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笑会闹。
会在两人面前急的跳脚。
才夹了一筷子波菜,八妹便哇了一声,"姐,这菜怎么我从没吃过?"她记得家里的波菜都是抄的呢,也能这样绊来吃?而且,姐姐绊的好像比她们吵的还要好吃呢。
"好吃就多吃点,你现在正长身子呢,不能一味的吃肉,也得多吃些青菜,得营养均衡。"
"什么叫营养均衡?"
乔飞顿了下,解释,"就像你走路一样,两条腿要是不一般长,能走的这么稳吗?"
"不能。会瘸的。"
"对啊,肉和青菜就是这样的,你要是肉吃多了,身体里缺青菜,自会就不舒服,可要是不吃肉只吃青菜,也不对,所以,咱们得两样都吃。"
看着两张小脸四只眼巴巴的瞅着自己,乔飞瞬间有种被雷劈的感觉――老天爷让自己穿到这里来,不过是单纯的想让她给这两娃科普的吧?
不管怎么说吧,她这好歹也是正经名牌大学,博士教授来着,研究所里混了那么多年,弄到这来给这两娃上科普?
岂不是有点大材小用?
所以,不会的,绝对不会是这样的。
乔飞嘿嘿笑,却觉得一身的汗。
引娣三朝回门,李婶特意请了乔飞三个过去,置办了两桌席面,大家围坐在一起,一顿饭罢,倒是开心的很。
引娣很是高兴,期间偷偷的对着乔飞道谢,"多亏了你,不然,我还不知道被夫家怎么看。"引娣眉眼里尽是新婚妇人的娇媚,一脸真诚对着乔飞道谢。
她是打心眼里感谢乔飞。
引娣的夫家姓于,兄弟四个,她家相公为最小,本来之前说亲时几个嫂子和婆婆都知道自家没钱,特别是年前爹爹的那一场病,估计几个嫂子都在心里想着看她的笑话呢。可看到她那些嫁妆时的诧异,以及在新房时几个嫂子的表情,她便觉得很是高兴。
虽然她知道这种心态不好。可她这个新妇能被婆家的人高看一眼她还是很开心的。
下午送走了引娣小夫妻,帮着李婶收拾好,几个人回家,已经是半下午,乔飞进屋,石头和八妹去看圈养在后头的小鸡。吃的很饱,乔飞自己个儿倒了杯花茶喝,咪着眼算计楚朝惜出去的日子。
倒不是想他,是想钱啊。
她之前和楚朝惜说好,酒楼的事两人合开,能早点盘算好,签了合同,早一天那就是早一天的银子啊。
可乔飞也知道这事急不得的。
幽幽叹了口气,她才想着起身,只觉得小腹一股热流涌下来,先是一怔,接着,她脸色一阵变幻,最后,无语起来。
月事!!
她有些懊恼,到这里几个月,因为这前这具身子极是瘦削,又没好好的注意保养,所以几个月都没动静。
她又因为心情时好时坏的。
要活着,吃穿住行都得自己想法子。
哪里还顾得上这个?
想不到这会子才轻松几天,竟然...她叹口气,喊了石头给她烧桶水,自己起身回了她的房间,找了套略深点的颜色,石头已经把水放在了门口,她自己提起来,舒服的泡了个热水澡,换了衣裳。
一下午没精神。
实在是提不起劲儿头来啊。
"姐,你不舒服吗?"到了晚饭时,八妹再忍不住问了出来,小脸上全是担忧,便是一侧低头扒饭的石头也忍不住竖起了耳朵听着,姐好像真的脸色不对呢。
"姐没事,只是有点累了。"
"那姐你吃完饭赶紧去休息,我去洗碗就好。"八妹乖巧的弯起了眉眼,待得三个人吃完,她起身收拾,石头也帮忙,两人都把乔飞往屋子里推,"姐你快去休息,我们去收拾就好。"
乔飞也没坚持,毕竟不过是洗个碗。
一夜大无话,第二天早上醒过来,天光已经大同,乔飞怔了下,这什么时辰了啊,她好像起晚了。
不过转而便笑了,起晚怕什么?
她又没婆婆小姑要去服侍。
更没孩子等着她照顾。
多睡会有什么关系?
穿好衣裳坐起来,八妹已经快步走了进来,"姐,你醒了?我去给你端水。"有心想说自己去就好,八妹却是一溜烟的跑走了。
就着八妹端来的水洗了把脸,乔飞看向八妹,"石头呢,怎么不见他的人?"
"才出去了呢,不知道做啥。"似是怕乔飞担忧,八妹想了想又加了句,"不过他走时说,会回来用早饭的。"
才说着话,外头走进来脸色不好看的石头,看看乔飞,再看看八妹,石头有点不知道从何说起,"姐,咱们的小鸡病了好几个,还有一个半夜死了..."
"死了?昨个儿不是还好好的?"
八妹也吓了一跳,继尔小脸就垮了起来,"死了?怎么可能,我早上去看时还好好的..."
