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担心“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就在张松南思索对策时,茶客纷纷结账,短短地时间里走了一大半,跑得最快要数说书人。张松南抬头,刚刚小声交流的几个人也起身朝外走去。
看到他们,张松南又想到了一个被自己一直忽视的重要问题:“没有信息来源!”心道:“没有信息,再厉害,也就是个睁眼瞎。要不是刚好听到几人对话,哪里知道王府的动静?兵书言‘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自己身边的人要保护,三阳庄要平安,华汉要发展,没有信息万万不行。拥有自己的情报机构是必须的,自己即将离开,信息传递乃当务之急。”
回到三阳庄,回到自己的院落,张松南找来杨继伟,问道:“大陆上的信息是如何传递的?”
“世上的信息传递依托佣兵工会。佣兵工会的信息传递组织完善,队伍非常庞大,有地面的,也有空中的。近距离的信息送达由地面队伍完成,远距离的信息送达由飞行队伍完成。”
“不对!”张松南见杨继伟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接着道:“从郡城到州城,我一直和周天小姐同行,从来没有见她从佣兵工会传递信息,可她和她家族的信息往来始终没有断过,而且不慢哦!”
“少爷,周天家族有自己的私家通道。大势力都有自己的私家通道,既快捷又保密。实力越强,私家通道越完善,越快。”
“为什么?”
“使用的飞行兽不一样。佣兵工会用的飞行兽是最普通的黑鹏鸟,私家通道用的飞行兽最差也是黄纹鹫,飞行速度不一样。像周天家族这般的万年世家或万年帮派,他们使用的飞行兽是穿云雕,一种体积小、路途记忆超强、飞行起来快如闪电、能日行几万里的飞行魔兽。”
“嗯,这就对了!既然是魔兽,要想其听话,就得血约。与魔兽血约,就算等级最低的魔兽,没有尊级以上修为的人不敢为。穿云雕的等级不低吧?”张松南在学校图书馆阅书千卷,那些书可不是白读的,多少知道一些。
“这个???”杨继伟停了一下,继续道:“这个老奴不清楚,穿云雕数量不多。”接着又强调般道:“不是不多,而是极少。听说它的繁殖能力低下,成年雌雕十到二十年才产蛋一次,而且一次一颗。”
“难怪没有见过。”
“这还不是主要原因。”
“嗯?”张松南用疑惑的眼神盯着杨继伟。
“穿云雕除了传递信息,既不能当飞骑,又不能做帮手。其天赋魔法差,基本没有什么战斗力。您想想,谁愿意与这样的魔兽血约?另外,穿云雕食量虽不大却挑食,它只以一种黄色魔蚁为食,而且死的不吃。”
“今个儿长了见识!”张松南一直不相信‘一个人不能同时血约两只魔兽’的说法,心里默默道:“要是能够血约一只就好啦!不就是流点血么?有了机会,好歹要试一试。嘿嘿嘿???,可惜《音典》中没有它的记载,哪里找得到呢?总不能守株待兔吧?”他明知可能没有答案,仍然问道:“哪里弄得到穿云雕的蛋?”
“魔兽大陆,中央森林,帝国都城的超级拍卖行。”杨继伟出乎张松南意料之外地答得很流畅,而且他暗下决心:“只要少爷需要,我就是少爷身边的一名信使!”
见自家少爷沉默,杨继伟继续道:“魔兽大陆和中央森林太大,找到穿云雕的几率小之又小,找到穿云雕蛋的几率几乎为零。运气好的话,在帝国都城的超级拍卖行有可能碰到,不过争得十分激烈,几乎被万年势力所垄断。”
“有出处总比没有好。”张松南对此比较乐观,心里另有揪揪:“只要有,买不到骗,骗不到抢,抢不了偷,凭本公子的能力,不信弄不到。”想起王府异动,他话题一转:“杨老,你去将孙集韵、李子梅和李子竹三老请到小议事厅,我有事商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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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松南略加思索,理了理头绪。来到议事厅,扫了一眼正襟危坐总是一脸庄严的孙集韵、李子竹和李子梅,习惯性地通过火婴之眼查探三人的功力。他敏锐地察觉到——孙集韵经脉里的魔法元素有了轻微地规律地波动,心里暗暗吃惊:“难道她的火丹有了生命气息?不会吧?自己虽然振振有辞地引导赵惜时等九十九名男帅和孙集韵等二十六女将利用阴阳地脉之气调和斗丹(魂丹)阴阳,只是经验加推敲,成不成两说,怎会如此之快?可惜火婴之眼无法观看呆在她隐穴里火丹的状况。”想想自己金丹成长过程,他立即满面春风充满惊喜之激情道:“孙老,恭喜啊恭喜!”
