菜,却与她毫无关系。
我的筷子已经夹起一朵漂亮的花,它竟然牢牢地附着在我筷子上,完全不会往下掉?
我小心翼翼将它往嘴里一放。
那清脆的咀嚼声让小瑛直咽口水,一直望着我的一开一合的嘴,表情呆萌呆萌的。
无法准确描述那花的味道与口感,实在太美妙了,香甜可口,但咀嚼起来却十分脆薄。
我那细嚼慢咽的样子,让小瑛羡慕得很不行。
就这样,一盘梅花很快消失在我的唇齿之间,这'唐素';真是个奇怪而迷人的菜品。
看我吃得陶醉,老板娘的表情也甚是满意。
然后,她又接着说了一句:"唐总,您食了'唐素';,就是我们咖啡店尊贵的VIP客人了,以后无论是您还是您的朋友来就餐,都可以享受八折优惠!"
没想到,世间还有这等好事,白吃了不说,还捎带成了VIP。
我一脸喜色,小瑛一脸妒忌。
"这是送您的!"老板娘将一个绣花零钱包递给正郁闷着的小瑛。
小瑛接了过去,一脸惊喜,连声说谢谢。
走出咖啡厅的时候,小瑛说:"老板娘好大方哦!而且还长得那么漂亮!"
从女人的角度来讲,小瑛看到的是容貌。
从男人的角度来讲,我看到的却是老板娘不凡的气质。
那枝梅花在我脑海里不停地摇曳着,这个穿衣风格古典而独特的女子究竟有着怎样的故事呢?
上次去龙城的时候,我给老刘讲的故事之所以没有讲完,是因为老板娘留了个"且听下回分解"的悬念。
一直没机会让她续上那故事。
而老刘,也早就将无名河的故事忘得干干净净,从龙城死里逃生回来后再也没有追问过我那个没讲完的故事。
唯有我,从来不曾忘记那条彩色的河流,还有那个叫者儿的姑娘。
等以后有机会与老板娘单独相处的时候,我再去让她续上那"下回分解"吧。
"这周末我要去陈申家聚会,哥也去吗?"到公司楼下时,小瑛问。
我点点头,说:"去,怎么不去?"
"那就好!你不去,除了陈申,我谁都不认识,太尴尬了!"小瑛说。
我知道她的担忧,毕竟朋友一多,陈申肯定要照顾很多人,到时候难免她会觉得无聊与孤独。
之所以想去陈申那儿,我倒不是为小瑛考虑,唯一的原因是我对陈申的好感。
"哥,你上去吧!我也要回去上课了!你有时间去看看我爸爸吧,他老是念叨你!"小瑛说。
小瑛的话让我心里涌过一阵愧疚,我想起叔叔常说:"巫子,安老师是你的恩人呐!"
我表达了自己的歉意,说近日一定会去拜访安老师。
知道安老师的身体恢复得不错,除了感念老天爷长眼,我也深感欣慰。
这个世界上,只要叔叔还在,安老师还在,我心里就觉得有个依靠。
男人有的时候并不像表面上那样强大,内心也有想要依赖的对象,也有对于安全感的强烈需求。
原来以为,结了婚以后,我的生活会稳定下来。
如今看来,那只是我的幻想而已。
婚后的生活,快乐其实很短暂,更多的时候是累,无比的累。
娇儿总是嫌我话太少。
俩人天天厮守在一起,哪儿有那么多可说的,可聊的。
有些时候,我又觉得她很无趣,之前在大学里能聊的话题,她都不再提及。
永远是衣服、包包、哪里有上档次的酒店餐厅,或是去哪儿的沙滩晒太阳。
我真是厌倦死了。
目送着小瑛上了出租车后,我也转身上楼回到了办公室。
我开始拨陈申的电话,响了一阵,没人接。
过了一会儿,没回,我又拨了一次,然后,那边有人说话了:"您好!您是谁?"
我说我是陈申的朋友。
那个陌生的声音说:"很抱歉啊,我是陈申的同事,陈队现在在解剖室,一会儿他出来,我会转告您来过电话!"
我说了声谢谢,闷闷地挂了机。
这家伙早从龙城回来了,竟然也不与我打声招呼,他与万月去了解的情况是什么,至今我都不知道。
最奇怪的是那个万月,昨天柳蝉跑过来告诉我,说万月一直没有回来上班,也不知道怎么了?
电话总是关机状态,去她租住的地方,邻居说她屋子里好几天没动静了。
半个小时过去,陈申还是没有来电话。
我在办公室里转来转去,心神不宁,如果不是万月没来上班,我对他们去孤儿院的事情完全不关心。
现在,我倒好奇起来,他们去了,到底问出了些啥?陈申有收获吗?
先是财务总监来敲门,送来一堆让我头疼的报表。
然后是市场部的老总过来,提了一堆让我烦躁的要求。
当技术部的王胖子推门进来时,我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一见到他,我就紧皱着眉头说:"不是告诉你了吗?系统升级的事情要先开会讨论!"
王胖子刚伸进来的脑袋又缩了回去,关上门,在外头说了声:"唐总,您先忙,我过去了!"然后就乖乖消失了。
直到快下班的时候,我的手机才在办公桌上嘭嘭嘭地震动起来。
以最快的速度,一把抓起手机,看都没看,伸就就接了。
"是陈申吧?你这家伙!怎么从龙城回来也不给我一个电话?"我语气焦急地说。
"唐总,不好意思,是我,刚刚那位,陈队的同事!"电话是陈申的,但打电话的人却不是陈申。
"陈申呢?"我问。
"陈队还在解剖室呢,他让我转告您一声,晚上他会到您家里去,让您一定要等他!"陈申的同事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