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有元坐在圈椅上闭目养神,边上摆放着还冒着热气的茶水,背后两个丫鬟正为富有元轻按手臂。
“大哥!大事不好了,二哥被人剁去了臂膀!现在已入府门了。”
富有元瞪着眼睛,瞧着跌跌撞撞跑来通报的门房,用力一拍扶手,刷的站起,紧走两步来到门房面前,攥住门房领口衣襟。
“二弟人如何了?三弟现在何处?”
“三老爷刚领着郎中进屋。小的无有仔细瞧二老爷伤势。”
富有德躺在屋中气若游丝。富有元撩开轻纱幔帐,见如此情景拉住了郎中的手:
“我家二弟如何?可有大碍?”
“二老爷臂膀被利刃割断,失血过多,又紧赶一路。好在二老爷平日强健,若是挨过这几日,想必无碍,不过这臂膀......”
富有元送走了郎中,转向自己的三弟富有光。
“三弟无有虚言?”
“大哥,二哥已然如此,何来的虚言?那姓陆的髡人为一色目女子便剁了二哥之臂。我与二哥听罢此言,自无敢信,直到二哥被拖至院外小弟才知此非恐吓之言啊!”
“那些髡人说让为兄拿出二万两银子赔偿给那陆夫人?”
“大哥,不错,小弟想必那色目女子便是这陆夫人。”
“啪”富有元把茶杯摔倒地面。
“好大的狗胆,伤我兄弟,还要银子。哼,莫不是以为我富有元是那泥人不成?”
“来人,给我备轿,我要......!”
“老爷,外边来...来了几个髡发之人,说是要找老爷。”
门房又一次急慌慌跑进来通报。富有元听闻怒目圆睁:
“好,好,老爷我不去找他,他倒是自来了。好!叫人带上家伙与老爷同去会他一会!”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
“陆远,这样行吗?那些官差不会来找我们吗?”
李灵珊依偎在陆远怀里,感受着陆远胸膛有规律的起伏。
陆远轻抚着李灵珊肩头闭着眼睛,细腻的皮肤带来的触感让他拥有强烈的满足。
“哼!”
陆远轻哼了一声,没回答李灵珊的问题,继续闭目养神。
“我说你们俩别腻歪了,咱就等着被那个富有元打上门来吗?”
李文斯顿喝着可乐,半躺在陆远左侧的贵妃椅上,面无表情地问。
“他们敢吗?”
“你们忘了富有元是靠什么发的家吗?像他这种土豪劣绅能认怂?明知打不过也不会认怂的,不然以后在张江镇这一亩三分地,还如何称王称霸?哪怕带着一众家丁杀过来做做样子,可毕竟还是要上门来闹的,不是吗?”
“李头,你的意思呢?”
“先下手为强,乘其不备,现在就去掏了他的老窝。”
李文斯顿捏扁了手里的可乐罐咬着牙说道。
“对啊,我们现在去打土豪,挖银子去,带着家丁一起去。也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好让他们死心塌地跟着我们。人都是愿意跟着强者走的,富有元要打上门来,必须经过顾家庄,到时候就算人心不散,至
少我们的威望就下降了不少,对我们今后不利啊!”
“施头分析的不错,灵珊,走,去仓库,咱开三辆车去,家丁就让他们坐后车斗!”
顾五四坐在施成的副驾驶,顾小七坐进了李文斯顿的副驾驶座,家丁们早就见惯了这几辆皮卡了,倒是也见怪不怪,纷纷爬上车,一行人向张江镇冲去。
顾五四是第一次坐进车内,好奇的东张西望,手却又不敢乱动,生怕碰坏了,又或是惹恼了正在开车的施老爷。
“五四啊,不用羡慕,以后得空就教你和小七开车。”
说话间,众人来到了富家府门外。
二十名家丁跳下车一字排开站在车旁,陆远四人看着眼前这气势,颇有点黑社会老大的意思,觉得有些好笑。
“咱怎么有些黑帮的感觉啊?哈哈哈”
“别说话,出来人了!”
陆远给施成递了个眼色。
富有元带着几十个家丁从府门内鱼贯而出,没注意这几人只盯着这三辆车看,心想这便是那传说中的自走铁轮驹吗?
果然是了不得的神物!
“你等前来何事?”
富有元手下其中一位家丁上前一步,手指站在正中,也最为高大的李文斯顿。
“你且让你家老爷说话,你个小厮有何资格胆敢质问我家老爷!”
顾五四看到对面出来了个家丁胆敢用手指着自家老爷问话便也站了出来大喝一声。
没富有元的吩咐,家丁自然不敢对对面的四个髡人轻举妄动,但对于虽然穿着奇装异服,但眼瞧着也是家丁模样的顾五四却没有什么好客气的,回头大声叫嚷。
“你个黄口小儿,还胆敢在张江镇放肆,来人,给我拿下!”