"我刚才去后头,才看到的。"
"还有几只是病着的?"相较于八妹抬脚往后就跑,乔飞理智而冷静,小腹有点隐隐作疼,她深吸了口气,看向石头,"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没说?"刚才她可是没漏过石头脸上那一闪而过的犹豫和怒气。
"我去了后院的墙外头,有脚步,而且咱们院子里墙跟下有个很些碎屑...好像是小鸡吃剩下的虫子..."
"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没有,我认得。"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往咱们院子里撒了虫子,而且这虫子还被加了药?"
石头没出声,却点了点头。
乔飞便觉得一股怒火从脚根涌到头顶。又从头顶流窜到四脚,最后又回到脚底,把她憋的想杀人!
到底会是谁这么缺德?
"姐,姐,呜呜,小鸡又死了好几只..."八妹哭着跑进来,一脸的焦急,"姐你快想想办法,救救她们吧,那些小鸡好可怜..."
"八妹不哭,她们生了病,治不好的。"用力的压下自己的情绪,乔飞保持着声音的镇定,她不想让八妹也跟着生气,或者被吓到。
不过是个孩子啊。
而且八妹和石头还不同,石头是个男孩子,更何况他之前在这里一个人独自生活了好几活,什么事情没遇过到?
可八妹不同。
在王家,她除了干活就是干活,她想的最多的就是吃饱穿暖,或者如何不挨打,她的胆子其实还很小,也还保持着孩子独有的单纯和善良。
"姐...小鸡好可怜..."
给石头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把那些小鸡处理了,还活着的得圈起来,不能让随处走,小心传染就惨了。
石头点点头,转身向外行去。
"用火。"石头顿了下,加快了脚步,屋子里,乔飞安慰着八妹,"八妹乖啊,咱们不哭,明个儿去镇上时咱们再去买一些小鸡,由你自己去挑,好不好?"
"呜呜,可再买的不是这些了。"
"..."对于这个问题,乔飞觉得自己没法子回答,想了想,索性便不说了,看着八妹站在那里哭的脸花花的,她叹口气,拿了帕子帮她揩着脸,"有些事咱们只能接受,即然改变不了,就得试着去接受,不然,你哭死,那些小鸡能活过来吗?"
"不能..."
又抽泣了好半天,八妹才缓过这口气,起身向外走,"姐,我去看着其他的小鸡,不让她们再生病。"
"不行。"乔飞吓了一跳,那些小鸡要是真的吃了脏东西而生病,八妹过去可不行,她提高的声音吓了八妹一跳,小脸上全是疑惑,"姐,你怎么了?"
"没事,我突然有点肚子疼,八妹,你帮我去煮碗红糖水喝好不好?"现在也只能用自己的身子当借口了。
"啊,姐你不舒服?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孙大夫..."转身要跑的八妹被乔飞唤住,"不用,我只是肚子疼,你帮我煮碗红糖水就好,我喝了一会就不疼了。"
"啊,真的?好,我这就去煮。"
乔飞笑着点头,"乖,姐姐谢谢你啊。"八妹转身跑了,不到半刻钟,小心的捧着一大碗红糖水走了进来,"姐你赶紧趁热喝,我煮了好多,锅里还有呢。"
"好啊,我们八妹真能干。"
一边说着话一边喝了大半碗红糖水,乔飞边和八妹聊着以前的一些事,转眼时间就过去了小半个时辰,八妹被乔飞随便寻了个理由支走,石头走了进来。
"姐,都处理好了。"
"都烧了吧?"
"嗯。"虽然不知道乔飞为什么要他烧了,可他还是照做,想了想,他压低声音道,"姐,我在外头听到了一件事,他们说是王宝平逮过虫子..."
王宝平?刘氏?
想起刘氏那小心怯懦的样子,乔飞摇了下头,要是杨氏还差不多,可刘氏?哪怕是陈氏呢,她都会第一时间相信。
只是这刘氏...
不管是谁,这事总是得要查个水落石出的。她乔飞的东西可不能白白被人算计了!乔飞揉揉眉心,怎么就和那一家子扯不断呢,眸中冷意掠过,"你明天闲了再去村子里打听打听,小心着一点,这事咱们不能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都给我洗干净了留着等死吧!
天儿越来越热,王宝平正和隔壁的刘家娃子在河边捉泥鳅,远远的传来喊声,"刘二剩,你爹喊你回家呢。"
"啊,我爹怎么来了,我得回了,平子你呢。"刘二剩手忙脚乱的往身上套衣裳,弯腰自河里的水抹把脸,胡乱的抹了下,他已经站起了身子,"平子你走不走?"
"我再等会,说不定一会就有鱼了呢。"王宝平有点不甘心的哼哼着,因为上次打架的事他可是被他爹削的厉害,屁股到现在还疼呢。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出来的呢。
爹爹今个儿不在。
他才不要那么早回家。
六月艳阳天。午后的太阳似个火炉,在人们的头顶悬着,似是要把整个大地都烤熟一般。王宝平坐在唯一的一株柳树下,一边抹着额头的汗一边看着河里的鱼杆,不时的嘟囔两声,怎么还没鱼呢。
身后一阵脚步声传来。
在他的身侧停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