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贪欢。
说不尽的郎情妾意,道不尽的春景旖旎。
沉浸在欲浪春涛中的两人,任欲焰燃烧,倾诉衷肠。
清晨,红烛熄灭,寝室昏暗。
彼此幽幽苏醒时,四目相对,赵浣溪发觉欺负她半夜的坏人,唇角浮起坏笑,贪婪的眼眸在她乍泄的春光上游走。
泛起白眼轻嗔薄怒,剜了眼对方,羞愧的垂首藏在季玄陵怀中。
扑捉到怀中伊人矜持腼腆神态,季玄陵荡荡轻笑,彼此温存少时,怀抱伊人前去沐浴,梳洗。
诸事繁杂,他不能沉迷儿女私情。
论军功,赏三军。
与赵辰谋面,秦军北伐讨贼。
一桩桩事务,该在数日内解决。
吃过早膳,叮咛林素音好生照顾赵浣溪,欲前往军中时。
严正方入府,与他商议行赏事宜。
“严卿,本王正欲解决此事!”跨上战马,前往军营途中,季玄陵郎笑说。
闻声,严正方欣喜,昨夜,他听闻申屠秀,邬纪灵说不少俘虏拒降,为此愁眉不展:“王上英明,很多俘虏拒降,越早封赏,越有利招降俘虏!”
“呵呵,拒降,是他们不了解秦军!”季玄陵哼笑两声,侧首对武元魁叮咛几句:“记住,不得有误。”
“喏!”
“王上,这么做,是不是太高调了?”严正方得知王上计划,惊诧的询问。
“有吗?”季玄陵反声质问,冷笑道:“本王要告诉他们,降秦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拒降者,吃屎去吧!”
兵出咸阳,直入浑州。
秦军兵将,东征西讨,占陇地,西凉,斩获颇丰。
诸将战功彪炳,数月来,仅赏赐钱粮,个别将领赏赐美人。
在官衔上,多数将军没有太大变迁。
为君者,他心似明镜,做臣子的给君王卖命卖力,君王用高官厚禄买臣子出力卖命,君臣之间非父子之情,而是充满铜臭味的利益关系。
一句话: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遥想当年,霸王巨鼎,分封诸侯,所过之处无不残灭,可惜舍不得封赏诸将。
落得众叛亲离,乌江自刎的悲惨结局。
今之秦国,欲让诸将死心塌地效忠,拼死卖命,便该大肆封赏,同富贵,共命运,造出一批战功赫赫的勋贵来。
策马入辕门,申屠秀领兵羁押郭渐离正准备赶往南门。
彼此相遇,郭渐离奋起挣扎,冲季玄陵破口大骂:“秦狗,你阴险狡诈,终不得好死,老子死,也休想让飞熊军降秦。”
“呵呵,飞熊军会降秦!”
季玄陵哼哧一声,向申屠秀说:“把郭渐离吊在南门,半个时辰,不论死活带回军营,此贼不论死活,都是招降飞熊军的重要棋子。”
“季玄陵,老子杀了你,做鬼也不放...。”郭渐离得知对方仍准备利用他,咒骂声越发洪亮。
谁知,申屠秀一记重拳,砸在他面孔,喝道:“带走。”
与严正方走进军帐,邬纪灵,公孙昂等将领,正在商议北伐事宜。
见季玄陵前来,众将躬身行礼。
“邬将军,公孙将军,俘虏之事,处理的怎样了?”季玄陵俯身详观两人的北伐路线,负手询问。
在西凉,秦军前前后后抓获近十万俘虏。
飞熊军,西凉铁骑,更是闻名天下,更胜虎贲军,陇西铁骑的精锐军团。
他稀罕的紧啊,期盼统统招降,为秦国征战效命。
届时,占陇地,西凉,秦国将有源源不断的精兵来源,这支精兵降秦,还能提升秦军战力。
邬纪灵面色苦楚,惭愧的说:“末将辜负王上信任,未能招降段孟臧,盖文广。不过,飞熊军,西凉铁骑,摄于吕伯宁被秦军驱逐,郭渐离即将被杀,陆陆续续有人降秦。
目前,申屠将军已招降三万多飞熊军,骁龙军,骁武军,招降两万多铁骑,末将相信再有几日,还能招降更多俘虏。”
“还不错,有人降秦!”季玄陵微微点头,笑语说:“公孙将军,差人擂鼓聚兵,聚集军中兵将,俘虏,论功行赏,相信本王,今日后,飞熊军,西凉铁骑会追随秦军,死心塌地为秦军卖命。”
“喏!”
公孙昂一喜,折身离去。
不久,军营内,隆隆军鼓声响起,斥候跑马前往各营传令,王上欲论功行赏。
消息一出,正在休整的秦军,顿时来了精神,一个个像打了鸡血,快步集结向演武场而去。
征战中,王上偶有封赏,众人得到不少碎银,却还没有如此大张旗鼓封赏。
不过,许多老兵记得年前南征时,大军凯旋,王上在咸阳赏赐,大家得到不少赏赐。
征陇西,伐西凉,战事更凶,杀戮更胜,斩获更多,想来王上封赏更重吧。
与此,军中俘虏突闻军鼓声,眼见秦军集结,一个个神情恍惚,提心吊胆,害怕秦王在军营屠杀俘虏。
他们中有消息灵通者,已得知清晨郭渐离被带走,秦王欲除之而后快。
一时,不知道秦王召集军队,究竟意欲何为,是否欲屠杀俘虏。
心生逃离之心,奈何四面秦军集结,哪来的逃离机会啊。
集结时,一名飞熊军俘虏,向身旁老秦军询问:“兄弟,王上聚兵,可知何事?”
闻声,那老秦兵像打量异类,盯着俘虏道:“咋的,你不知道吗,王上要论功行赏。”
“论功行赏?当真么!”那飞熊军吃惊的询问,身旁同伴纷纷围上来。
那老秦兵不屑的说:“这还能有假么,王上言必行,行必果,你才投奔秦军么?”
“是啊,我从前是飞熊军!”那俘虏惊慌的说。
说飞熊军善战,彪悍,杀人如麻,眼前看似人畜无害的秦军,在战场比他们更凶悍,更弑杀。
剑不饮血,不入鞘!
“哦,俘虏啊,难怪了,我以前是陇西铁骑,被俘虏时,也怕王上瞧不起我们陇西军。”那老秦军说。
“是吗?”另一名西凉铁骑俘虏闻声,疾步上前,从怀里掏出碎银塞进老兵手里询问:“大哥,现在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