说完,便从这个家丁身后出来两人,畏畏缩缩想一左一右夹住顾五四。
“哈哈哈哈,来来来,拿我试试,小爷我若是怕尔等,便甘愿被我家老爷这自走铁轮驹碾成肉泥!”
顾五四话一出口,便见来拿自己的二人眼神恍惚,不由自主被自走铁轮驹吸引了目光。顾五四一声大喝右手猛然一拳击向位于身体右前方的家丁面门,在收拳的同时,左腿一记低踹,朝着左侧家丁膝盖下方迎面骨而去。
只在刹那之间,二人应声倒地。
顾五四瞧着在地上抱腿哀嚎的家丁,哈哈一笑对之前发号施令的富家家丁说道:
“如何,还要拿我吗?”
顾五四说完,朝李文斯顿拱拱手,便退回后面。
“富家老儿,富老二辱我家夫人,我等随我家老爷前来讨要说法,你等难道如此行待客之道吗?”
富有元被顾小七这话气得浑身发抖,不理会顾小七。对着李文斯顿问道:
“我二弟如何辱你家夫人?尔等已将我那二弟虐为废人,此刻生死未卜。老爷我不来找尔等,尔等却杀上门来,是何居心?”
李文斯顿心说你问我干嘛?要剁人的又不是我,李灵珊是我妹妹,又不是我夫人,管我什么事。想到这里,很高冷的对富有元指了指身边的陆远。
富有元见李文斯顿指向陆远,刚想开口对陆远喊话,却又听得对面最右侧一壮汉发话。
“富有元,我们和你无冤无仇,你却派你那二弟三弟来欺辱我家小妹,今日若想了解此事,你便此刻拿三万辆银子前来,这侮辱之事,自然由我和李老爷替你担着,绝不叫我家陆老爷屠了你的庄子。如若不然,哈哈哈哈,老爷我就管不了了!”
“你等先前可是说两万两银子,现时怎变三万两了?”
“两万两不假,可那是你等送银子来,而今我等已然前来,这人吃马嚼,我这些家丁亦要银子吃饭。且我族人顾五四先前又与你家小厮打了一架,这衣破鞋烂,如何不要银子?”
若是论起臭不要脸,那在陆远这里,谁都比不上施成。
“尔等莫不是把我当成那沙浜上的烂泥不成?小的们,给我上!”
眼见着富有元手下的家丁护院蠢蠢欲动,陆远这边的家丁不甘示弱纷纷上前几步,直接挡在四人身前。
陆远拨开挡在自己和李灵珊身前的顾小七,往前上了一步。
“富有元,本人给你最后一条生路,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你跪与我夫人面前,再交出四万两白银。本人既往不咎。”
“髡贼小儿,你放屁,四万两?老爷我便是拿这四万两买你那色目娘们儿,也万不会拱手奉送予你这馕糠的夯货”
李文斯顿和施成听到这句话,同时摇摇头,完蛋!要杀人了!
陆远双手从腰间拔出手枪,不说一句废话。
“啪啪啪啪啪啪啪”
两把手枪两个弹匣,三十发子弹,对面倒下十来个家丁!剩余人等一哄而散,玩命朝府门内逃命。
“妈呀!鬼铳啊!那髡贼是鬼啊!”
陆远很满意自己的战果,提着枪指着躺在地上的富家家丁,枪口上下点点,嘴里念念有词。
施成靠近陆远,想听听陆远嘴里自言自语嘀咕些什么。
“一个、二个、三个、四个、五个......”
李文斯顿脖子脑袋尽力地往后仰,脸上的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好似不忍心看这血流满地的场面:“哎,我就知道要杀人了!作孽作孽!”
李灵珊是做好了准备的,知道陆远要发飙了,从陆远解开腰间手枪套的一刻便已经闭上眼,双手捂着耳朵。但是耳中还是传来了闷闷的枪击声,也就是十几秒的功夫,感觉到有人搂着自己,慢慢睁开眼,看见自己的亲哥哥李文斯顿正搂着自己。
“十三个!哎,成绩不是很理想啊!”
陆远终于点清楚了躺在地上的家丁,喃喃自语。
施成看着有些还躺在地上哀嚎的家丁,眼中充满了不舍。
“哎,都是些免费的劳动力啊,何必呢,陆头,何必呢!”
施成一边说着一边也拔出了手枪,朝还没咽气的家丁“啪啪啪啪”补枪。
“只拉屎不擦屁股,臭不要脸!”
陆远这边的家丁们震惊程度不比富有元家的差,枪声一响,一个没留,全都下意识的躲皮卡车背后找掩护,一个劲的哆嗦。直到现在,也只有顾小七和顾五四从车后胆战心惊地走了出来!
李灵珊虽说是个女孩子,从小被李文斯顿陆远施成带到靶场,枪声自然是不怕。可这眼前血流成河的场面却还是把她吓得呆住了。好歹在自己的亲哥哥怀抱中,尽量不去看眼前的场景,还能故作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