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首页

大文学移动版

m.dwxdwx.com

第 一百六十七 章 意外窃贼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丁家是个大屯子,全屯百十多户人家。我们到的时候,屯中的大户人家都跑到沈阳和辽阳去了。

这里解放比岫岩早,已经组建了农会。农会主席姓张,是个四十多岁的壮汉,妇女主任是个能会道、长得也挺漂亮的中年妇女。车队到后他们把我们安排到一个人去屋空的大院套里。农会主席和我们闲唠,妇女主任找了几个妇女张罗着给我们做饭。

闲唠中,周科长问农会主席:“你知道你们农会的任务是什么吗?”

他笑了笑:“哪能不知道嘛,斗老财、分东西,这都是好事呀,咱穷人这回可真要翻身了!”

周科长又问妇女主任:“那你们妇救会呢?”

她“嘿嘿”一笑:“我们的任务可艰巨,带领妇女支前,做军鞋,老爷们不老实就和他们干,实在不行就离婚!”

我瞅了瞅周科长:“就这任务啊?”

周科长苦笑了一下:“刚解放,农会和妇救会的任务他们还没真正了解呢,这都是片面的理解。看来要把群众动起来,干部的觉悟还真得提高。”

吃过了早饭,家属们开始休息。妇女主任挺热情,饭菜做得可口不,还从各家借来些棉被。家属们睡在热乎乎的炕上,盖着软绵绵的棉被,不一会都进入了梦乡。那成想这一觉却睡出了麻烦事。

家属们都有一个共同的习惯,在车上把包不是抱在怀里就是坐在**底下。到了人家躺在炕上睡觉,就都把包放在头下当枕头用。这一天睡觉的时候,后勤处温处长的老婆三拱两拱就把包拱到了地上。妇女主任张大嫂怕家属们被子盖不好,挨屋看了看。当走到温处长老婆住的屋后,看她的包掉在了地上,就捡了起来想把它放在炕上。她往起一拿觉得包沉甸甸的,正好皮包的扣坏了,出于好奇心,她打开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把她惊得目瞪口呆。只见里面装着白花花的银元,金条和珠宝饰,吓得她急忙焉巴悄地把包搁在炕上,然后蹑手蹑脚地退了出来。这时我和周科长、赵排长正在西屋合计下一步行军的保卫工作,周科长还:“这个妇女主任责任心挺强啊!”

天傍晌午的时候,我们三个都来了困意,躺在炕上想眯一会,躺下刚要睡着就听东屋温大嫂扯着嗓门吵吵了起来。赵排长:“听话好象是丢什么东西了。”我一听急忙起来走到东屋。

进屋一看温大嫂正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用手拍着炕沿骂着:“哪个挨千刀、瘟大灾的偷了我的金条和镯子!”

“大嫂你先别哭,咋回事?”

“啥呀,我一觉醒来看包换了地方,打开一看丢了两根金条和一副镯子。”

“你再找找是不掉包底下了?”

她一听,拿起包底朝上往炕上一倒,:“你看看哪有啊?我家就这么值钱的东西,这在屋里就丢了可真怪事了!”

其他的人一听,也都把包里的东西倒在炕上:“她温嫂,你可看好啦,俺们的东西有没有你的?”

温大嫂一听倒不客气,挨堆看了看金条和镯子,然后:“都不是,我那东西有记号。”

她这一找不着,把火冲我来了:“你们这岗是怎么站的,包在屋里就丢东西?”

玉莲站在一旁接茬:“丢你活该,谁让你没看好来地?管吃管喝管安全,谁还管你丢东西啊?”

马瑞芳一听也来了劲:“有两个破金条就不知咋得索了,你放在银元底下它能丢吗?”

“嫂子,你别上火,咱们找找看!”

她来了不讲理的劲,:“找着好,找不着我就叫你赔,谁让你管我们来地?”

玉莲:“你这叫不讲理,不管她,赔,赔个老屁鸭子吧!”

她一听又“呜呜”地哭了起来,我:“她正上火的时候,你们劝劝她,我们给她找找看。”

回到了西屋,我们三个一合计,这屋除了张主任和一个挑水的来过,也没有其他人来,那么可疑的就是这两个人。

赵排长:“把他俩抓起来一审就知道了。”

我瞅了瞅周科长,他摇了摇头:“先不能抓,咱们没啥证据。这里是刚解放的地区,老百姓本来对咱们就不十分了解,一旦抓错了人,那产生的影响可不是两根金条能换来的!”

