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向荣咬着牙说:“我就是您肚子里的蛔虫,咋能不理解呢。”
孟进说,既然理解,那就好好办吧,别再拖了。拖的越久,就越被动。
于向荣想,谁被动呢?是我,还是你孟书记呢。若是我被动一点,不可怕,但是若让你孟书记被动了,那就不好办了。
于是没要一个星期,县委就将陈九江同志递补成了县委委员,县政府党组成员。这个通知一下,陈九江的位子危机才稳固了起来。
陈九江的位子是稳定了,心情也舒畅了起来,可是有的人却烦心了起来。这第一个烦心的人就是罗璇。罗璇的这次心烦可不是因为陈九江,而是起源自于向荣。
就在关晓乐被双规了之后,于向荣就将罗璇叫到了办公室,他怒气冲冲的冲罗璇嚷道:“小罗,你看你做的好事。居然背着我搞起了班子里的成员。你这是干什么?这是搞分裂,搞自由啊?你眼里还有没有组织,有没有我啊?”
罗璇自到了大河县之后,从于向荣这获得的可都是满满的支持和祝福。作为脸美身材好的年轻美人儿,她可从未见过有男人会不留情面的冲着她张牙舞爪。这一下就吓坏了咱们的花瓶小姐,她本能的摆起了手,说道:“不不不,于书记,您误会了,我可什么都没做。”
于向荣严厉的喝问道:“啥都没做?啥都没做关晓乐怎么会被市纪委双规呢?我可听说了,是你亲自到纪书记那交了一个账本,是也不是?”
罗璇闻言脸都吓白了,不过好在她还没有乱了分寸,虽然于向荣说的言之凿凿,可是纪朝先会将这件事告诉他吗?不会,若是会的话,那纪朝先就不会双规关晓乐了。所以她咬死口道:“于书记,这您就冤枉我了。我到纪书记那,是例行的汇报工作,可和关副县长的事情八竿子都打不到呢,不信你去问纪书记。”
于向荣眼睛一瞪说道:“问个屁,他会理我?”
罗璇见于向荣越发的恼怒起来,反而镇定了几分,她淡定的说道:“既然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了,总不能叫我将和纪书记会面时的话都一一说给你听吧?”
于向荣道:“小罗啊,你就别和我绕弯弯了。我可有人证,说你自窦嫦娥那得了一个账本,转手就送去了纪书记那。”
罗璇愤怒的道:“这简直是污蔑。于书记,实不相瞒,当初窦嫦娥是找过我,也确实是给过我一份材料,可是那材料上满满的写的都是你,可没有第二个名字。你说我能接吗?当然是让她原封不动的带走了。不过我可听说了,她从陈九江那拿了五百块的上访费。”
关于上访费的事,于向荣是知道。陈九江为了安抚窦嫦娥确实给过她五百块。那是陈九江私人出的钱,当时陈九江也说的很清楚,那是让窦嫦娥不上访,过年用的。至于陈九江心里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了。
但是陈九江一定没有憋着好屁,就想他于向荣一直惦记着陈九江一样。陈九江也一定会抓住一切机会,给他老于添堵加乱。这样低级的事情就不需要你罗璇来说了,老子心里有数呢。
看着罗璇坚定的态度,于向荣想,是消息不准确让我错怪了她,还是这娘们在大河县的浑水里摸爬滚打了一番,进步的太快,成长了起来?
显然这两种可能都有,毕竟他获得的并不是第一手的信息。他也不能确定,窦嫦娥交出的是什么玩意,而罗璇去纪朝先那里又说了什么。
每个人都是有一点秘密的,更何况是纪委的两个书记之间呢。即便他想打探,罗璇也有充足的理由不回答他的问题。更何况即便是罗璇详实的汇报了她和纪朝先之间的会面,是不是真的,谁知道呢。
想到这,于向荣就打消了追问的意思,他对罗璇说道:“小罗,我提醒你,大河县不是市里的组织部,这里更复杂,更险恶。所以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定要紧密的围绕在组织的周围,只有这样才更好的保护自己、更好的开展工作,更好的进步。”
罗璇点着头说道:“这个道理我懂,没有您的支持,我在大河是寸步难行。”
于向荣道:“这个道理你懂得就好。小罗呀,你要知道,组织最讨厌什么样的人?那就是自作主张,为所欲为的人。这样的人会破坏团结和谐的大好局面。这样的人会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到了那个时候,即便有心帮你,也无力回天。”
老于同志将罗璇看作了不经人事的小姑娘,更将她看作了毫无用处的花瓶,所以盛怒之下不加修饰的对罗璇呵斥一气,说的如此露骨,如此的跋扈。
可是我们常说,泥菩萨也是有几分火气的呀,更何况是罗璇这样年轻貌美,有理想有抱负的四有好青年呢。人家好不容易才驱散的选举阴影,被于向荣一顿呵斥,又重新笼罩在了心田。
罗璇想,于大乱,你牛什么牛呢?一个狗屁不通的陈九江就搞的你焦头烂额的,你没本事去整治他,跑我这来抖威风了。是性别歧视,还是欺负咱是个软柿子好拿掐呢?好吧,咱们就走着瞧,你老可不要有走黑了的时候。
女人的面子和虚荣心一旦被点燃,就会烧到牛角尖里。所以罗璇心中的头号敌人立刻由篡位夺权的陈九江,变成了呵斥四方的于向荣。陈九江虽然混蛋,但是人家还送老娘衣服胭脂。你老于呢,拿着人民给你的公权力就当自己是皇帝了吗?
出了于向荣的办公室,罗璇同志不单是心含怨恨,还有那么一丝为自己今天的表现暗自骄傲。毫无疑问,老于今天是着急了。他为什么着急,因为我的重要。即便他再着急,最后还不是拿我无可奈何吗。这说明什么,还是说明我的重要。所以说,女人呀,有的时候就应该对自己狠一点。任何时候,只要咱们咬住了牙,坚持到底,那就是胜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