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不着对我这般警惕,其实你是不是烟雨楼的楼主对我来说并没有影响。【】”女子请轻瞥了顾倾城一眼,又继续去搅拌手中的食物了。“我只是一名普通人,也不会武功,也不掺和你们年轻人的事情。”
她说话的时候呼吸沉重,的确是没有武功的,而且她每次说话时候的那种温婉的感觉不像是装出来的。与其说她温柔恬静,更不如说她已经看淡了世俗。一名看起来不过才三十出头的女子,竟有这般胸襟,的确令人忍不住侧目。
顾倾城丝毫不怀疑她的话,只是她还是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既然不关心,那你为什么要问我?”
女子笑了,尽管她不关心世俗,但是对顾倾城最基本的欣赏还是有的。她望着顾倾城,轻轻摇了有头。“我只是听掌门说你是烟雨楼楼主,有些不可思议罢了,毕竟你看起来才十几岁,怎么会创立这么庞大的江湖门派?”
“你误会了。”顾倾城可没有被她这三言两语的赞美给冲昏头脑,她不可能连试探都听不出来,当即就矢口否认。“你都知道我年纪尚浅,又怎么可能是烟雨楼楼主呢?你太高看我了。”
女子笑了笑,也不知道信没信,总之不说话了。她开始全神贯注喂粥给顾倾城。
很快,一碗粥下肚,顾倾城感觉全身的力量回来了。
女子手指食盒要走,却被顾倾城叫住了“我什么时候可以去看我的哥哥们?”
“柳家公子吗?”女子手里动作不停。“你暂时可能看不了了。”
“为什么?”顾倾城皱了皱眉。
女子看着她,叹了一口气。“因为他们伤得比你重,他们到现在还没有醒来。”
“怎么会...”顾倾城愣了,这怎么可能呢?她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她的哥哥们明明只是受了笑天山一掌,怎么会到现在还没醒呢?顾倾城这一下坐不住了,直接掀了被子就要强行下床。“不行,我得去看看他们去。”
“不用看了,他们已经醒了。”话音未落,门口走进来一个人。
还没走近,顾倾城就被他脸上的一道银色的光泽刺到睁不开眼睛,不是白念生又是谁?
“掌门!”女子放下食盒,转身朝着白念生行了一礼,看得出来,这名女子对白念生还是很尊重的。
“嗯!”白念生只是淡淡点了点头,眼睛却是盯着顾倾城,然后挥挥手。“你现在下去吧!”
女子走后,顾倾城忽然有些尴尬起来,原本是想去看哥哥的,结果女子走了,也没人能帮她一把,他现在身体太虚了,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又怎么可能自己去哥哥的房间呢?这个白念生还一直盯着自己,显然没有帮忙的打算。
“你...”顾倾城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想问问他能不能帮自己一把,可是还没等她说出来,白念生却笑了。
他这一笑,即便隔着那冰冷的面具,顾倾城也能听出他声音里的热度来。说不好是什么一种感觉,像是不屑,像是恍然,更像是一种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清朗。总之,顾倾城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顾倾城还没发表看法,白念生已经率先开了口。“没想道这才是你的真面目,顾大小姐,真是幸会了。”
正是这句话,让顾倾城想起来了,她第一次见白念生是和卫箫一起的,那时候她作为一名随从,是易了容的。而这一次她是来接舅舅的,并没有想到会遇到白念生,所以也就没有易容。
依照她的流言来看,白念生能认识她也不奇怪了。
只是顾倾城并不打算承认。“白公子,您可能认错人了,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反正死无对证,她咬死不承认就好了。
“呵。”白念生笑了,他早就料到顾倾城会不承认,所以他不紧不慢走到顾倾城窗边的一个板凳上坐下,神色淡淡。“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总之是不是你你心里清楚,能在现场制造出那么大的动静的,可不是柳家兄弟能做出来的。”
“这又如何?”顾倾城耸了耸肩,这个极不礼貌的动作她做起来就显得格外随意散漫,平白拉近了一份亲切感。“我自幼就比哥哥勤快,所以武功也比他们要好一点,这有什么奇怪的?”
“好一点?”白念生挑了挑眉,虽然隐藏在面具下的容貌看不见,但是顾倾城就是直觉他现在一定是在挑眉。而且是对自己的话一丁点都不相信。“天残化雨的招式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就会的。”
从现场残留的痕迹来看,这种后果只有道教的极招天残化雨才能做出来,别人不知道还好,白念生作为一灯大师的传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一招,所以他十分肯定这一招必是顾倾城所留。
顾倾城千算万算,说到底也是算不出白念生会出现。
“就算是天残化雨又如何?那也不能证明我就是烟雨楼楼主啊!”顾倾城上次被他试探,有心隐藏了自己是疯癫道士传人这一点,现在白念生只能确定顾倾城是疯癫道士的传人,却不能确定她顾倾城就是烟雨楼楼主。
“的确不能证明。”白念生掀起一抹唇角,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不过我迟早会证明的。”
“那就等你证明了再说吧!”顾倾城靠回床上,似乎是想休息了。既然现在看望不了哥哥,那就等她稍微好点再去吧,反正哥哥们总不会跑了,只要他们好一点一定会过来看她的。
白念生看顾倾城不说话,闭着眼睛靠在床上像是打算休息。仅仅几句话的工夫,她的额头上就已经沁出了薄薄的一层汗水,脸色也白的跟纸一样,就连之前说话也是一句话说完就需要喘几口气方能继续开口,可见顾倾城此次受伤也是非常之严重了。
白念生望着她不说话,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而顾倾城也对于枕边的视线视若无睹,就仿佛屋里没有一个人似的。
空气又一瞬间的窒碍,沉默的两人都不说话,房间里静的连根针掉下都能听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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