“咱先了解了解老乡,看他们两个人谁有可能,然后再问一问他们。”

事情定下以后,我们分头找了几个老乡唠一唠。从老乡们的口中我们了解到,挑水的是一个叫“二傻子”的老汉。他缺心眼,别从包里拿就是摆在地上他也不一定捡。那么最可疑的人就是张主任了,可屯里的乡亲们又张主任这个人是百里挑一的好人,虽家里穷一,可她从来不占别人的便宜。他们还举了个例子,有一年的春节,张主任在赶集的路上捡了一个钱搭子,里边有二十多块银元。她一看钱搭子是本屯姚财主家的,怕人家着急连集都没去,赶回来把钱搭子送到老姚家,老姚家给了她两块大洋她死活没要。按理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偷东西的,可这二十块大洋和两根金条一副镯子相比要差得远,“钱财动人心”这句话不能不信,于是我们准备派人把她找来问一问。

正在这时,听家属丢了东西,张主任和农会主席着急忙慌地赶了来,进屋就:“咋地,我们听家属丢东西了,这是咋整的,大白天在屋里还丢了东西?”

我问她:“张主任,这屋你来过吗?”

她打了个顿:“别人来没来我没看见,我来过呀!咋地,是不是怀疑我呀?我可不干那缺八辈子德的事,我是来看家属们被子盖好没有!”然后把进屋捡包的事学了一遍,看她那副诚恳的样子,我们觉得她偷的可能性不大。于是又把挑水的二傻子叫了来。门口担任警卫的战士:“除了他还有一个大高个,长得挺精神的男人来挑过水。”

他把模样一学,张主任一拍大腿:“坏啦,这个人是我男人,这事八成是他干的。上午回家后我和他学了一遍捡包的事,他眨巴着眼睛没吱声。”

我问他:“你这男人怎么样?”

她叹了口气:“我正准备和他离婚呢!”

“那你把他叫来,咱问一问,不是更好。”

“中。不过你们得派个人跟我去,要不然他该耍赖不来了。”

我心想要不然我们也得派个人跟着你。

张主任和一个战士走后,农会主席老马摇了摇头:“多好个人哪,找的当家的可不咋地,一天啥也不干,干就是偷鸡摸鸭,这才真叫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过了一会,张主任把她的男人领了来,他进屋就吵吵:“咋地,听俺老娘们你们丢东西怀疑我,咱可从来不干这事。再俺家里是干部,俺也算得上是干部家属,那能干那丢人的事?”

我仔细一打量张主任的男人,只见他身高足有一米八左右,长得虎背熊腰,四方大脸,浓眉大眼。虽然衣服上有两块补丁,但是从上到下都干干净净。在那个年代的山区称得上是一个标准的美男子。心想怨不得张主任明知他是个游手好闲的二流子,却和他过了这么多年,不用寻思就是相中了他的漂亮。

我见他进屋后像没事一样,就:“你先不用洗清盆,我们也没你拿的。”

张主任也:“我寻思他也不能,虽然俺家这个没出息的有个好偷鸡摸狗的坏各声,但你们是军队呀,军队的东西老百姓谁敢偷啊,那是要枪毙的!”

“事倒是这么个事,但是钱财动人心哪!有些人为了钱,他就不怕冒这个险。”

张主任听后没吱声

他男人:“你这是啥意思,你们是解放军哪,**的队伍可不能冤枉好人哪!”

“我有件事不明白,听别人你这个人挺懒,可今天怎么勤快了起来,主动过来挑水?”

他笑了笑:“这事呀,我告诉你吧,我这个人懒是懒,可是心疼老婆。我怕老婆给你们挑,我才偷着先把水挑了。”

周科长:“农会不是安排挑水的了吗?”

“二傻子,他那个埋汰劲挑的水你们还有个喝?我这是为了你们好。”

话唠到这个份上我们也没听出什么毛病,又不能直接上他家去翻。即使是他偷的,那么东西随便往那藏我们也找不到啊,没办法只好让他们回了家。

正在我准备告诉温大嫂,东西找不到了的时候,一个老太太东张西望地进了院,跟站岗的战士:“我要见最大的官,有急事告诉他。”

战士把她领进了屋,我问她:“大娘有什么事?”

老太太瞅了瞅周科长和赵排长,我:“他们都是军官,有啥事你只管。”

她回头往屋外瞅了瞅,凑到了我跟前声:“我是张主任家那院的,听你们家属丢东西了,我告诉你们就是张主任男人干的。”

“大娘,你怎么知道?”

“那子别看长得人模狗样的,最不是东西。头两天偷了我家的鸡,叫我抓住了,他不但不认错还把我好个骂。今天中午他回来的时候,我见他用破麻布包着什么,然后撅着**塞到鸡架里去了,我寻思肯定是你们丢的东西,你们到那一翻保准能翻到。”

赵排长一听:“走,咱们翻去!”

老太太急忙:“先别地,等我回去后你们再去。要不然他该寻思是我告诉的了,东西院邻居多不好啊!”

“行,谢谢大娘,你先回去吧!”

