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勇敢点点头道:“陈县长这话说的对,你可是咱们的头号功臣。不是你成功的打响头一炮,后面的事情可真不好办。”
这么一说,路爱国立刻从叛徒摇身一变成了凯旋而归,立功待赏的战士。他那面上的愧疚也就消散了不少。
正在这时,服务员端着一大盘香喷喷的炖鸡走了进来,三个人立刻拿起筷子,换了笑脸,把酒言欢争相品鉴起来。
看着两个人真挚的笑,路爱国的心里可不是滋味呀。本来老子是拿着鱼竿,带着斗笠,坐在凳子上等着捡拾鹤蚌。谁承想,我那搭档太不着调,不但搬倒了陈九江,还搂草打兔子,连我也收拾了个干净。
现在可好,陈九江卷土重来,官升一级,当上了副县长。人家老钱也依然逍遥快活的管着交通,只有自己这乡人大主任,在乡里说个话,连个屁都不如。此情此景,正应了那句诗歌:“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喜几家愁啊。”
路爱国的这个情绪被钱勇敢发现了,他用筷子点着碟子问道:“都说你老路是闻鸡起舞,怎么今天不够激动啊?”
路爱国愁眉苦脸的道:“唉,你们幸福你们的吧,让我一个人静静的悲伤。”
陈九江也停住了筷子问道:“怎么了老路,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呀?”
路爱国只是叹气并不说话,钱勇敢一拍桌子恍然大悟的说道:“我知道了,你指定是最近困在河西乡,情愫郁结,难以发泄,故而心情不畅,需要疏导。这样吧,晚上吃过饭,我来做东,请你去KTV了潇洒走一回。保证你天地悠悠过客匆匆,烦恼尽去,乐不思蜀。”
路爱国说:“我可不是你老钱,整天就想着钻女人的裤裆。老哥现在可是为了今后的出路着急呀。按说我这年龄也是快要退了,当个人大主任也算不错的了。可是这心里总是有那么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萦绕心头,挥之不去啊。”
陈九江听了路爱国的话,深有感触的道:“老路说的是呀,前段时间我被免职的时候也是深有体会呀。这是什么呢,就是我们常说的失落啊。不过老路你可要好好调整啊,毕竟依靠咱们几个的力量,让你东山再起,还需要时日啊。”
说的好听是需要时日,可是人家路爱国是日暮迟迟,时日无多啊。所以这里的需要就意味着没有了。
路爱国明白这个道理,他点点头道:“我明白你们的苦衷,别看现在风光无限,压力也是不小的呢。我也想明白了,我的年龄马上就到了,在官场上也折腾不出什么风浪来了。还是学学老苏,找点生意做做的好。”
钱勇敢道:“这个思路倒是对的,是该换个路子解解压。看你的样子只怕是想好了项目,那就和咱们说说吧,没准还能给你多拉点客户。”
路爱国心说我可就等着你这话呢,既然你提起了头,可就别怪哥哥我不客气了。路爱国道:“路子倒是有一条,那就是想跟着我那大舅哥去做建筑。可是自从出了上次那档子事之后,他就一直当我是仇人一般,无论如何也不让我入股。不知道你俩能不能帮我说一说。”
钱勇敢放下了筷子,心中骂道,好啊你个老路,这哪是找了什么出路了呀,这分明是要从哥们的腿上剜肉吃啊。他抬眼看了一眼陈九江说道:“你这事情找我们是没有用的,最好还是要和马二商量商量。”
路爱国苦着脸说:“马二那脾气你们不是不知道的,他可一直认为陈县长的事情是我搞的鬼,所以一直不待见我呢。陈县长,您能不能帮我出面说说呀。我也不占他的便宜,保证是真金白银的入股。”
陈九江想,虽然当初下野的时候遭了路爱国的暗算,可是毕竟人家只是顺着大风吹了几下口哨,可并没有落井下石,火上浇油啊。更何况没有路爱国的会场提名,可就没有他陈九江的重出江湖啊。所以路爱国还是有功的。既然有功劳,就不能亏待了人家。
想到这,陈九江就不打马虎眼了,他说:“既然是诚心实意,真金白银的做生意,马二就不该拒绝你。这样吧,之前的误会我负责找他解释,到时候你能不能入股,可还要看他的意见啊。”
啥叫不该拒绝,就是不能拒绝。路爱国一听,就乐了。现在是你陈九江最大,只要你点头,他马二自然是不会乱放屁的。现在社会上可是天天都在唱呢,那是金桥银路铜房子。能搞上建筑,这劳什子的人大主任咱也不干了。
路爱国一乐,就端起酒杯找陈九江喝酒,陈九江说:“酒是喝了,但是有个事情你老路要帮我办一办。”
路爱国问啥事,陈九江说:“也没多大的事情,就是咱们河西乡这几天民情只怕有点汹涌。你帮我做做他们的思想工作,安定一下后院。不要让他们认为我陈九江是个过河拆桥,寡情薄义的人。”
路爱国道:“这个我懂,历来大浪之后必定要沉寂一段时日。吃过饭我回去就告诉他们,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们尚需努力。低调做人,踏实做事,免得被别人钻了空子。”
陈九江点点头,说:“你能理解,这就最好。历来都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高于岸流必湍之。不过也不急在这一时,今天晚上好好的在县里玩一玩,晚上请你住辉煌大酒店。享受一下县领导的待遇。”
路爱国听了很高兴,他说咱也享受下当县领导的待遇。不想话音刚落,钱勇敢就咳嗽了起来。他说:“你们俩可真是无知者无畏。辉煌是住得的吗?光是听一听,就吓得我差点卡死了。”
陈九江不解的问:“不就是个酒店吗?怎么被你说的如此吓人。莫非里面还有女鬼出没,会勾人的魂魄?”
钱勇敢用筷子指了一下路爱国道:“辉煌是谁的地盘?陈县长不知道,老路你该知道的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