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冷凉,多多裹紧了大衣,牵着白辰的手,停下脚步,为他整理了一下翻开的领子。
“这样就不透风了。”
白辰愣了愣,眼前恍惚地蕴开那些画面,多多恬静的笑容映入他的眼中,白辰微微一笑。
“你在我旁边就不冷了。”
池多多红了红脸,拿手指戳戳他的胸膛,笑道:“面瘫又冷冰冰的机长也会说这样的话?我觉得下次有必要那录音机录起来,放给汝信他们听听。”
白辰冷哼,霸道又孩子气地喝道,“你敢,以后就别想听一个字。”
“噗!”池多多觉得这样的白辰特别有趣,那个曾经让她看了就急急逃走的男人,此刻这么亲密的与她食指相扣,“阿辰,其实汝信他们挺想你的,也很关心你,隔天就打电话来问我你的情况。”
“过两天让他们到家里坐坐。”白辰一只手握紧多多的小手,一只手提着汤壶,“其实汝信跟蔡玲挺配的。”
想到这两个见面就掐架,不见又狂想对方的人,多多点头笑笑。
“对了……秦思雨最近怎么样?”
池多多上扬的嘴角有瞬间僵化,白日里赫然出现在她眼前的那一幕让怎么也想不明。而秦思雨离开的那一刻,她竟然没有阻拦,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等什么结果。
白辰笑了笑,目光却微沉,似不经意的瞥了眼面色难看的多多,“怎么了?”
池多多回了个笑容,虽是面色紧凝,可已是淡然。
白辰意味深长的看一眼他身旁目光凝定神色平静的池多多,“就算忙着照顾我,朋友那边也不要忽略了。”
“嗯。”池多多倏地展笑,半垂的眼将双眸的担忧深深掩住。
而在她身边的白辰,依然安静的盯着自己交握的双手,只是白皙的手背上,蓝色血管分外明显。
她怎么好像听到他的心,有冰封的声响?
?
“思雨明天见。”
“嗯,好。”
希烟走到秦思雨身边,敲了一下发呆的她,问:“最近是精神恍惚,都在想什么。”
秦思雨连忙回神,掩饰道:“没什么,就是多多休假,机长出事,很担心他们。”
希烟幽幽叹了一口气,拍拍她的肩:“他们会没事的,改天我们一起去看看他们。”
“嗯。”
“你换衣服吧,我在外面等你。”
“希烟,”秦思雨叫住她,抿了抿唇,问:“你是如何放弃掉那个喜欢的人的呢?”
希烟注视着她,沉吟了半晌,闭上眼睛,话语有些无奈,“放开手就办到了。”
秦思雨一怔,看着关门离开的女人,心里还是那样的感叹。她们谁,比不上希烟对待感情的理智。
缓缓抬手轻抚上自己的唇,这里似乎还残留着那个人的味道。霸道的,狂野的,不容拒绝的。
季尧苏白天叫她是希望她们多去看看多多,说不定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而她却不合时宜的嗅到了他隐藏的悲伤,更不自量力的说了出来,还自以为是的对他说,“也许,我可以安慰你。”
自嘲一笑,秦思雨坐在椅子上拿着制服发呆。
“安慰我?哪一种安慰?”季尧苏笑得那样的邪魅,却将她的灵魂深陷。
她大胆的攀上他的脖颈,拍拍他的肩,想鼓励她。可是似乎弄巧反拙的触碰到了季尧苏的忌点。那人不由分说的将她扑倒在沙发上,如同东京的那一次,狂野的撕咬着她的唇。
但这一次,秦思雨没有推开他。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任身上的男人粗鲁的扯着她的衣物。她只是觉得,他不希望他这样难过。
然而,那个人并没有对她做什么。
“别这样。”他说,“你这样廉价的对待自己,多多会难过的。”
她就像别人狠狠敲了一记,愕然的看着季尧苏起身,表情是那样的悲凉,“至于我……现在果然还没有办法接受其他的女人。”
他就这样试探了他自己的真心,也这样糟蹋的她的真心,这全部都是因为一个人。
所以,当她被池多多撞见的时候,她根本不想解释,也没有别要解释,甚至为池多多的突然闯进而愤怒。她也很清楚,在季尧苏开口的那一瞬间,她已经没有在留下来的理由。
爱……会让人卑微吗?
秦思雨低下头无奈笑笑,这样的她对于季尧苏,和那样的多多对于白辰,其实……都是一个样子罢了。
来到医院,白辰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多多倒是意外的兴奋。
“妈妈,我们来看你了。”
进到病房,白辰看到稳稳躺在床上的女人,竟是松了一口气。
池多多将汤壶放在柜台上,在母亲身边坐下,“妈妈,看我给你带谁来了。”
多多拉过白辰,“你的女婿哦。”
女人面无表情,看着天花板什么动作也没有。
“妈妈,你不知道我们的婚礼多美丽,有多少人给我们祝福……”多多握起母亲的手,吻了吻:“蛋糕,香槟,和美丽的礼花……好美……”
白辰站在多多的身后,紧握着的拳颤抖不已。
“多希望你和爸爸都能见一见呢……”
池多多说着,回头看向白辰,“来,让妈妈看看你。”
然而,白辰却迟迟没有上前。
“阿辰?”多多蹙了蹙没,“愣着做什么?你不会是害怕我母亲对你不满意吧……”她嬉笑着。
白辰沉默,依然没有动作。
“多……多……”
蓦地,似曾相识的女声从池多多背後响起来,她整个人停滞了动作。
好久,好久,她才缓缓转过了身。
巨大而沈重的窒息感似乎具象成实体紧紧地攫住了池多多。
“多多……”
她的脑袋里轰地一声巨响,像*炸开了一样白光四射。(未完待续)