老太太走到门口还回头叮嘱我们:“可别是我的。”

老太太走后,我们稍微等了一会,然后就往张主任的家赶去。

到了张主任的家,张主任急忙迎了出来:“我正准备过去该准备晚饭了。”

“你这么替我们张罗,真叫我们觉得心里过不去。”

她“嘿嘿”一笑:“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谁叫咱是干部来地?”

我见她没有叫我们进屋的意思,心想不进屋外边这鸡架也不能翻哪,就:“张主任两口子都是干净利索人,想必家也不错吧?”

张主任一听乐了:“王参谋过奖啊,干净不敢反正不像有些人家进不去屋。”到这她才想起让我们进屋。

张主任的家是两间平坯房,虽然屋内没啥摆设,但也收拾得到挺干净。我们刚在炕上坐下,赵排长从外边拿个包进屋后放在了炕上。张主任的男的一看脸吓得变了色。我打开包,里边露出两根金条一副包金镯子。我问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张主任一看,气得浑身直哆嗦,上前左右开弓就打开了大嘴巴子,嘴里还骂着:“你个缺大德的,我供你吃供你穿,你还这么干,我是死活不能和你过了!”

事情是清楚了,可怎么处理这个贼我却犯了难。赵排长:“把他的胳膊打断了看他以后还偷不偷?”着就把枪掏了出来。张主任一见挡在他男人的身前直作揖:“看在我的份上,饶了他这一把吧!”

“你不是要离婚吗?还管这事干啥?”

她哭叽叽地:“好赖夫妻一场,我就最后帮他这一回。”

我瞅了瞅周科长,周科长叹了口气:“看在张主任的面子上,这回事就算拉倒,不过你可不能再犯。你看你老婆多好,你身强力壮的以后勤快。解放了,日子也好过了,咋就不要个强呢?”这两口子一听,千恩万谢,这事也就这样完了。张主任高高兴兴地随我们回去张罗做饭。

回到住的大院后,温大嫂一见东西找到了不禁破涕为笑起誓愿:“等到了地方非得请你们下顿馆子不可。”

“可别找个饭馆喝碗豆腐脑。”

“那不能,咋也得两菜。”

玉莲嘴一撇:“了一回狠才两菜,就这两菜还得到地方!”

这一句话勾起了家属们的心事,脸上都现出了忧愁的神色。李科长老婆:“就这么白天睡晚上走,天天打仗,这么稀里糊涂往东走,也不知道走到啥地方才是头?我看没等到地方不是折腾死也得叫土匪打死。”

有几个人围住周科长问:“你是**的大干部,你知道不,咱们到底走到哪呀?”

周科长听后光笑不回答。

“大家别问啦,这是军事秘密。不过我告诉大家一个底,什么时候见到遍地都是鲜族人就到了地方。”

家属们一听出了惊叹声,七嘴八舌地:“那不是到朝鲜国了吗,这得啥时候能走到啊?”

周科长:“大家不要着急,咱该到地方的时候就到了。”

家属们一听“哄”地一声笑了起来,李科长老婆:“这**的干部咋也讲废话,这话不和没一样吗?”

周科长脸一绷:“**的干部咋地,**的干部也是人。不过我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从这个地方开始我们所走的地方都是解放区,吃得好坏我不敢保,有两条我敢保证:一是保证大家休息好,二是不带有土匪、地主武装袭击我们。”

家属们一听乐了:“吃得好坏无所谓,只要不打仗比啥都强。这一阵子仗打得我们一听枪响都不知道害怕了,倒有闲心卖起了呆。”

我心想你们到有闲心卖呆,可我们都是拣了条命。

那天吃过晚饭后,车队开始出。张主任两口子不知从哪弄来二十个鸡蛋煮熟了送给我们仨,一再感谢我们的宽宏大量。结果鸡蛋还没等我们接过来,就被温大嫂抢了去,她一本正经地:“我要是不丢东西,那有他们的宽宏大量,这鸡蛋得归我。”

温大嫂的这一通话把张主任男人脸臊得通红。张主任想把鸡蛋抢回去,我阻止她:“算了吧,你们这份情我领了,只要她不哭天抹泪叫我赔就比啥都强了!”

温大嫂一听推了我一把:“谁哭天抹泪来地不就黄货吗?算个啥呀,丢了叫我家老温再弄。”家属们一听都笑了起来。

车队走出屯,张主任两口子还站在村口朝我们摆手,周科长:“这么处理挺好,要不然他们这个家也就算完了。”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热门小说
反叛的大魔王玄尘道途信息全知者五胡之血时代奸夫是皇帝绝对一番我只有两千五百岁盖世双谐你老婆掉了终末忍界
相邻小说
斗破苍穹后传《我的绝美校花老婆-魅男》我的绝美校花老婆我能重生真是太好了以器入道遨游电影诡秘来袭贰臣贰臣贼子无限欺诈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