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珂丝跟诺修斯交代学习任务之后,又从诺修斯手上坑走3便士所谓的“竹篮使用费”才安心的放诺修斯走,诺修斯手提着竹篮,里面装有“购买”回来的树枝,刻印卢恩字符的石块,以及一本将近被翻烂的笔记本,以及一堆历史资料。
诺修斯与披着宽大黑金罩袍的伊珂丝行走在镜像姆贝德里,一盏盏的煤气灯照淡他们的影子,随后他们拐进通往神恩侦探事务所的大门。
“哎你等等”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距离时,伊珂丝突然像是看见什么,丢下一句话就突然跑开,哒哒哒脚步声回响在密封且空旷的地底里。
她跑到一家五彩缤纷的招牌的店铺里,诺修斯在原地等了大概五分钟后,伊珂丝捧着缀有水果与奶油的刨冰。
“看我说的吧,我是不会亏待你的。”伊珂丝老气横秋的拍拍诺修斯的手关节——因为她只能拍到这里,眉笑眼开,这是诺修斯第一次见到她如此开心的模样。
口腔里不断传来冰凉的触感,彷似呼出的气也都降下好几度。突然间,诺修斯对伊珂丝这么贪财感到一丝丝的好奇,“你从我坑走这么多钱,是想要干什么?”
伊珂丝先是一愣,神情又突然间变得成熟且练达,但眼里却不失孩童的希翼,“存钱呗,不然还能干啥?我可是要买一样对我来说极其珍贵的东西哟。”
诺修斯张开嘴想继续问下去,但却被伊珂丝狠狠的拍了下后背,力道还挺足,“吃你的刨冰吧!那来这么多话要讲!”
见伊珂丝没坦白的打算,诺修斯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诺修斯刷开铁门,还特意绅士的让伊珂丝先进去,没想到这小鬼头倒也机灵,登上盘旋的楼梯后,竟是闪到绮罗罗办公室对面的——活动室里,嘴里嘟囔着什么准备派上用场了。
来神恩侦探事务所好几次了,诺修斯也大概熟悉这里的布局:
进入翻转门后,入手两间就是绮罗罗的办公室与对面的活动室,再往前就是宽敞的客厅,古德温与馆长的办公桌就设立在客厅里,然后馆长的办公桌正对着就是财务室。
而财务室的右侧有一条直通前方的走廊,听古德温说,走廊里面设有一间杂货室,以及一间文职人员的办公室,小队的文职人员只有两位,西泽尔以及罗森特,负责处理文件的管理以及资料的打印与邮递,到时狮心会的成员邮递过来的包裹也是通过他们来转手。
根据伊珂丝的指示,自己得跟文职人员打声招呼,来帮他打印“申请书”。不过伊珂丝还提醒道,有时候两位文职人员会出去“跑业务”,万一他们不在的话,就得诺修斯亲自动手去打印。
当诺修斯推开属于文职人员的办公室门时,里面两张桌子全都是空的,纯机械的键盘式打字机静静安放。
看来自己语气不太好呢,诺修斯苦笑一声,来到离自己最近的办公桌上,通过桌面的身份牌显示,这里属于罗森特的座位。
“打扰了。”诺修斯轻轻说道,看着这台在修曼坦大学操作过且类似的打字机,手生的感觉也逐渐淡却。
这种由复杂系统编制的纯机械造物充斥着独特美感,诺修斯酝酿了一下,在记忆里把简体中文转换成对应的洛克汗字母,又在键盘上一个个对应,这才能敲击出自己想要的文字。
哒,哒,哒哒哒
等彻底上手后,诺修斯也逐渐加快打字速度,每次敲击的字母键盘都像是在敲击钢琴的按键,一个由纯机械造物打造的乐器,诺修斯的每次按拨,都像是在奏一首专属于工业时代的赞曲。
很快,一份按照伊珂丝描述手打的“申请书”便打印出来,不过诺修斯倒也不急,他看了一眼时间,如今才下午两点多,也不怎么急着去找拉杰尔学习命运轨迹学,可以先复习一下伊珂丝给自己的历史资料。
大约花了一个多小时后,诺修斯确保自己能够完全掌握历史资料上的内容,便活动下自己的脖子,同时感叹道当初选择狮心这个次序果真没错,只要涉及到学习方面并不吃力,相反还没轻松。
“要是在地球时我也有这个能力该多好,岂不是从此我就走上人生巅峰了?”诺修斯在心里小小的幻想一把,同时拿上申请书,敲开兰德的办公室门。
兰德正在惬意的享受下午茶时光,他一手端着咖啡,一边翻开报纸的另一页。
等他看完诺修斯递来的申请书后,嘴角一翘,问道“我赌一个便士,肯定是伊珂丝那小鬼头推荐你的。”
“所长还真猜对了。”诺修斯呵呵一笑,点头道。
“多学点东西好,尤其是咱们组织的传承可不能丢,”兰德的语气变得有些追忆,频频点头“年轻就是好啊,高强度的学习都不会变得疲惫,有时候不得不感叹自己确实老了……未来终究是年轻人的天下。”
兰德拿起水笔在申请书上哗啦啦写上自己的大名,同时还在大名上盖下印章,重新递回给诺修斯。
“多谢所长。”诺修斯目光与语气都染上明显的惊喜。这样一来,自己就可以去学习格兰妮·贡勒改造的占卜方式。根据拉杰尔神乎其神的作用,学会之后能够看到死人过去的经历,说不定自己还能够发现更多有价值的信息呢。
想到这里,诺修斯就巴不得赶紧出门,但当他准备就此离去之后,兰德却罕见的拦住他“对了,诺修斯。如果你现在就要去的话,帮我带份东西。”
“什么东西?”
