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可利用的工具,张松南只能依靠自己的一双手,依靠自己强大的内力。他站在崖壁边先是用手摸了摸崖壁,接着轻轻在崖壁上拍了拍,然后运功于手掌,功力含而不发,一掌朝崖壁拍去。只听“噗”的一声,手掌直接陷入如铁般坚硬的崖壁,硬生生地打入崖壁三寸有余。张松南将手掌从崖壁里抽出,一双眼睛盯着自己毛发无损的手掌足足看了几分钟,然后运功于手指突然向崖壁插去,手指瞬间没入崖壁。手指上没有传来多大的阻碍,没有感到任何疼痛,坚硬的崖壁在自己的手指下有如松软的泥头。此时他才相信刚才那一掌是真实的,他激动地大声喊叫道:“我可以出去了,我终于可以出去了!”接着仰天吼道:“妈妈,儿子马上就要回来了!胡氏家族,你们给我等着!”
既然可以出去,张松南反而不急于一时了,他需要静下心来好好生生地想一想,被逼跳崖的深刻教训让他常常感到后怕,他心里一次次提醒自己:“冲动是魔鬼,做事一定要谋而后动,做人一定要低调,再低调!”
张松南躺在石板之上,他两眼望着天空,两年来的野人生活一点一滴从心头流过。两年来,自己学会了医术,一般疾病难不住自己;整理了脑中的海量记忆,诗词歌赋等等可以信手拈来,出口即可成章;自己能够用一只粗糙的小竹笛吹奏出一个个美妙的音符,演奏出一首首动人的曲调;两年前自己的手指接触崖壁之时硬生生被崖壁摩擦得血肉模糊,如今的自己手掌可以毫发无损地打入崖壁,手指可以无痛无痒地插入坚硬的岩石;??????修为的大幅提升让他感到十分幸运,他觉得自己这两年没有白活,觉得自己没有浪费青春年华。
如今的自己已经十六岁,他突然觉得自己对这个世界很陌生,自己对外面世界的了解基本上是道听途说,正如童话故事里的井底之蛙,正好与此时此刻自己的处境十分相似。张松南自言自语道:“我必须想办法更快更多地了解这个世界,正所谓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在这武力泛滥和武力横行的世界里要想保住性命,我首先要了解魔法和斗气,我倒要看看斗气和自己的《永生诀》到底有多少差异?魔法、斗气和《永生诀》三者所形成的战斗力熟高熟低?自己为什么不能修炼魔法和斗气?”
张松南双掌一撑从石板上跳了起来,他顺手拍了拍身上粘着的灰尘,然后开始挖掘千年以上的名贵药材。这些药材珍贵无比,只怕每一支都要值不少钱,改善自己母子的生活全靠它们了。张松南边挖边想:“这些药材到底是谁种的?他是如何进来的?又是如何出去的?难道与自己即将采取的办法一样吗?”他心中有很多疑问,这些疑问只能永远存在心里,可能一生都无法得到答案。
这里只有自己一人知道,张松南不担心有人会来此与自己争夺这些药材。他很有节制地挖了十种药材,而且每一种只挖一颗,物以稀为贵嘛,一次弄多了反而卖不起价钱。
爬上天坑,张松南朝笼头镇急掠而去,他此时的轻功与两年前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五十余里的山林用了不到半个时辰,而且还顺手逮住一只灵动的野兔和一头以速度见长的獐子,其奔行速度比飞马还要快上几倍。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张松南背着药材,一首提着野兔,一手抓着獐子,他很快回到自家门前。他“咦”了一声后连忙止住了自己的脚步,因为眼前不再是自己熟悉的家,他看了一眼门匾,“刘家酒楼”四个大字跃入眼睛,他心里一沉:“怎么回事?我的家呢?我妈呢?”
“你这獐子和兔子卖不卖?”酒楼里立即走出一个掌柜模样的人问张松南道。
张松南将手中挣扎的野兔和獐子猛地朝底下用力一摔,然后盯着来人没好气地问道:“刘大少爷,你不会连我也不认识吧?这是怎么回事?我家怎么成了你家的酒楼?我妈在哪?”
