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塔为道兵,若是彻底觉醒,可以爆发出帝者一击之力。
然而空耗无数年,尤其是当年一战,他流落轮回星,被埋葬在六道轮回前,后被洛天涯带回。
天塔的力量,一直不曾得到补充。
这也是,它竟然被会魔帝一击击开裂缝的原因之一。
可是如今,书飞瑶以自身精血,喂养它!
死在它的面前。
天塔,狂暴了!
它爆发出了骇人的一击,向着魔帝撞去。
沿途之中,无数的邪魔,泯灭。
就是那些邪,但凡躲闪不及者,全死!
“大胆!”魔帝怒喝,“一件兵器,也敢逞凶!”
对此,魔帝暴怒,竟然从本体之中,强行抽取了一身力量,使得本来已经虚幻了许多的大手,再次充实。
这样的动作,对于魔帝本身,自然有着很大的影响,他一定是身陷某些事情之中,不得脱身,这才只能发出一击。
现在强行动用自己的力量,很可能会导致他正在做的事情,失败。
可是魔帝一怒,怎能忍?
在这样的碰撞之中,天塔震动,却不后退,竟然短暂的压制住了魔帝,使其大手流血,淌血不止。
在天塔外,覆盖着书飞瑶的血液,那般鲜红,看的凌志心拧在一起,真真正正,如被那万箭穿心。
轰隆隆的声响之中,天塔和魔帝冲杀在一起,拼着塔身受到伤害,遭受损毁,它也要让魔帝付出代价。
这一刻的它,不止是一件兵器,更是陪伴了书飞瑶,数年之久的一个人。
可是,它终究只是一件兵器。
当魔帝不顾一些代价的时候,它渐渐落了下风,却也将魔帝的力量,消耗了一半之多。
“神魂都没有的东西,也敢在我面前放肆。”魔帝杀意浓烈,一掌拍来,要将天塔彻底覆灭。
于此同时,这一刻,尤依,出手了。
那么的惊艳。
她屈指向前,手掐兰花,地涌金莲,大道花开。
将魔帝的这一击,生生挡下。
然而她,却也哇的一下,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凌志清晰的看到,她的身体,在龟裂。
尤依她,实力远远还没有恢复到巅峰!
现在的她,苏醒的时间太短了。
不是她不想对付魔帝,对邪魔出世,而是还没到那个时候。
但是这一次,她同样不顾一切。
一些奇妙的东西,因为书飞瑶的身死,所带动,让她眼眸之中,有些异彩。
“轮回者?”魔帝惊讶,不甘的怒吼,却再也无法召集来力量,将全部的力量,轰向了尤依。
在这一击下,尤依身体彻底受损,身死之际,她一掌拍在天塔之上。
“带着他们,走!”
尤依厉喝。
天塔借着尤依这最后的力量,遁入虚空之中,混沌气息缭绕,除非魔帝亲身前来,循着这踪迹搜寻,否则,谁也不能在虚空之中,找到被混沌包裹的它。
凌志心神震动,就在天塔遁入虚空之中的时候,他见到天塔之上,有一缕魂魄,被尤依勾动,和她的魂魄一起,飞入了这片迷雾沼泽之中。
那魂魄之中,似乎有星辰,在闪烁。
“飞瑶!”凌志激动的大吼,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泪水,已满面!
将书飞瑶的魂魄裹在一起,飞入迷雾沼泽之中后,迷雾沼泽所有的力量,尤依留下的所有后手,全部动用起来。
至此,迷雾散,唯独留下这样的一个小小坟墓。
并非凌志认为的,被邪魔打崩。
画面至此结束,所有的迷雾涌入坟墓之中,悄然的发生一些别样的变化。
也是至此,邪诺亚带着欧阳昊天,返回邪魔一族所在之地,只留下部分邪魔,对玄州进行清洗。
……
凌志孤身站在这小小的坟墓前,久久未语。
这三年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他没有时间去后悔,也没有时间去追忆。
既然他不在,但是他用这三年,换来了自己的蜕变。
他要变的更强,他要冲击王境巅峰,他要冲击帝境。
他要找回天塔,找回其中遗失的亲朋,更要去那邪魔一族,将欧阳昊天,从诺亚手中,夺回来!
而现在,凌志庞大的神魂力量散开,向着这个坟墓,一点一滴的渗透而去。
他心中有悸动,他想找到书飞瑶的魂魄。
他怕,那只是他看花了眼。
一日又一日,他神魂快要枯竭,他双眼遍布血丝,他面容枯槁,发丝干枯。
耗干了无数的力量,他终于察觉到了一点异样。
这异样,来自于尤依坟墓前,那朵紫色的小花之上。
“哎……”一声叹息,一道虚影,浮现。
赫然正是尤依。
“早知你会寻来,故而当曾留下一些魂力,留守在此等你。”
再次相见,尤依开口间,却是有了一些变化,不再是那么冰冷,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
而是带着一些人性化的情绪。
她终于不再像是那轮回者一般,冰冷。
当然,或许等到她真正的本体从坟墓之中爬出的时候,又再次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变得那么冰冷,没有情感。
那是身体的重生,也是记忆的重生,神魂的涅盘。
凌志已经知道当初发生的一切,心生感激,弯下腰,低下头,对着尤依,深深一拜。
最后若不是尤依出手,恐怕天塔未必能走得掉,那些故人,父亲,师父,兄弟,怕是如今,也要成为一具具邪魔,或者灰飞烟灭吧?
尤依并未拒绝,坦然受之,“我这一缕魂力微弱,不能多说。唯有一件事,她的魂体,确实是留下了一部分,并且就在我这里,但是不能给你。”
“为何?”凌志压下心中的激动,问道。
“我不知道当年我到底达到了什么样的境界,但是这多紫色花儿,是我当年所留,它可以庇护那女子的神魂不灭,若是你贸然取走,恐不能保护她。”
“可是不带走她,我如何救她?”凌志开口。
“救得了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凌志苦涩一笑,紧接着,他眼前一亮,忽然从怀中取出一物来。
正是石桌旁,他唯一带出的一件东西。
那树苗上的一截枝干,也是唯一泛着绿意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