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鉞笑道,"真是有够讽刺的,这边厢,小宝还在为父亲担心,可是,那边厢,父亲却已经明确地指出,他的第二桩婚姻没啥不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小宝不听话。"
魔鉞说完,哈哈大笑。
路飞笑道,"是的,在正常人看来,小孩在父母的婚礼上哭个没完,的确很不吉利,但是现在,当事人说完全没有问题,只是自己的儿子不好,其他的,一切都好。"
魔鉞笑道,"这下,我可真是为小宝感到悲哀了。居然被自己的父亲这么看?被父亲认定是家庭中的唯一不和谐因素,可悲啊。话说你们人类的风俗,还真是有趣,小孩懂什么?想哭就哭,完全不会在意场合,你们也会把孩子的哭跟婚姻的吉利和不吉利联系在一起,太愚昧了吧?"
路飞笑道,"从道理上来说,孩子哭只是她个人的行为,跟父母的婚礼压根没有任何联系。在他们的父亲准备拜堂之前,妹妹还在吃枣糕,妹妹之所以哭,可能是因为枣糕太好吃,她舍不得离开枣糕,而大人们哪里明白孩子们对于美食的执着,大人们心里永远的只关心正事,他们抱开妹妹,只为了让他们的父母带着妹妹一起拜堂,而对于妹妹,这些可恶的大人却是硬生生地把自己跟香喷喷的枣糕给分开了,感觉很不爽,所以哭个没完。我相信,当时,只要在场的哪个阿姨大婶聪明一点,塞给妹妹的一块枣糕,相信她立刻就会停止哭泣。"
魔鉞笑道,"嗯,分析得很细致,那么根据你的分析,妹妹之所以在婚礼上哭个没完,其实并不是什么不吉利的事,只是因为她想得到一块枣糕吗?"
路飞笑道,"很可能是这样。其实我也不大确定。小个子的话,的确让小宝万分尴尬,他万万没想到,父亲会这么说他,内心的郁闷可想而知。小宝叹气,父亲,你说得真好,看来,我的确不该再留在那个家里。一句话惊醒梦中人,我在那个家里就是一个多余的人。汉子着急地解释,孩子,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可不是那个意思。小宝苦笑,爸爸,你的意思,我已经彻底清楚了。你放心,我百分百不会再跟你回去了。我现在已经清楚地认识到我在你的心里究竟是处于什么地位了。汉子知道自己再劝说儿子,也是白搭,只得郁闷地叹口气,低下头,嘴里嘟囔道,唉,孩子,咱俩之间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小宝冷笑,爸爸,够了,不要再说那些虚伪的话了,后妈不希望我留在那个家里,你不也是这么想的吗?我就是多余的,我明白了。小个子笑道,大叔,别再郁闷了。其实很多事都在潜移默化当中慢慢变化的,就在小宝的后妈和妹妹一次次地欺负小宝的时候,你并未采取任何措施,而是一次次地漠视,是你的漠视,让小宝彻底寒了心,所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你啊!汉子大吃一惊,是我?你究竟在说什么?小宝不耐烦地挥挥手,够了,不要再继续这个无聊的话题了,我还是接着讲你新婚晚上那天的故事吧。那天晚上,妹妹一直哭,直到婚礼举行完毕,她还在哭。婚礼结束后,众人全都涌到酒席上,喝酒聊天侃大山,整个院子里人声鼎沸的,我感觉几乎半个村子的人都跑到我家院里来了,人多的挤都挤不下,来的大多是孩子,孩子们都是来要糖吃的,当然他们也对我爸新娶得女人感到好奇,孩子们围着新郎新娘的酒桌,叽叽喳喳地议论个没完,妹妹坐在后妈身边,后妈给妹妹夹了满满一碗菜,妹妹终于止住哭,专心地吃起饭来。我坐在妹妹旁边,话说后妈那天表现得相当慈爱,当然这种慈爱也是她唯一一次对我这么好,她往我的碗里也夹了好些菜,说实话,我当时对她的这一举动,还是蛮感激的,因为我天生羞涩,尤其是在这种场合,我还是第一次,胸前戴着别扭的小红花,被大人们拖着摆弄来摆弄去的,大人们说跪下,我就跪下,大人们说磕头,我就磕头,机械得像一个木偶。在这种场合下,我肯定是不敢伸筷子去夹菜的,而父亲又忙着跟亲朋好友碰杯喝酒,根本没空照顾我。是所以,后妈帮我夹菜的举动,还是让我感觉很温暖的。当时,我还以为,父亲娶了个贤妻,最起码,我今天的幸福生活有保障了。可是,谁知道,她对我的好,仅限于她和父亲结婚的那一晚,第二天早起一睁眼,她就变了,对我大呼小叫,横眉冷对的。当然,这都是后话了。不管怎样,那晚,我还是吃得很香,很久没有吃到肉了。可是那天,酒桌上鸡鸭鱼肉俱全,简直比过年的酒席还要丰盛。我和妹妹都吃了很多东西。妹妹居然吃困了,趴在桌上开始打盹。后妈疼爱地抱着她,哼着小曲儿哄她,她竟然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睡着了。当时,我看着熟睡中的妹妹,真心怀疑妹妹是不是猪投胎,这么多人,酒桌这么吵的环境,她居然也能睡着?不过同时,我又很羡慕妹妹,因为她可以安静地躺在后妈的怀里睡觉。记得我生母在世的时候,我也像她这样,随时随地睡着,因为有母亲抱着我,只要躺在母亲的臂弯里,我永远都是安全的。众人原本还想调戏新娘,可是看见妹妹睡着了,后妈又紧着抱着妹妹,众人想折腾也不好意思了。由于妹妹在酒席上睡着,众人全都规矩地吃饭喝酒,不过,也许是基于补偿心理,他们没能调戏到新娘,便不想放过我父亲,那晚,众人似乎是商量好了,打算折腾一下我父亲,他们轮流给我父亲灌酒,我父亲虽然酒量很大,可是那天,也禁不起众人一起灌,最后,喝得酩酊大醉。众人看见父亲喝醉,才一一告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