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房间之中,烟雾缭绕,酒气冲天。田欣悦禁受不住,只得到外面透气。酒桌本就不是女人的世界,田欣悦去了,众人反而敞开了胸怀,喝的酣畅淋漓。陈九江一见王文明和会宣传喝对了眼,也悄悄的退了出来。
“姐,不是说好上县电视台的吗?怎么还拉来了一位市台的总编辑?”陈九江找到门外的田欣悦问道。
田欣悦佯怒道:“怎么,为你牵线搭桥,反而还不好了?市台的格局可比县台大的多了。只要上市台,你那个小小的罐头厂,可就被盘活了过来。不但如此,你还能在市领导面前好好的露一把脸呢。”
陈九江连忙赔笑道:“姐姐息怒,不是我不知好歹,而是觉得我们这小小的一个村企,上不了那么大的台面呢。”
田欣悦道:“上不上得,可不是你担心的。只要你能将该做的做好就是了。哦对了,会总编可对你的设计评价很高呢。”
陈九江道皱眉道:“我担心的就是会总编呢,觉得他对我们不大看好呢。”
田欣悦笑着道:“说了你不要担心,这不是有姐姐在的吗。”
说来也该巧,会宣传喝多了酒,想要出去方便一下。到了门口的时候,正巧听到田欣悦和陈九江聊天,于是故意慢了一拍,就听到田欣悦对陈九江的话,立刻醍醐灌顶一般,想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感情田欣悦拉着自己来这,是为这个弟弟站台呀。
会宣传出了房门,借着酒劲,一把就握住了陈九江的手,口中说道:“陈老弟,你的计划真是绝妙。这么多年,我可很少瞧见这么有创意的构思了。冲着你这么绝妙的点子,我就得试上一把。”
陈九江被这么一握,初时吓了一跳,待听明白了会宣传的话,连忙道谢:“感谢会总编的支持,若是我们乡的罐头厂能上市里的电视,一定能一炮而红。我正担心我们的厂子太小,上不得台面呢。”
会总编瞪着眼道:“我们是做什么的?做宣传的呀。宣传是什么?是升华,是艺术。不管你的罐头厂是大是小,但是它所蕴含的意义是不凡的呀。
你眼中的一个小小的罐头厂,却是农业转型的一个典型案例,是在改革的经济浪潮中,解决民生的一个创新。所以它的意义重大。而我们新开创的栏目《改革中的玉州》正需要一个这样的素材。”
陈九江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心说这酒真是好使。本来横眉怒眼百般挑剔的会总编,一场酒下来,愣是成了坚定的支持者。只是不知道醒酒之后又是个什么样子。
正当陈九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的时候,王文明也自房中走了出来。他听了会宣传的话,恨不得给会宣传一个大大的拥抱:“会总编,我代表全乡十万乡亲感谢你呢。你也知道,我们县遭了大旱,粮食颗粒无收。乡党委无可奈何,这才想出了这么一个自救的方法。若是能上了市台,我们全乡十万老百姓可就得救了啊。”
王文明说的情真意切,仿佛离了这罐头厂,河西乡的老百姓就过不下去了一般。
会宣传闻言,毫不犹豫的拍着胸膛道:“老弟你尽管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了。只要我们市台出马,立刻就能为你们的罐头厂描绘出一片锦绣的蓝图,让你们的罐头插上翅膀,飞进千家万户。”
田欣悦趁着空档,插话道:“会师兄现在说的好听,可不要醒了酒就忘记了吆。”
会宣传说了半天,就是要给田欣悦听的。此刻见田欣悦问,立刻坚定的道:“绝不会的,田师妹你尽管放心。这节目我做定了,不出一星期,你就能在玉州电视台上看到你们罐头厂的专访。”
“这样就好,总算给你们搭了鹊桥了。我可不想再陪着你们这一群酒鬼活受罪,我先回县里去了。”
田欣悦说完真的要走,王文明知道留不住她,就派了司机开着吉普将她送回了县里。田欣悦一走,酒席也就散了。不过会宣传也没有留在乡里,到了下傍晚的时候,就被王文明带去了县里。
陈九江知道王文明必定另有安排,就不想跟着去。正好朱有道带着一群老师来了,也给了陈九江不去的理由。
话说朱有道伙同会计,将乡里老师的三个月工资扣了下来,做起了买卖。朱有道之所以有这么大的胆子,皆因乡里有路爱国罩着,所以下面的老师敢怒不敢言。
几个看不清门道的人,合起伙来,告到了乡里。王文明不问,路爱国不管。想去县里去找说法,又舍不得路费,只得忍了下来。
久而久之,人们居然将这茬给忘在了脑后。只知道拖欠着工资,却不知道钱去了哪里。就连朱有道自己,都将这钱,视作自己的了。
怎想到,乡里风云突变,让陈九江这个愣头青当上了副乡长,第一个就拿朱有道开刀。朱有道没有办法,只得去找路爱国。没想到,路爱国和颜悦色的收下了他送的烟酒,却冷着脸叫他自己擦屁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