孙集韵愣了一下,神态瞬间恢复如故,貌似古井不波。她猜到张松南所指,但很想知道张松南一眼看出多少,故此沉默不语。李子梅等三人不知孙集韵喜从何来,三双疑惑的眼神在张松南和孙集韵脸上来回注视。张松南对李子梅和李子竹道:“你们可得加油!不能落后得太多哦!”
“难道?”李子梅刚开口却又来了一个急刹,心想:“不可能!”
张松南扫了一眼孙集韵,见她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没有一点开口的意思,心道:“都是一群老狐狸,面而上个个忠心耿耿,私底下无时无刻不想探本公子的虚实。哼!要是让你们看透,本公子那一番番奇遇岂不白遇了?”他保持情绪道:“李老猜得不错,孙老迈过了育婴境界最最关键的一道坎。丹外的阴阳线已生,丹内生命气息已有,火婴孕育基本成形,一只脚已经踏进了火神的门槛。”
火丹什么样,孙集韵了然于心。没想到被张松南一眼看穿,她顿时心头大震,其内心之复杂无法用言语表述,眼中的异光闪烁十几个呼吸的时间才归入平静。想到张松南为自己等恢复功力之异能,回想这些天自己对三阳庄和张松南的观察,她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难道我们全想错了?他本身就是神,根本没有什么背后高人。”
此念一出,有如覆水难收,又如春天之野草。思虑中有疑有惊有恐,直到背冒冷汗才回过神,见张松南波澜不惊淡然如故,她再也坐不住了。她立即从凳子上起身,面对张松南深深地鞠了一躬,十分恭敬道:“少爷明察秋毫,火眼金睛,老,老奴佩服!”
“奴”字对她们这些人来说,实在难以出口。
得到孙集韵证实,李子梅、李子竹和杨继伟三人心里如坐过山车,从震惊到激动,从羡慕到期待。
张松南心里也不平静:“没想到啊!地脉孕育而出的阴阳之气如此神奇,竟然带有勃勃生机。有了阴阳地脉,哪里用得着感悟?是自己太没见识了。天坑,三阳庄,战犯,???,一切的一切,冥冥之中似有一只手在暗中牵引自己。这是一种暗示吗?”一股自信和豪气自心底快速升起:“天意无法推!天意不可违!向前走,莫回头,加油!”
他不自觉紧握拳头并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感觉场合不对后顺势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口不对心地一副生气地表情对孙集韵道:“老奴,老奴,我说了多少次?你们怎么就改不了口呢?我这人优点虽然不多,尊老爱幼的美德还是有的,以后不要再这么自称了。”
“奴就是奴,我们自己选的,我们自己认的。少爷,您不用顾虑。没有上下,没有尊卑,谁听谁的?要是各行其是,三阳庄岂不乱了?华汉岂不一盘散沙?我们盼着扬眉吐气呢!”李子梅反对道。
“我同意,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三阳庄的规矩还是要有的。”杨继伟立即拥护。心道:“这些个人,哪个甘心屈居人下?没了规矩,如何约束得了他们。为了少爷,为了自己,三阳庄的规矩一定得有,一定得遵循。”
“心里有规矩,规矩到处在,不用放在嘴上。”张松南看了扫了二人眼,走到主位坐下,拍了拍凳子,半带玩笑语气笑着道:“这不是规矩吗?你们先来的,谁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