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志也是楞了一下，稍稍有些反应不来。
他去下界，还是上界，这确实是他没有多想的。
上界三祖围在他的身旁，外围祖圣更是遍布其中，汇聚了九重天之祖圣，共主，威势滔天。
黄帝轩辕，伏羲羲皇，神农氏，又尽皆受伤，实力未曾恢复，和三祖相比终究是弱了一些。
他似乎，没得选择。
但是现在，连城的出现，却偏偏要将这个选择权，交在他的手上，自然让他有些一时反应不过来。
“入上界。”
没有进行任何过多的思考，凌志简单，直白的，留下的这句话来。
“为何？”
连城问他。
“我入上界，则兽祖之人离去，不再对我母亲进行任何的困扰。”凌志看向尸祖和灵祖，忽然冷笑道，“我和他们无冤，他们若是单独派出手下的所有共主，前往围攻我母亲，那我自当和他们不共戴天。”
“唯有入上界，我母亲，方得片刻安宁无碍。”凌志笑道，坦然，直截了当。
至于他自身入了上界的安危等，却是闭口不提，甚至从未去多想过。
“不可。”黄帝忽然出声，打断了凌志和连城之间的交谈。
不管是凌志手中的无涯果，还是凌志自身所代表的价值，自身的潜力，都让黄帝无法坐视，凌志就这么单身闯入上界。
只不过黄帝尚来不及多言，神农氏却在一侧摆了摆手，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言语，不要在劝阻。
而连城，也是淡然的看了黄帝一样，轻轻摇了摇头。
连城说的很清楚，也很明白。
这，是凌志的选择。
连城他要的，是凌志自己的决定。
而不是其他人劝出来的决定。
不管做出这个决定之后，凌志需要面对什么，凌志需要接受什么样的后果，那都是凌志自己的选择，和他人无关。
这，本来就是一个强者，应该承担起的责任。
凌志对着黄帝，对着伏羲，对着神农氏，连接三拜，“多谢三位前辈前来，舍命救我。晚辈心意已定，再难更改。”
伏羲等人沉默，看着凌志，一时之间，没有言语。
凌志留在下界，则下界得无涯果，上界凑不齐三枚无涯果，则凌志得以保全，则凌志得以在他们的庇护下，成长崛起。
凌志去了上界，则无涯果落入上界，极有可能被三祖凑齐三枚无涯果，导致极为可怕的未来，则凌志失去他们的庇护，孤身闯入上界，所临之地，所处之人，尽皆陌生，尽皆为敌，唯有一点，则是凌志其母，得以保全，凌志之心，得以安宁。
凌志，得以无悔。
否则有此心魔在，恐凌志，连祖圣劫的心魔劫，都不能跨过。
“多谢各位前辈。”见到伏羲他们沉默着，显然没有了再开口的欲望，凌志也是露出了一抹笑容，对着三人，诚挚的再次一拜。
黄帝轩辕，伏羲羲皇，神农氏，乃至其他下界任何先辈，他们肯定都是先站在下界的立场上，大局上，才站在凌志这样一位后起之秀的立场上的。
于理，他们应该劝阻，阻止凌志，乃至出手镇压凌志，抢夺无涯果，以防上界真的出现一名踏入第三步，祖圣之上的无上人物。
但是，他们却没有这么做，反而暗暗的给予了一些支持，沉默，本就已经是最大的支持。
单凭这一点，他们就当得凌志一拜。
单凭这一点，凌志，就无悔身为华夏人。
“你们……是不是有些想的太简单了？”忽然，尸祖哼了一声，阴柔的声音响彻这片方圆，“他入上界还是下界，你们管得了？”
“之前虽然兽祖和他有了誓言，但是只要他不踏入上界，这誓言自然是不成立的。”尸祖冷笑道，“你们从哪里看出来，我们有打算，让他活着，踏入上界？”
兽祖从鼻子里哼了两道白气出来，将虚空震的阵阵作响，盯着连城道，“连家算术之法自然有独到之处，不可否认，但是据我所知，你们连家，可从来不是以战闻名。而你的修为，虽然不俗，但是想要拦住我三人，未免太过痴心妄想了吧？”
兽祖此言，却是最为真实，最为赤裸裸。
连城的修为，虽然有些虚无缥缈，但是在感觉上，却似乎还是要差了三祖一些，大约和陈天阳等几位共主相差无几。
纵然其持有天命旗，连家在预测命运上又十分的精准和可怕，但是连家自身都没落了，他们又何来的能力，改变不可能的事情呢？
有兽祖三人在此，几乎就代表了上界的最强战力，光凭连城和实力尚未恢复的伏羲等人，想要助凌志突围，根本就看不得半点的希望所在。
连城将手中的旗子轻轻举起，然后落下，如此反复，接连三次，“既然你们认出了这是天命旗，自然也就认得我是谁，既然知道连家测算天机精准而独到，也就知道，我说的话，就更加的精准无误了。”
“如果一切是不可能的，那我又何必，要说出之前的那一番话呢？”
连城淡然自若的笑道。
天命旗连续三次震在他的脚边，震在虚空之中，像是冥冥之中，跨越无尽海洋，传递出了一个讯息一般。
“先出手！”
尸祖表情阴了三分，忽然动了起来，抬手边向凌志抓去，要先行将凌志抓到手中，以防万一。
但是即便是到了这个时刻，灵祖和兽祖，也无法放任他直接将凌志抓取在手中，纷纷打出了一道力量，对他进行了阻拦。
而三人则是一边互相抗衡，一边向着凌志包围而去。
不论如何，先将凌志护在他们中间，分配稍后再提，只要无涯果不出意外，就无妨。
但是他们之间的彼此争斗，却多少还是出了一些岔子，耽搁了一泄。
连城又挥手将天命旗抛了出来，向着凌志包裹而去。
大旗瞬间展开，就如同进行了时间上的跳跃一样，竟然赶在了兽祖等人的前面。
旗帜招展，猎猎作响，唰的一下，就将凌志给包裹了进去。
与此同时，三祖同时，对着天命旗，探出了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