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月冲张大婶与丁二媳妇眨眨眼,两人明白了她的意思。
听王瘸子说话,可比听他唱山歌舒坦百倍。
反正一路也无聊,都不断找王瘸子闲扯。
又是大到哪家死了人、哪家娶了亲,哪家儿子媳妇不孝顺……一路上讲了个海。
只不过,苏轻月是萧家三兄弟合娶的妻,王瘸子与丁二媳妇、张大婶也都是识相本份的人,刻意不提这茬,都明白,合娶媳妇这种事是穷人家做的。
苏轻月这么好的人,他们总不至于当她面揭人难堪。
到镇上的时候也就早晨七点多,街上的一切都笼罩在柔和的晨光中,古朴的石板道路,古色古香的一排排楼宇、店铺林立,早起的小贩不时吆喝着。
三人各自向王瘸子付了车钱就散了。
苏轻月往天总是挑着担子来卖蕨菜,现在无负一身轻,口袋里只揣着银子,袋里有钱心不慌,哪怕她肯定省着不太用,也是好的。
脚步雀跃了许多。
街上行人也满多了,看到苏轻月的脸,满是酱色的痂,都下意识地吓一跳,仔细看了都摇头,觉得这女人的脸怎么成那样了。
不晓得是不是被相公家暴的可怜女子,脸给打残了以后结痂见好了。
轻月倒是满意的,比上次来的时候,鄙夷的眼光少了很多啊。
就是……怎么同情的目光多起来了?
难道人丑就那么值得同情?
别光目视同情,有人来慰问个一句也好。
“姑娘……”一名男子从背后叫住她。
说来就来。她停步,回首,看到是一名长相平凡,扔人群里一点不起眼的男人,不过,她这种好人是不会鄙视人的长相滴,“公子有事吗?”
安慰我吧,快点安慰我吧。
“姑娘别叫我公子了。”他不好意思地说,“你叫我二栓就行了。”
“不好吧,我跟你不熟吧?”安慰得连姓都省了?
“熟,我们都第二次见面了……”
第二次见面……她想起来了,“是你啊,街边摊卖伞的小哥。上次回扣,你多给了我六文钱,你该不会是要拿回去吧?”除此之外,她想不出来,他叫住她能有什么事,“要是真要拿那六文,我用掉了,你想都别想!”
“不是不是!”他连忙摆手,“我上次听苏姑娘说是在菜市场卖炒蕨菜的,连着去菜场找了你几天,都找不着你。后来听说,你把炒蕨菜的配方卖给了丰源酒楼得了五十两。”
“是啊。”她点头。
“苏姑娘……我……我……”上次见她,她穿着打了几十个补丁的衣裳,像个乞丐似的。现在穿上带绣花的新衣了,身段真是好,皮肤好像比上次白净多了……他天天等在摊边上,盯着看她有没有再次路过,她变化那么大,差点认不出来。
“你什么你,有屁快放。”因为她的相貌特殊,大街上,陈二栓长得虽然一般,跟她面对面隔着两三步站一块,还是很惹眼的。都有行人停下来看热闹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