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四面一片火海,其他人已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没有人帮他们扑灭身上的火焰。
坡底,前赴后继冲上来的秦军,纷纷把陶罐扔上去。
火油溅出,火势愈发猛烈,随着风势,向山坡上漫延。
侥幸躲在火焰外的魏军,步履仓皇向山坡上跑去。
多数魏军,陷入火海。
半坡的火势,让出兵不惊的公输琅,也不淡定了。
候钧泰面孔冷若冰霜,气的捶胸顿足。
他的兵。
陷入火海的魏军,全是他的兵。
顷刻间,竟然折损上千人。
公输琅望向左右两翼时,发现两旁也冒起滚滚浓烟。
魏军漫长的防线,好像遭遇天雷轰打,火势到处蔓延。
“布放,就地布放!”
公输琅凝眸观望四方,发现火势猛烈,阻挡魏军进攻,秦军趁机快速勾结防御,似欲等待火焰微弱时再战。
不由得暗叹秦军卑鄙。
若让秦军抓住时机,魏军处境更险象环生。
此时,东方高坡上。
季玄陵居高临下,注视着战场景象,神情仍旧严肃。
延绵数里的火焰,好似高墙,阻挡了魏军攻势,半坡中,秦军在快速集结。
蓄势待发,即将发起攻势。
“信使,告诉邢步英,领兵强攻,中军必须率先打开局面!”
旁边待命的信使,得令,跨上战马。
“且慢!”
徐闻达挺身挡在战马前,快步走向季玄陵身旁,指向魏军防线道:“王上且看,大多魏军,全部驻守高坡上,若能迂回到魏军后方,不仅能背后偷袭,还能重创魏军军营。
此战,秦军必胜!”
闻声,季玄陵注意到魏军防线,问道:“从此地迂回过去,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魏军防线延绵浊河北岸,不过,精兵集中在函谷关北岸,若臣猜测没错,领兵向北三十里,必有空挡,可摸到魏军后方,一个时辰内,扑杀向魏军后方。”徐闻达道。
一个时辰!
季玄陵嘴角笑意渐浓,抓起长矛笑道:“好,很好,浩然,问道,你们留下来督战,闻达,随本王带兵前往!”
“王上,冒然前往,危险至极,臣愿领兵前去!”黄浩然说。
季玄陵摆了摆手:“若正面进攻的秦军,给魏军造成非常大的压力,本王此行将非常安全,何况,黄卿武艺不精,本王怎能让你以身犯险。”
长矛一指,跨上战马,领兵悄无声息向东方而去。
黄浩然瞥了眼战场,紧攥拳头叮咛道:“擂鼓,擂鼓助威!”
嘭嘭嘭!
震耳发聩的鼓声响起,似惊雷向四方漫延。
前方征战的秦军,听闻后方传来军鼓声,气势越发旺盛。
各路大军前赴后继,死死纠缠着魏军。
一时,秦军,魏军陷入胶着状态,秦军缓缓前行,每前行百步,就遭遇复出不小的代价,好在秦军仍不敢怠慢。
“疯了,秦军全疯了!”
长久苦战,公输琅指挥大军非但没有击退秦军,还让秦军不断靠近,两军距离越来越近,甚至少数秦军已经冲上山坡。
此时,他像热过上的蚂蚁,变得焦急暴躁。
难道自己苦心经营的防御,这么轻松被秦军攻破吗?
这么一来,岂不要领兵退守到汾水河流域吗?
他不甘心。
一点也不甘心。
冷眸瞥了眼四面,公输琅不服输。
秦军还没有全冲上来,魏军仍有机会。
挥舞长刀,急不可耐的道:“巨石,把山上储备的巨石,全推下去!”
秦军主力将至,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得令,兵勇快速行动,石块似洪峰从高坡上滚落。
滚滚巨石,的确有效阻挡了秦军步伐,不少秦军被砸死。
瞧见阻挡秦军锋芒,公输琅不敢松懈,传令魏军加快攻势。
弓箭手集结,抓起强弓射击,锐利的箭锋阻挡秦军,使秦军处境突然间变得非常糟糕,甚至出现溃退现象。
欲加强攻势,一名信使狂奔而来,低声道:“将军,风陵渡沦陷了!”
风陵渡沦陷了?
闻声,公输琅内心咯噔一跳。
忽然感觉好像跌落进寒潭内,浑身冷若冰霜。
陈昌琦这蠢货,在风陵渡做了什么?
领两万精锐,竟把风陵渡丢了。
如此,即使此战魏军大获全胜,秦军从风陵渡杀来时,公孙荆领兵在西线如何防守。
他布置的防线,如何阻挡秦军。
此时,魏军防线,已经暴露在秦军眼皮底下了。
临时改变防线,已经来不及了。
公输琅长呼口气,争取保持镇静,急声询问:“徐荣兴呢,他身在何处?”
一个多时辰前,徐荣兴领兵离去,必然赶不到风朗读,若他得知风陵渡,自然有所防备,若不知消息,率军前往岂不恰好扑进秦军怀里吗?
“将军,徐副将已得知消息,加快行军赶往风陵渡!”信使汇报。
呼!
公输琅长叹,冷眸瞥了眼四面,靠近信使冷语说:“此事影响深远,谁敢泄露消息,斩立决!”
“喏!”
信使离去时,他抓住对方铠甲,吩咐道:“告诉候钧泰,领军死死顶住,决不可让秦军上来。”
风陵渡沦陷,他该快速前往军营,与牧华力商议。
争取尽快作出改变,不然,风陵渡方向的秦军杀来,浊河北岸的魏军,必然全面崩溃。
折身离去时,东方有快马而来,一名信使落地,气喘吁吁道:“将军,东北方出现秦军,正向军营!”
“什么!”
公输琅止步惊呼道。
风陵渡的问题,尚未解决,东北方又杀来秦军,搞什么啊!
“秦军几何,抵达何处?”
“约莫两万,在军营数里外!”信使回答。
两万人?
秦军不是已经倾巢而出,疯狂杀向魏军防线吗,怎么还有多余军队。
公输琅满目疑惑,追问道:“何人领兵?”
“秦王!”
秦王?
公输琅浑身一震,踉跄退后两三步,勉强稳住脚步。
竟是秦王领兵。
他不是在南方高坡上观战吗?
一时,神态越发冷酷,额头滴滴冷寒滚落,转首望向南方鼓声传来的地方,疾呼道:“不好,秦王故布疑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