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十大丹炉,对于炼丹师而言,无异于一件道兵,乃至比道兵,还要珍贵。
而混天炉身为第七名,自然有其非同凡响的地方。
无论是星空之体,还是火灵体,魔灵体,和先天道体相比,自然也有着一些差距。
当然,体质本无差异,凡体同样可以造就神话。
而武者逆天改命,即便是凡体,在开掘了人体宝藏之后,依旧会化作一种特殊的体质。
在武道到了王境,乃至圣王境,拼的更多的,是努力,是资质,是机缘,而不是所谓的体质。
凌志选择将自己的身体,化为先天道体,不是因为觉得先天道体有多么的不凡。
而是他选择了,去经历这样的一段经历。
等到他登临高峰之时,他将会自毁道体,重归凡体。
不破不立,破而后立,这是大勇气,大信心,大无畏。
凌志身处混天炉中,炉体自主吸纳周围万物的灵气,这些灵气一部分直接被噬灵之火吞噬,化作炽热的火焰,维持着凌志的蜕变。
更多的,更加有益的部分,则直接被混天炉吸收进去,打入炉体之中,化作辅助的药材,改善着凌志的身体。
在这种情况下,不过半日而已,凌志本来的身体,竟然褪下了一层老皮。
这些皮发自主的脱落,被混天炉自主排出炉外。
再过一日,从混天炉中,竟然倾倒出了一些碎骨。
这些碎骨,上面还沾染着深颜色的鲜血。
那些血,是凌志数次受伤,留下的淤血。
那些骨头,也是他在锤炼身体时,留下的一些废骨。
千锤百炼,莫过于此。
凌志这一次在混天炉中的祭炼,竟然如此的彻底,彻底的让人惊悚。
这是真正的,锤筋炼骨。
等到这一切完成的时候,凌志的身体,了王境十层。
是的,他的身体,先他的修为,率先迈入了十层圆满之境。
凌志握拳感受着身体此时的力量,他竟有种要回头去找方相氏兽王再打一场的。
当可一战。
但是只是片刻不到的功夫,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那一层壁垒,依旧存在。
还是那么的坚硬,那么的牢固。
他的根基,得到了锤炼,他的修为,得到了淬炼。
他对道的感悟,对规则的感悟,再次上升了一个层次。
他甚至于,捕捉到了,突破到圣王境的那一层隔膜。
只要他现在,主动将阴阳规则相融,化为一体,诞生生死的力量。
他就可以顺利的,渡劫,渡圣王劫,和白风翁文他们一样,成为圣王级的强者。
远远的超越王境。
那是凌驾于普通武者的层次。
就算是魔帝,也只是圣王境中的强者而已,他就可以和魔帝,处于同一个境界之中。
可是他不甘,他不愿!
他已经看到了王境十层的壁垒,甚至于,将自己的身体,都跻身其中了。
可是反过来,这一层壁垒,就这么显而易见的,摆在他的面前,他祭炼自己的身体,他锤炼,他自封丹炉之中。
他服用人仙果,吸纳此地诸多灵气。
可是,那壁垒坚固的像是苍穹,像是星河,无论他如何的努力,都无法将之,那怕半分,无论他如何的,都无法出一点点的缝隙。
咳。
凌志忽然咳血,鲜血冲出口中,在混天炉中,被炽热的温度,席卷一空。
他受伤了。
的这一层壁垒后,就算是他如今的身体,也承受不住。
一道裂缝,出现在凌志的眉心处。
他就如同一个雕像般,被人一锤子凿在了眉心处,咔擦一声,震开了一条裂缝。
并无鲜血露出,这裂缝,就那么显露在那里,无法愈合。
这是道伤,是他不顾一切,王境十层,所造成的。
道伤,不同于身体的伤势,不同于魂体的伤势,武者自身,只能制止这种伤势蔓延的速度,而不能治愈。
除了极少数的神药之外,唯有一种办法,那就是突破。
突破,会引起身体蜕变,身体的蜕变,就有一定的可能,会自主修复道伤。
这是人体神秘的地方。
人体,可蕴藏星宇,奥秘无穷。
混天炉砰的一声,开炉了。
凌志迈步,从其中走出。
如他所料,果然是混天炉的炉盖,回来了。
两者完美的契合在一起,使得混天炉的气息,沧桑,古老了许多。
那种不知道炼制了多少顶级灵药灵丹的气息,扑鼻而来。
这是一个顶级丹炉,所必须具备的。
这种气息,会使得炼丹师炼制出来的灵丹,品质上升数个档次,是底蕴,是沉淀。
凌志嘴角一抹微笑,将混天炉收入戒指中,脸色,稍显苍白。
他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影响,没有任何的迟缓。
但是他的眉心处,那道伤痕,却是那么的狰狞。
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愈合。
一滴大地之乳,被他直接服下,也未曾起到任何的作用。
倒是四周的异兽,对于他的出现,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竟然自主的围在他的身边,亲切的蹭着他。
先天道体,与道相合。
此时此刻,在这些异兽眼中,凌志就是道的一部分有形的体现,是亲切的,是温和的,是值得信任的。
就连凌志吸收灵力,也变得十分顺利起来。
不同以往,现在弥漫在天地之间的灵力,竟然自主的,的,向着他的体内涌去。
甘愿为他所用,甘愿被他所驱使,甘愿化作他的力量。
先天道体,与道相合。
自此之后,只要不是在灵力匮乏的地方,凌志再也不会出现,体内灵力亏空的情况。
若论持久战斗,他将是第一人。
“道伤。”凌志皱着眉头,站在原地,静静思索着,丹帝的传承,龙魂传承,以及自己知道的一切。
去推算,推演,却无奈的发现,他对于道伤,几乎没有丝毫的办法。
“既来之,则安之,迈入十层境,锤炼道体,道伤自愈。”凌志自语,迈步向前方继续走去。
他走的很慢,而这一走,就是一日多的功夫。
就在这时,一缕血迹,从他眉心处,向外渗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