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汪洋大海之中,三艘航海母舰彼此相隔了几十里,齐头并进,如同三块大陆在海中漂移着。
这三艘超级巨船的航速经过了一年时间的逐级提速,现在已经接近了元婴初期的飞行速度。
随着众修士逐渐的远离知返岛,彻底进入天地灵气极度匮乏的‘星辰海’之中。
望着无边无际的汪洋大海,众人修士的脸上的兴奋劲已然消失不见了。
换作任何人,在听到需要花费大约五十年的时候才能渡过这片枯燥无味的星辰海,都会产生心理上的疲惫感。
庆幸的是,对于高阶修士来说,五十年时间其实还可以接受。
五十年时间,将会耗尽炼气期生命的一半,筑基期生命的四分之一,结丹期生命的八分之一。
所以这一次的远征军的出征人员至少都得是结丹期修为,这样才经受得了这般消耗寿元。
对此,许多修士选择了闭关,五十年再醒来,这样的话只相当于睡了一觉而已,但也有许多修士打算以清醒的状态度过这五十年。
他们此行若是能顺利的在东大陆站稳了脚根,那么便可以修复那儿的传送阵,然后直接传送回夏国,这样就不必再花五十年时间坐船回来。
此时航海母舰外面的灵气稀少,但是在舰内,却是灵气充沛。
因为每艘航海母舰都拥有夏国最顶尖阵法师打造的护舰大阵进行守护着,这大阵不仅能硬扛元婴后期大修士的全力攻击而不毁,还能不断的抽取船舱中储存的灵石,转化成灵气,反哺给舰内的所有人。
所以在星辰海中航行,并不会影响众修士的正常修行。
在‘镇北号’航海母舰上。
快速行进中的‘镇北号’经常会有些颠簸,毕竟这船不论建造得如何巨大,它都得在海水中行驶,都得受到海水的阻力。
这时,足不出户的韩长命很快就遇到了一件烦心事。
他发现跟随了他多年的四耳犰狳兽出现水土不服的症状。
“有没有搞错?在灵兽袋里不仅晕船,还会染上兽瘟?之前乘坐风帆巨舰的时候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韩长命心中比较郁闷,看着从灵药袋中放出来的犰狳兽躺在地上口吐白沫,奄奄一息了,却不知道该如何救它。
“这或许与星辰海的特殊环境有关。”队长徐霖说出了自己的观点,他听闻韩长命的灵兽快不行了,便来了韩长命的房间内,“我们已经远离了知返岛,彻底进入了星辰海之中,这里不仅天地灵气稀薄,空间也不稳定,所以出现在一些稀奇古怪的事也是可以理解的,就比如传送阵在这儿根本没法动用,灵兽袋里的空间想必也是受到了影响。我这儿有一粒由千年板蓝根炼制成的解毒丹,平时是给人服用的,韩小友需要给犰狳兽试试吗?”
韩长命心中一喜,脸上有些不好意思:“韩某无功不受禄,但事关灵兽性命,所以有劳徐前辈了,看看能否死马当活马医。”
徐霖笑了笑,便从储物袋中了出一粒蓝色丹药,手指轻轻一弹,便射入犰狳兽的口中。
然而让韩长命面色难看的是,这犰狳兽服用了珍贵的板蓝
根丹药之后,口吐白沫不仅没有缓解,反而变本加厉的开始吐起血来。
如果说之前犰狳兽还有一口气的话,那么现在就只剩下半口气了,半只脚已经踏入轮回了。
这时徐霖眼见自己的出手没能取得成效,不禁面露遗憾之色:“韩小友,我建议你把这犰狳兽收回灵兽袋中,虽然灵兽袋内的空间有些问题,但是你这灵兽品阶太低,更加不适应灵兽袋外面的环境,收回灵兽袋中还能多活几日,而咱们这艘镇北号上面有一个姓丁的神医,或许可以找他试试,不过此人脾气不好,这几天不知出了什么状况,居然不接诊病人,等过两天,我再陪你去找他。”
韩长命双手抱拳:“有劳徐前辈了,晚辈感激不尽。”
“诶?韩小友这是哪里的话,我身为你们的队长,这是应该做的嘛,就是不知这两天怎么没看见李道友出来?”
徐霖虽然身为元婴期高手,但此刻居然有些腼腆的挠了挠头。
韩长命听完这话,不禁偷偷腹诽:“难怪你舍得拿出千年板蓝根,敢情是想让我穿针引线,撮合你俩?李恬恬之所以一直闭门不出还不是为了躲避你的纠缠?”
