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清水的心
梨花春雨泪满裳，此情不渝三生许
“我知道，我都知道。”淞婉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我可以等。”
“算啦算啦，只要你开心就好了。”欧阳敬嵩最见不得女孩子的眼泪了。
“欧阳爷爷，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个？”淞婉问道，“如果是为了劝我放弃，你可以死心了。”
“自然不是，我是要你坚持。当年最爱的人，我错过了，只是不想看着你们两个明明都对对方有感情，最后也错过。”欧阳敬嵩说道。
“谢谢，我不会放弃的，我会等到师父想通的那天。”淞婉有些感动，没想到欧阳敬嵩平时大大咧咧，却是真正的有心人。
“素素，我有事找你。”淞婉找到了姚筝。
“师父，请进。”姚筝将淞婉让进了自己的石屋子里。
“师父，有什么事，您直说吧。”姚筝看到淞婉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
“我……我想让你和邵鑫姐姐还有萧易然回人间去。”淞婉说道。
“为什么？”姚筝霍然站起，没想到淞婉会这么说。
“你也知道，不久之后神界会陷入神战之中，我不希望你们卷入进来，萧易然，只能做炮灰，邵鑫姐姐，就算做炮灰，恐怕都不够，我不想你们无谓地牺牲，我知道你想留下来，可是，你刚刚成亲，自然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要跟着萧易然，你也不想萧易然和邵鑫姐姐有事吧？”淞婉动之以情，希望能够以邵鑫和萧易然做筹码让姚筝屈服。
“师父，当初师祖就不让我跟着一起来神界的，是我偷偷跟来的，我当初能够放下易然，现在一样也可以。”姚筝说道。
“不行，你现在已经身为人妇，必须对自己的丈夫对自己的家庭负责。”淞婉说道。
“不，师父，你不用再说了，我是不会走的。”姚筝态度坚决。
“罢了，随你吧，大战过后，我能否活下来还是个未知数，也管不了你那么多了。”淞婉看姚筝不可动摇，也就作罢了。
“邵鑫姐姐，你就不要考虑了……”淞婉一个劝不动，转战邵鑫处。
“可是，我……怎么能骗他们？”邵鑫纠结地问道。
“这怎么能说骗？你们留下来，只会让我们分心，素素的力量对我们来说也不是那么重要，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如此，为何非要你们三人跟着我们冒险？”淞婉盯着邵鑫的眼睛，“况且，这次的事不知道会不会波及到人间，如果人间没有我们相信的人，我们又怎么能够放心呢？”
“就算是这样，要我去说服他们就好了，有必要欺骗易然和素素吗？”邵鑫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如果能够说服他们，我又何必如此大废周张？”淞婉说道，“素素的意志几乎不可动摇，她和萧易然又刚刚在一起，如果素素不走，萧易然怎么可能会离开？萧易然如果有事，我会愧疚一辈子的，就算我能够平安无事，又有何用？”淞婉使尽浑身解数，想要说服邵鑫。
“那，你打算怎么做？”邵鑫终于还是动摇了，不为她自己，为了萧易然，就算她死了，她也希望萧易然能够好好活下去。
“大战来临的之前，我会想办法封印了素素的修为，将你们送到空间通道入口，你和萧易然带着素素离开，只要你们能够牵绊住她，就算以后她回来，这一战也应该已经结束了。”淞婉说道。
“这样真的好吗？”邵鑫还是有心疑虑。
“不好也没办法，必须这样，我不能让素素冒险，我是她的师父。”淞婉说道。
“我去试试能不能说服易然吧。”邵鑫叹了口气。
“唉……你遣散了身边所有的人……”淞婉站在山顶，阿鹏出现在她身后。
“还有你。”淞婉微笑回头。
“因为你知道，你根本无法说服我。”阿鹏说道。
“恩。”淞婉毫不避讳地承认。
“原来你们在这里啊，阿鹏，我总算找到你了！”阿鹏的小尾巴霖樱出现在了不远处。
“你跟踪我！”阿鹏有些愤怒。
“没有啊，我是听清水师父说你在这里的。”霖樱一脸的委屈。
“看来，师父也在极力撮合你们呢，阿鹏哥，你就从了吧。”淞婉瞬间笑靥如花。
“大战在即，我不想考虑这些。”阿鹏黑着脸说道。
“是不想，还是不想？”淞婉略有深意地问道。
“是不想。”阿鹏与淞婉四目对视，不闪不躲。
“我知道了，山上有点冷，我先回去了。”淞婉低下了头，躲过了阿鹏的目光，“霖樱，你好好陪着阿鹏哥。”
“我知道啦婉姐姐，你就放心好了。”霖樱开心地挽住了阿鹏的手臂，成功拖住了他。
“阿鹏对你的心思你都明白吧？”清水被淞婉让进了屋子中，坐在桌子旁问道。
