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打!!”沈爷瞪了二胖一眼,突然吼道。
端枪的各个像打了鸡血,齐刷刷扣动扳机,“砰!砰!砰砰!!...”
那火光被打的一阵趔趄,却毫无作用,一步步移向沈爷。
葛二胖望着沈爷,撇了撇嘴,“我不要你一千万,去了我欠你们的,再给一万就成。”
知安万没想到,这死胖子竟然还趁火打劫上了,罢了罢了,这沈爷能为蛮不讲理的外甥撑腰,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人。
沈爷恨得牙根痒痒,大吼道,“牟老三!你就这样对待雇主,不怕被江湖人耻笑吗?!”
“江湖...这世上再无江湖。”牟三爷捋了捋胡子,叹道。
嗖!砰!
那火光忽的飞起一拳,端枪的打手瞬间栽飞出去。
“砰!砰!”一个接着一个。
沈爷乱了神,看着那团火光,也紧盯着葛二胖。
慢慢的,火光渐渐弱去,总算能见清这块头的真身,无头尸。
公输梅养的无头尸,这二胖是知道的,寻龙尺一早就颤颤巍巍抖个不停,而且愈来愈烈。
柳芊芊微微皱眉,暗叹葛二胖这小子心思太贼。
“这..这...这什么鬼东西!”丁大队躲在沈爷身后,连脑袋都不敢探出来。
沈爷眉毛都拧成了圈,这个臭小子,怂包一个!老二怎么生出了他这么个儿子!
“大外甥!把枪给我!”
奶奶的,兔子急了还咬人,狗急了也跳墙,鬼什么的!他娘的滚蛋!沈爷接过丁大队手中的长把子,端胸,上膛,瞄准。
“砰!”
“咳咔!砰!”
一束束火星,从沈爷的枪口中冒出!子弹更是每发都中在那无头尸的身体上!可是,依旧毫无作用!
沈爷红了眼,吐沫星子压在嘴角,妈的,惹不起,躲得起,这几个人,回头再收拾他们!
“跑!”
沈爷当即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如同获得赦免般,迅速散去。
沈爷叹了口气,都他妈没个衷心的,连丁大队也算在内,他娘的跑得比谁都快!
“沈爷!您跑!我们掩护你!”讲话的是沈爷的三个随从,大虎哥儿仨。这仨小子打小被自己收养,品行好,也衷心,沈爷总算是得到了些宽慰。
“好小子!”沈爷丢下句话,就也要撤回去。
哥仨面面相觑,忽的一起提起砍刀向无头尸冲去。
“砰!砰!砰!”
眨眼的时间都没有,哥仨应声落地,口吐鲜血,吭哧着蜷缩在地上。
二胖手放在额头,半眯着眼,“哎呀呀,啧啧,何必呢...”
嗖——!
一阵疾风从沈爷身边刮过,速度之快,带起的风都在沈爷的脸上开了个不大不小的口子。
丁大队一个急刹,停下脚步,目光呆滞,口角抽筋。
“别...别...别过来...再过来,叫你吃不了兜着走!”眼见着那无头尸立在跟前,丁大队的话颤颤巍巍,边说还边向四周打着手势求救,可眼下什么情况,谁也不傻,命最重要!该跑还得跑!
“砰!”无头尸抡起一拳,打的丁大队飞出老远,口吐白沫。
沈爷瞪大眼睛,不知那无头尸何时冲过去,还打伤了自己的大外甥,再一回头,大虎哥仨早已经横躺地上,妈的!真是个怪物!
牟三爷扯了扯二胖的衣角,“再不搭把手,恐怕得搞出人命...”
二胖打个手势,眼神中充满自信,示意三爷再等等。
沈爷恶狠狠的瞪着葛二胖,他奶奶的,老子偏不用他管!
念到这,沈爷从腰后别出一把黑色锃亮的王八壳子。
“管你什么鬼东西,老子要了你命!!”
“砰砰砰!!!”一处处紫色浆液,从无头尸的身体中迸溅而出,落地便灼出了坑,一股酸臭味紧跟着飘了起来。
沈爷大惊,从地上提起一把刀,说时迟,那时快!白光一闪,弯月如皎!无头尸的胳膊噌的落地。
葛二胖等大了眼睛,**湖,真是**湖,看来这老头,年轻的时候还真不是盖的!
三爷也面露惊疑之色,沈爷的名号他听过,只是当年未见其人,先问其声。名声!说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官,带过兵,打过仗,今儿一看,果是如此!可这三爷跟着就纳闷了,这么牛的人物,单单就怕鬼?
三爷回头看了看牛掌柜,没再多说,算是默认了吧。
可沈爷不知道,这鬼东西,可不是刀枪棍棒就能解决的东西。
咯吱咯吱——!