原来从知返岛启程以来,徐霖在初次见过李恬恬之后,便对她特别关心,一直不停的对她嘘寒问暖。
这徐霖不仅修为高深,更是一直单身,只不过李恬恬并不喜欢他而已。
最后李恬恬不堪其扰,于是干脆闭门不见。
徐霖并不知道李恬恬的修为也是元婴初期,还以为自己一个元婴期修士去追一个结丹期女修想必不难,岂知却屡次吃瘪。
韩长命看着徐霖那充满期待的眼神,不禁有些无语,想不到李恬恬也有这么大的魅力。
见徐霖有些痴迷的样子,韩长命随口敷衍:“或许最近有特殊原因吧,毕竟李道友是女人嘛,每个月总有几日是不方便出门的。”
“我懂我懂!”
徐霖的眼睛忽然爆出亮光,他非常感激的看了韩长命一眼。
他正愁没有机会给李恬恬献殷勤呢,但她若真是遇到那事了,自己正好可以熬个千年灵姜茶给她送过去。
已经鬼迷心窍的他,甚至都忘记了女修其实从筑基的那一刻开始,便不再有每月的烦恼。
翌日。
‘镇北号’的一间极为富丽堂皇的宴会大厅的门口。
穿着平凡的韩长命被一位打扮艳丽的女侍者给拦住了。
“你一个结丹期修士居然胆敢前来参加婚宴,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这位打扮艳丽的女侍者身穿一件水袖红花绫裙,头戴一枝赤金挂珠钗,此刻眉宇间带着一抹高傲的神色,
虽然女侍者也是结丹期,但是平日里元婴期修士见得多了,于是她居然不知不觉的看不上结丹期修士。
“什么地方?这可是邪影前辈的婚宴?”
韩长命不禁一愣,都担心自己走错了。
女侍者不屑道:“是又如何,这里不是你这种修为可以来的,今日前来参加邪影前辈的纳妾典礼的修士全都是元婴期修为。”
韩长命没有理会她,而是直接从大门走了进去
。
“喂,站住。”
女侍者的声音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众人现在都知道了有一名结丹期修士居然敢擅闯邪影老怪的婚宴,这老怪可是元婴后期大修士,一身实力惊天地泣鬼神,岂是这无知的结丹期修士能够招惹的。
所有人都想看好戏,想让这结丹期小辈会不会被邪影给一巴掌拍死。
“你还有什么事?”
韩长命停了下来,头也不回的问道。
“你想坐哪儿?左边那桌要出礼金五万灵石才能入座,右边那桌要出礼金五十万才行,你是打算坐一桌呢?”
女侍者此刻有些怒极反笑的质问道,她很想知道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结丹期修士要怎么收场。
岂料韩长命的话让在场众人,包括许多打算看笑话的元婴修士大惊,只见韩长命认真的问:“出五千万的坐哪儿?”
“你说什么?就凭你一个结丹期修士能出五千万份子钱?”女侍卫此刻已经有些怀疑对方是不是来砸场子的,她脸色闪过愠怒,“没有五千万一桌的,但最前方的一桌是影前辈和新娘坐的,你若有胆就过去坐吧?”
“多谢了。”
韩长命径直往第一桌走去。
“你???”
女侍者大惊,这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想不到这个结丹期修士如此愣头青,万一他真坐到了第一桌而触怒了脾气古怪的邪影老怪,那么此老怪降罪下来,说不定自己都要受到牵连。
大厅内的一众前来参加婚礼的元婴修士亦是吃惊不已,有些搞不懂韩长命的底细了。
韩长命大大咧咧的在第一桌坐了下来,也不理会别人。
众侍者中不乏有元婴期修为,但一时之间不知怎么处理,居然都没有上来对付韩长命。
这时,万众瞩目的新郎官终于走了出来。
“要完蛋了。”
女侍者见此,没有喜色,反而内心在哀嚎着,她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被株连的场影。
这新郎官自然就是邪影老怪,身穿红色喜袍,个子不高,长着鹰钩鼻,看着像五六十岁的年纪,
“韩乐师你终于来了!”
邪影老怪一眼就见到了坐在第一桌的韩长命,不怒反喜,一双细长的眼睛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原来是一名乐师?”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这位结丹期修士敢直接坐在第一桌,原来是邪影老怪请来的乐师。
提起这个,众修士不禁想起最近远征军管理层搞了许多场相亲大会,促成了不少道侣,但既然结成道侣,那么顺便就要张罗成亲之事,也好名正言顺的进行洞房花烛。
若想将婚礼办得隆得一些,除了要请人敲锣打鼓之外,按照夏国传统,还需要请人吹唢呐。
有道是,唢呐一生听两回,红布盖头,与子永携,白衣当头,与世隔绝,洞房花烛,起舞翩翩,奈何桥边,烛影帘帘,红轿子,黑木棺,终是红衣进,白衣出。
这时远征军管理层才发现自己的失误之处,敲锣打鼓一事好解决,军队中本来就会携带号角、锣,战鼓等,但是远征军中居然没有吹唢呐的乐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