张松南的眼神越来越凶狠,刘大少爷心里很不爽快,在这小镇里有谁敢用这样的态度对待自己?有谁敢用如此的语气质问刘家之人?他心中的怒气陡升,语气非常不善十分嚣张道:“什么怎么回事?你眼睛瞎了不成?”他已经认出张松南,不过他没有把张松南放在眼里,当然不会给张松南好脸色。莫看张松南人高马大的,在他刘大少爷心里,张松南就如地上的一只蚂蚁,想踩死张松南只要他的脚轻轻一挪,而且他已经有了踩死张松南的心:“妈的,等会我就让你去见你那死鬼妈去!我是不会给刘家留下任何祸患的。”
张松南早就对刘家人不感冒,此时心中又全是唯一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妈妈的安危,他伸手闪电般地朝刘大少爷抓去。刘大少爷比刘二少爷的修为还要差上几分,其修为冲上天也就斗师初期,与张松南相差十万八千里,他如何躲得过张松南这闪电一抓?张松南抓着刘大少爷的前胸慢慢将他举起,边举边问:“我再问你一遍,这是怎么回事?我家怎么成了你家的酒楼?我妈在哪?”
看张松南的神态,他随时都有把刘大少爷摔死的可能。但刘大少爷心里并不发怵,因为他在刚才动手的时候没有看到张松南眼珠颜色有任何变化,这说明张松南没有任何斗气修为,有的是一点点蛮力而已。这样的张松南岂能放在他眼里,只是他没有想到张松南在自己面前敢如此放肆,还敢抢先动!刘大少爷并没有慌乱,他咬牙道:“放我下来,我给你留个全尸。”
说话的时候刘大少爷已经暗运功力于双拳,只见其眼珠的颜色由黑变红,由红变橙。待其功力运足,他双拳立毫不犹豫地朝张松南头部击打而去,他知道自己的手臂比张松南的手臂短,自己的拳头挨不着张松南的身体,只能用斗气攻击。在常人眼里,他与张松南的距离不可谓不近,其拳头不可谓不快。但张松南是常人吗?在张松南眼里,刘大少爷的拳头慢如蜗牛,他将头稍微一偏就躲过了刘大少爷飞击过来的两团斗气,就像自始至终没有动过一般。
张松南从刘大少爷神态、语气和举动中隐隐有了一种不祥的感觉,他抬起左手对着刘大少爷的双脸就是几个嘴巴。刘大少爷的双脸立即肿起,一口鲜血脱口而出,三颗被打落的牙齿随着喷出的鲜血掉落地下。张松南对此视而不见,他再次问道:“你们把我妈怎么了?”
就在张松南动手与问话期间,有不少人围了过来,听了张松南的问话,人群中间有人喊道:“你妈死了!”又有人补充道:“早被刘家人害死了!”嘴巴还在冒血泡的刘大少爷用恶狠狠的眼神向喊话的方向瞪去,人群里顿时安静下来,可见小镇里的人们对刘家有多害怕,张松南用锐利的眼神盯着刘大少爷问道:“真的?”
“真的又怎样?难道我刘家怕你不成?”刘大少爷双眼冒火道。在这小镇上他确实从来没有怕过谁,他爷爷曾经不止一次对他说过:“你是我刘家长孙,只要不招惹小镇以外的人,你想怎样就怎样,出了事爷爷给你兜着。”他就是在长辈如此的呵护下长大的,你说他怕谁?就算现在被张松南抓在手里,尽管被张松南打了两嘴巴,他相信张松南不敢把自己怎么样。相反,他认为张松南是他们刘家砧板上的一块肉,自己想怎么剁就怎么剁,反正张松南今天必死无疑,就算让他知道又能怎样?因此他说话依然硬气。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你承认就好,承认就好!”张松南含着无限恨意的眼神仰望天空道,他的怒火被对方给彻底激发上来,只见他将刘大少爷朝地下使劲一摔,“咯”“嚓”之骨头断裂声顿时传入人们的耳际,刘大少爷立即发出凄惨的叫声。张松南接着抬起右腿踢向刘大少爷,只听背后传来一声大吼:“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