“你去花店买一朵卡萨布兰卡,以及到商场里问问店员,有什么适合买给伊珂丝那样年纪的礼物。今天我夫人生日,我想给她们一个惊喜。”
诺修斯一愣,看着兰德沉醉在其中的甜美笑容,不由自主的应许下来,心里某块柔软的地方被触动。
“一定,所长。”诺修斯努力保持阳光的微笑,不让脸垮下来,而后摁住门把手,退出之后,缓慢而无声的将门给关上。
诺修斯顿了顿,将这句话死死的刻在脑海里。
……
诺修斯按照伊珂丝给的地址,来到位于离弓街不远的金玫瑰古董店,他登上楼梯,进入大厅,看到一位漂亮的女士站在接待处。
这位漂亮的女士盘着一头酒红色长发,迅速打量诺修斯一眼后,问道“先生您好。请问您是要进行古董交易,还是要进行占卜?”
这么直接?诺修斯惊讶得张开嘴巴,不是说在北大陆占卜是遭人排斥的吗?
似乎看出诺修斯的疑惑,女士也迅速给出解答,“时代已经变了,先生。尽管在北大陆占卜依然不受欢迎,但现在占卜已经逐渐在姆贝德里开始在上流社会开始流行,就连政府都已经开始决定制定法案,让原本排斥的洛迪特人拥有居住权。欢迎尝试体验哦,先生。”
“不了,我就暂且不试了。我是由伊珂丝推荐过来的,按照我们与你们的合作关系,每周都可以派一个人过来学习。”诺修斯正色道,将自己的余烬者徽章递给漂亮女士看。
女士的笑容先是略微凝固,而后表情似乎变得更加淡然些,减弱几分笑容,就像遇见认识的人一样。“原来是伊珂丝女士介绍过来的,只不过这周是七月的最后一周,伊珂丝女士的课程即将学完,大概还要三天。您要不再稍微等几天?”
“没事,当然可以。”诺修斯回答,正准备掏出卡片询问拉杰尔时,就听见漂亮女士熟稔地介绍道“尊敬的先生,即便是您是余烬者组织派来学习的队员,我们还是得对您进行收费的喔,而且我们是年费制,一年为2先令。”
还要收钱?诺修斯啧啧两声,笑容有些僵硬。“不是说推荐过来的成员可以打八折优惠的吗?”
漂亮女士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耐烦,依旧耐心解释道“这已经是优惠八折的价钱了,先生。”
“那行吧。”见事情发展到这样,诺修斯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就跟随对方的指示与操作缴了这一笔钱。
“这样您就会成为我们古董店的会员了,诺修斯先生。”漂亮女士把一张烫金的卡片递给诺修斯,“除了每周都能得到专业老师学习指导的机会外,您还可以相当于享用古董店的另一种会员权利。”
诺修斯好奇的挑眉,这算是赠送的福利?
漂亮女士保持礼貌性微笑的同时,顺便给出解答,“您可以订阅古董店现目前收集到的古董信息,随时来我们这进行查询。而且您还可以免费享用我们的咖啡与茶水,优惠价购买相关领域的杂志与不一样渠道的风声消息,以及相关的午餐与晚餐。”
诺修斯频频点头,倒也觉得这些福利也还不错。不过他掏出拉杰尔给自己的烫金卡片,递给漂亮女士看。虽然很多地方都非常相似,但诺修斯开始敏锐的察觉出拉杰尔给的这一张应该很不一般。
漂亮女士再见到这张烫金卡片后足足沉默两秒,这才说道“这是我们拉杰尔导师的卡片,您是准备来找他吗?”
“听你这语气,他似乎不在?”诺修斯反问道,按照科斯蒂的说法,拉杰尔这个神秘少年是从贫民窟出来的,年纪轻轻能够混到导师这个位置,身份以及阶层的跨越得如此大,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很抱歉,诺修斯先生。拉杰尔导师这周都会不在,如果您想找他的话,估计得下个月了。”漂亮女士给诺修斯端上一杯浓香醇正的咖啡,一边抱歉似的说道。
“这样啊……”诺修斯摩挲着下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随口对负责接待的漂亮女士问道
“那我今天来试试占卜,这总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