肌肉声再次漫起,沈爷一步步后退,口齿打着哆嗦。
那紫色浆液又成面糊状,连接着身体和手臂,腾腾热气飘起来。
“在... 愈合? ”
沈爷不敢相信的瞪着那鬼东西,眼见着那紫黑色浆糊慢慢聚在一起,怕人的很。没时间顾及面子了,当下立即回头瞪着葛二胖。
可这话却偏偏噎在喉咙,说不出口。
牟三爷撇着沈爷,真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主儿。
嗖——!
沈爷忽然感觉身后刮起一阵疾风,忙回过头,却见那无头尸横起手臂,冲着自己的脑袋!
来不及思索,沈爷扑通跪地,大吼一声,“三爷!!!救命!!!”
葛二胖嘴角闪过丝笑,噌噌噌俯身冲过去,颇像个忍者,倘若他不是胖子。
“摸金符之证!”
红色血滴迎空而起,点在那满是锈迹的匕首上,当下散出光来。葛二胖牟了劲儿,手腕一转,当下划出一段金黄色的半月之光!
“砰!”抓着空隙,二胖飞出一脚,把沈爷踹出这危险地段,力道不轻不重。
无头尸浑身剧烈抖动起来,因为二胖这一刀和之前一样,先卸双臂!
接着,二胖,纵身一跃,跳在无头尸正上面!
“沈老爷子!钱还要还嘛?”二胖朗声道。
沈爷伏在地上,恶狠狠的咬牙切齿道,“不...不还便是!”
二胖嘴角一窍,掏出摸金符,往无头尸上头一顶,紫黑色浆糊瞬间化成血水,双臂和身体间再无连接。二胖瞅准时机,噌的一击!无头尸颤抖着落地,散落成气。
... ...
丁大队颤抖的直起身,赶忙摸起抢,一瘸一拐的蹭到二胖跟前,对准二胖的脑袋!
“你个臭小子!敲诈!去死吧!”
“等一下!”在丁大队勾动扳机的刹那,沈爷忽然大声吼道。
二胖收起寻龙尺,神经渐渐松懈下来,笑道,“人人都知道,沈爷在咱们乡里乡亲这一片,从来都是说话算数,你要杀我?那就是陷沈爷他老人家于不忠不义!丁大队!您说这样好吗?”
丁大队缩了缩脖子,看沈爷脸色。
沈爷没多说,眼神中竟是无奈和失望。丁大队懂了,沈爷这是再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跟着就撂下了枪。
三爷也慢慢走过来,“对不住了沈老爷,我四弟他办事急得很,可能没顾忌那么多,您大人有大量,别和个孩子计较。”
讲到这,沈爷脸色才慢慢缓和,“三爷,我叫您一声三爷,我倒不差这几个钱,只是,只是这花园!那是我老婆她中意的!”
传闻这沈爷家有三个老婆,小老婆最得宠,沈爷什么都顺着她,稍不顺心了,那她就又哭又闹,搞的府上不得安宁。看来,真是这样。
“沈爷!这您可就孤陋寡闻了!”二胖突然道。
“此话怎讲?”沈爷瞥了一眼道。
“这鲁家的花园固然好,可这最好的花园可不是它!”
“当真?”沈爷眼里忽然就放出了光。
葛二胖学起三爷,捋了捋胡子,“当然,村南有个叫白五的老头您可知道?”
沈爷稍作思考,“你说那老不死的?!他怎么了?我知道他!”
“最好的花园,就在那!”二胖故作玄虚道。
丁大队却突然不乐意了,砰的又端起枪,“你个臭小子!别他娘的信口胡说,谁不知道,白五那老家伙是个赌鬼,输了老婆孩子,是个孽障!十足的孽障!”
二胖撅了撅嘴,这他知道,听到这,也不由得为白五叹了口气,“是赌鬼,可是也是种花的高手,20多年的手艺了,当年传奇的很!”
其实这白五是二胖老爹的朋友,早在他五六岁的时候见过几回,乍一看,仙风道骨,神奇着呢。可惜就可惜,他爱赌!老爹后来就和他撇清关系。但闲暇时也会多提起嘴,就是这白五种花,举世无双!
“沈爷,我那脑袋担保!”二胖决绝道。
沈爷慢慢直起身,思索片刻,“信你便是!丁大队!去!找几个帮手,把白五请到我府上!”
话音未落,沈爷又把目光落在那冒着气的紫色血水之上,这几个人厉害的很,不招惹最好。
一阵晚风吹过,鲁宅内的火光渐渐平息,可惜了,可惜了,鲁班他老人家是个英雄,风光一生,但后代...哎,算了算了!古人的事,不评价了!牛掌柜望了望里面,接着跟着三爷几个人离去。
“噌!”“噌!”
鲁宅前后忽的现了三个人影。
后门有两个,一男一女。
“是摸金一族的味儿。”男的轻声道,女的弄了弄发髻,不答话。
前门有一个,古色官袍,青色肌肤,瘦如枯柴。
“....茅山... 谢家....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