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朱秋菊也还小才十二岁,那时萧家老三还没出毛病,老四也还没瘫、就连萧熤山的脸也没被熊瞎子抓花。熤山那个时候也十五了,倒是个挺能打猎的。原本是跟朱家合计好的,让朱秋菊在萧家养个几年,就嫁给萧家兄弟,连朱秋菊的姓都改姓萧了,就这么说好了的。萧家老大要是脸不毁容,老三与老四也没毛病的话,其实萧家也是可以的。朱秋菊在萧家呆了三个月,镇上的李员外家正好招丫鬟,朱秋菊就去做丫鬟了。”
赶过来的王家婶子听到大伙儿在说这事,也不由道,“后来的事我也听说过,朱秋菊去了李员外家做丫鬟,见识了外头有钱人家的富贵日子,是再不肯回村里了,去做丫鬟后,抽空回了萧家一趟,说是不肯做萧家媳妇了,后来听说啊,跟一个到李员外家做工的木匠成亲了。”
王阿狗就不明白了,“不是说萧秋菊喜欢富贵的日子,怎么就嫁给了个木匠?”
“她一个丫鬟还能嫁少爷不成?哪家少爷肯取个下人?那木匠家是城里的,而且据说还有点家底子,萧家当时又不富也就村里的普通人家,可比不了城里木匠的家底子。”
“难怪啊。”有村民就附和了,“萧秋菊也算个有眼光、运气好的,还好当初嫁了木匠,不然,萧家三兄弟后来毁容的毁容、残的残……那日子可就惨了哟。”
“是哦……萧秋菊也真是走运,一穷丫头命,竟然嫁进了城里……”有酸溜溜的小媳妇这么说。
有笑话的,“难不成你还想嫁进城去?”
“我要是能嫁进城里过富贵的生活,你以为我不想啊,不是没那命嘛……”
大家都笑了起来。
有人同情地朝萧熤山左脸的疤痕瞧了一眼,“说起来,苏轻月是萧家的第三个女人了,萧秋菊第一个留不住,第二个还害了萧熤山一辈子……”
“这第三个女人又寻死觅活的,宁愿投河都不肯做萧家媳妇,怕是也留不住了……”有人觉得萧家可怜,“还好这苏轻月没死,刘婆子肯出十七两银子买她呢,她要是死了,萧家岂不是白瞎了十七两……”
“所以说,你看大山多心急,这么个丑哑子,他铁定是不喜欢的,估计是急他家的十七两银子差点白漂了……”
苏轻月只看到岸上一大票村民嘴巴在动啊动,她被脏水呛得出眼泪,也不晓得他们说了什么。
萧熤山早听惯了大伙儿对萧家的事说三道四,早就麻木了,也不管村里头人说什么,厚实地大掌轻拍着苏轻月的后背,“媳妇,你有没有好一点?呛的水有没有吐出来?”
苏轻月眼睛被呛的泪水糊住了,她整个人都湿透了,脏臭的衣服粘在她身上,还有那像坨又像条的头发搭着她的后背,提醒她那头脏发更恶心。
她实在受不了的,推搡着想离开萧熤山的怀抱,“放开我……我要洗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