“知道。”淞婉回答道，他已经差不多知道师父想要说什么了。
“你愿意嫁给他吗？阿鹏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如果你要嫁人，他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清水说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嫁人？徒儿终生不嫁，愿侍奉师父左右。”淞婉说道。
“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终生不嫁？就算你愿意，为师也不会让你耽误了自己的幸福。”清水一脸正经地说道。
“师父！你如果怕我烦你，想要把我打发出去，我可以现在就离开，以后永远不会在你面前出现，你又何必为难我，让我嫁给阿鹏哥？你明知道我对他只有兄妹之情！师父既然嫌弃我，当初又为何要把我捡回去，我昏迷了，你就让我睡着好了，干嘛要带我来神界？”淞婉一脸的愤怒，她没想到清水竟然想要把她嫁出去，而且是嫁给阿鹏。
“见你回去，只是因为一时的恻隐之心，带你来神界，千方百计救你，是因为我是你师父。”清水回过身去，面对着山下说道。
“师父？师父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吗？”淞婉问道。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清水转过身来，面对着淞婉。
“我知道，师父对我有情，只是，不愿意在没有希望的情况下给我什么承诺，可是，如果我们都死在了这次的大战中，我会死不瞑目的，人一辈子都没有爱过一次，岂不是白来世间走一趟？我不奢求师父能够接受我，只希望，能够让我留在师父身边，哪怕看着也好。”淞婉满脸的泪水。
“够了！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做，我不懂感情，也不知道，为什么你这么执着，有些事说出来对大家都是伤害，还不如藏在心里，让它随着时间淡去。”清水看到淞婉泪流满面有些心烦意乱。
“以前的事情我都不想记得了，从这一世认识你，我就注定了跟着你，你是我的天，是我的地，是我小小世界中唯一的影子，为了你，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什么报仇，什么六界，随他们去，对你情根深种，哪怕知道自己只是踏雪的影子，我也心甘情愿，只要你点头，哪怕只有一天的回忆，让我守着这一天的回忆孤独终老，哪怕千百世，我都愿意。
也许师父会觉得我很傻，很蠢，我曾经像凡人一样，对着那所谓的流星许愿，希望你有天能够正视我对你的感情，希望你有天对我的回眸不是因为踏雪。
你高高在上，不容亵渎，可是你却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我的心我的目光我的恋慕，哪怕我现在是神界明面上所谓的唯一神尊修为，依旧觉得自己在你面前，什么都不是，这是你给的自卑。”淞婉缓缓蹲在了地面，淌落的泪水打在地面，吧嗒吧嗒作响。
“你这傻孩子，这又是何苦呢？”清水长叹了一口气，眉毛都快拧到了一起。
“情之一字，诙莫是相思，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淞婉说道“生死人都可以，我这小小的一往而深，又算得了什么？”
“我给不了你想要的，我什么都给不了你。”清水摇了摇头。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留在师父身边，哪怕远远地看着就好，不要让我离开，不要想着把我嫁出去。”淞婉跪行了几步，拽住了清水的长袖。
“我曾经发誓会好好保护你，不让任何人伤害你，可是我总是做不到，甚至自己都在伤害你……”清水的右手轻轻抚上了淞婉的脸颊，满目的愧疚，“前世，我伤你太深，处处为难，生死相逼，今生，地魂的你死在我的怀里，我曾经为了她也是为了地魂的你放弃了荣耀，隐藏了仇恨，离开了仙界，到头来，却都是一场梦幻空花，如今，你就站在我面前，我却什么都给不了你，我们都变了，不是不想给，而是，需要承受的太多了，等我卸下一切，便与你勒马天涯，到时，你想要怎样，为师随你就是了，就算我们这一世不可以，我下一世许你。”清水说道。
“那为什么现在不可以？”淞婉问道。
“为师还没有准备好，另外，大战在即，我们需要静心准备。”清水闭上了眼睛，也算是豁出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